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郢都,縱橫世家,風黑月高,冷冷清清,房子還是那樣豪華,門庭還是那樣的高大,只是死一樣的沉寂,一個人影都沒有,夜晚的風吱吱呀呀地叫得人頭皮發麻,象是300多冤魂在前後左右地呻吟,這時只見一道極速的黑影大空中閃入大廳之內。那黑影盤膝而坐,掙指而算,半晌無聲,時而搖頭,時而無點頭,突然,兩道白天從那黑人眼中射向所有房間的各個角落,極耐心地搜尋着所有物件,可惜過了好久,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也沒找到……那黑人收了兩道白光,整個世界瞬間又變成黑暗。又見兩道紫氣從黑影的鼻孔中飄出來,瀰漫了所有的房間,過了好久好久,那人才收回兩道紫氣,站了起來。
“老爸,你找到什麼線索了麼?”聲音從那黑影的懷中發出。
“明確的線索倒沒有,但我收到了一種很特別的氣味,好象是糊塗的味道!”
“老爸,你傻了麼?味道有糊塗的麼?”
“就是呀,我說是很特別的味,不是清、濁、香、酸、甜、苦、辣、鹹,也不是臭味,反正我說不清是什麼味道,就象是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味道,是有點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味道!”
“老爸,我看你是老糊塗了,還說自己通天徹地哩,味道都是糊塗的!你不是傻了,就是腦殘!”
這黑暗中對話的父女,就是鬼谷子和女兒西施。他們離開不周山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查案子,正當鬼谷子要離開之時,西施突然說道:“有人!”
“人?哪裡有呀。”老鬼四下看看,連個鬼影都沒有。
“真的可以有人。”
“丫頭,你不光人長得珍珠一檔小,腦子也小,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有就是沒,沒有就是沒有。什麼叫‘可以有人’?還說我腦殘,真是腦殘之爸,焉得不生腦殘之女!”
“是的嘛,真的可以有人!我聞到有人了哩,”原來西施看着他爸用紫氣聞線索,她也試着聞了起來,但她聞到的不是糊塗味道,而是氣若斿絲的一股戾氣,“老爸,你聞聞,東南方向,紫羅蘭花叢中。”
鬼谷子的聞氣的功夫比西施不知強了多少倍,只是他先前設計的聞的線路都是在房間內,現在經女兒提示方向,用紫氣一聞,立刻就聞到了那戾氣,而且立刻就看到那紫羅蘭花叢下2米深的地道之中,有個7歲的孩子正在往東南方向跑去。
“走!”鬼谷子飛起來,越過院牆,
穿過大街,順着那地道的方向,盯着地道中那孩子,一直飛到城外的護城河邊,先行落在那地道的出口守着。
那地道中的孩子跑到盡頭,爬出地道口,被老鬼一把逮住。“唉呀媽,鬼呀!”那孩子嚇得失魂散魄地叫起來。
“不錯,我就是老鬼。你小子是什麼人,做什麼的,老實交待,不然我吃了你。”大白天的鬼谷子都象鬼,何況這半夜三更,真的比鬼還鬼呀。
那孩子真以爲他是鬼,反而格格大笑起來。“你笑什麼笑,不說真話我就吃了你。”老鬼想,孩子都是禁不住嚇的,所以又重複一遍“吃”字。
“我纔不怕鬼哩,鬼有什麼好怕的。我怕的是人,人比鬼可怕得多了呀!”那男孩真夠膽氣的說。
“你爲什麼不怕鬼,鬼可會吃人的呀。”老鬼還是使用嚇招。
“我怕鬼?笑話!實話對你說吧,我就是到家裡去找鬼的,我全家人都是鬼了,爸爸媽媽是鬼,二孃三娘四娘五娘六娘七娘八娘九娘十娘都是鬼,18個哥哥也是鬼,16個姐妹也是鬼,九個弟弟也都是鬼,我們家這麼多鬼,還怕你?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們家的那些鬼會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下一點點渣子的,否則我就不姓——?”
“姓什麼?”西施從懷中發出童音。
“真是鬼呀,還會變聲,好可愛呀。老鬼,你的童音真好聽,求求你,老鬼醜鬼,你帶我找我們家鬼吧,我都找了2年了,一個鬼都沒找到。”
“好,你告訴我你姓什麼,我就帶着你。”老鬼經女兒提醒,才知道問姓什麼