費拉爾德鬆開秦超的肩膀,臉上掛着少許歉意:“我把你肩膀咬壞了!”
秦超皺眉看着費拉爾德的傷口:“大姐,現在不是在意那些細節的時候好嗎!很疼吧,忍一忍!”
費拉爾德抓住秦超的手臂:“這個地方不能久留,你先離開,我自己可以!”
“可以你妹,非要我在這對你動粗麼!閉嘴,閉眼,深呼吸!”秦超面色嚴肅,他正經起來,還真讓費拉爾德有些詫異。
“深呼吸,你正在大出血!”秦超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玩,此刻費拉爾德腿上的血,不斷汩汩外流。
秦超甚至不能馬上斷定剛剛那些鐵錐是否真的穿透了她的骨頭。如果骨頭傷了,那就麻煩了。
鬼瞳之術使用的太過頻繁,此時的秦超,雙眼一陣痠痛,緊閉過後,秦超才緩緩睜開眼睛。
費拉爾德不愧是軍人出身,在忍受巨大疼痛的情況下,還等保持敏銳的洞察力。
“來人了!”費拉爾德突然低聲說道。
秦超深吸一口氣,雙手突然呈現十分怪異的形狀,在結下鬼谷之印以後,迅速把銀色之印推到費拉爾德的傷處。
這個動作耗費了秦超巨大的體力。
“你在這裡坐好,拿好手槍!”
秦超面容俊冷,眼神中帶着一種不可觸犯的威嚴,他聲音低沉,好像換了個人一樣。
不等費拉爾德開口,秦超的身子已然如同獵豹一樣竄了出去。
費拉爾德想要拉住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隨着秦超身影的飛奔,只聽叢林深處不時傳來利器刺破胸膛的沉悶聲,還有慘烈的叫聲。
費拉爾德坐在那裡,根本就看不見那邊的情況,只能乾着急,她舉着手槍不知道該打向哪裡好。
襲擊的聲音不只從一個方向傳來,費拉爾德的正前方和左方,好像都有人襲擊過來。
突然,槍聲響起,只不過那子彈剛衝着秦超的方向開了兩槍之後就對着天空掃射了。
費拉爾德滿頭冷汗,她的精神高度集中在秦超身上,根本都沒注意到,自己的傷口,此時正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癒合着。
蔡長鬆和秦超分別從兩個方向迎上敵人。
這些敵人全副武裝,不像是普通人,倒像是專門來截殺他們的專職僱傭兵。這些人沒有退縮,只是在拼命的死殺,這種戰鬥方式到讓秦超想起了某個組織培養的那些死士!
他們中間有的人就像是沒有知覺那般,只要不掉了腦袋,還是會繼續向前衝。
有人拿着近身武器,有的則是重火力武器。
是什麼樣的後臺,才能讓這樣實力的人,混入這片叢林!
蔡長鬆和秦超對着吹着別樣的口哨,這是以前作戰時候經常使用的招式,他們有特殊的通訊方式,這樣的口哨聲能讓他們明白對方面前有多少敵人,戰鬥形勢是怎樣的!
秦超和蔡長鬆每個人面前都有不低於十個對手。他們拳頭握的咯咯作響,迅然衝了上去……
費拉爾德偶爾能看見秦超的影子,但看不完全,總是能看到他上躥下跳的,費拉爾德就安心不少。
她向後移了移身子,突然感覺身旁站了一個人。
費拉爾德急忙舉起手槍轉過身子。手臂還沒等擡起來。那手槍突然就被一個手杖打落,接着那跟手杖就靈巧的挑起手槍,甩出好遠。
“你是什麼人?”費拉爾德警惕的問道。
她身前站着一個穿着黑色長款風衣的男人,衣領高高的立起來,遮擋住了大半邊臉,他頭上戴着帽子,帽檐下就是大大的墨鏡,根本就沒人能看清楚他的長相。
那人聲音低沉,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來回摸索着自己的手杖,說道:“費拉爾德?黑牢著名的女軍官。沒想到在這裡能遇上你,真是三生有幸!”
“你認識我?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想繼續升值嗎?我想成爲軍區上尉,對於你來說,是非常向往的吧。而且,你的父親似乎也是這麼希望的!”那人繼續說道。
費拉爾德面色嚴謹,這個看似比較蒼老的男人竟然讓她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我現在沒有反抗能力,你要殺便殺!”費拉爾德冷哼道。
那人笑了笑:“你不用跟着他一起送死的。如果你願意,倒是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比如說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給他補上一刀!”
“你的意思是讓我背叛任務?”費拉爾德眼神有些陰冷。
那男人聳聳肩:“也許,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纔是你真正的任務!作爲一個看管黑牢的女軍官,你的任務確實是做這個華夏男人的寵物保鏢。但是作爲上尉的你,任務就是……殺了他!”
費拉爾德身體一怔,胸口一陣翻江倒海,一種難以承受的沉悶感覺從胸腔裡噴涌而出。
費拉爾德驚詫的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竟然流出了鮮血。
“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什麼也不會對你做,我是在幫你!好好想想吧,我們的交談到此結束!提醒你一句,別忘了你的組訓!”那長風衣男人發出一陣怪笑,說完就想費拉爾德身後方向走掉。
費拉爾德反應過來轉過身時,那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地上留下一把精短鋥亮的匕首,費拉爾德顫抖的撿了起來,鬼使神差的就放進了腰帶後。
沒過多久,秦超和蔡長鬆就從同一方向奔跑過來。
秦超臉上掛着很多條血痕,樣子有些狼狽。
蔡長鬆呼吸有些濃重,秦超的情況就更糟些,他全身都是汗水,頭髮溼噠噠的黏在頭皮上,順着臉頰流淌下來的,不知道是血水還是汗水。
秦超徑直走到費拉爾德面前,俯下身子就攔腰把她抱了起來。
“呃……就沒見過你這麼重的女人。怎麼可以這麼沉,是因爲胸大,才壓秤麼!”秦超的樣子真的有些吃力。
蔡長鬆見秦超臉色不對,說道:“超哥,讓我來抱她吧。你休息一下!”
秦超身體裡的能量差不多都用來結下那個鬼谷之印,已經沒有多少殘存的力氣了。
費拉爾德的目光有些複雜,這個距離,是偷襲的最好表情,只要一個動作,她就能輕易得手!
“超哥,你大喘氣幹嘛啊,把人給我吧!你難道還怕我費力你家保鏢不成?”蔡長鬆說着就往這邊走過來。
秦超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行,她腿上有傷,你用不好力道會影響傷口恢復的!”
“超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柔了!”蔡長鬆壞笑。
“什麼溫柔,你懂個屁,我是想讓她快點好,然後繼續保護我,給我當司機!切!”秦超的口是心非,誰都能看出來,他不再多想,抱着費拉爾德,轉身就往叢林深處走去。
沒走出多遠,幾輛吉普車就從對面迎了過來。
露露最先跳下車子,急忙向秦超這邊跑來:“都是我的錯,剛剛得到消息,這裡有人闖入,差點害死了你!”
秦超臉上顯然不悅:“這就是我不願意來這裡的原因。你們就跟土匪一樣,總是有很多規矩,難道隨便參觀一下,我就需要面對是個炸彈?”
露露滿臉歉意:“所有人都不相信你能拆掉這幾個最難對付的手雷。如果換成別人……”
“如果換成別人早就被炸死了!”秦超聲調有些高。
蔡長鬆這次也不替露露說話了,有些力疲的說道:“露露,這次你真是有些過火了。都是自己人,你至於這麼認真麼。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真是難以回頭了!”
露露身後一個比較壯實的黑人走了過來:“這件事不能全怪老大,是我們圖根基地的規矩,如果沒有真本事,根本不配走進這裡,更別說跟我們的生意沾上邊兒!”
“喬治,閉嘴!”露露喝退旁邊的黑人,有些抱歉的看着秦超:“剩下的那些恐怖分子我已經派人去處理了,現在安全了!”
秦超活動一下脖子,抱着費拉爾德就要往車上走。
那黑人再次攔住秦超:“你們兩個可以上車,她不可以!”
黑人指着費拉爾德。
“我們是一起的,憑什麼她不能上車!”蔡長鬆已經感覺到,秦超此時正壓抑着怒火,隨時準備爆發。
那黑人顯然不會察言觀色,仍然固執的說道:“我們圖根軍火基地是有規矩的,來歷不明的人,一律不準進入!”
那黑人話音剛落,秦超突然一腳就踹了過去。
那黑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肚子捱了重重的一腳,整個人都向吉普車砸去。
這一腳的威力頓時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車門已經深深陷進了車廂裡,那黑人已經被窩在車門上,整個人呈一個怪異的姿勢鑲嵌在裡面,頓時就昏了過去。
秦超面色陰沉,掃視了一圈兒身後的那些大個子米國人。
“在你們跟我將規矩的時候,請考慮一下我的脾氣!你們這裡是塊寶地,我們腳賤,踏不起!”秦超說完,抱着費拉爾德就衝着出口方向走去。
身後那些黑人顯然也都惱怒了,紛紛舉起手中的機槍,咔的一聲上了保險,對準秦超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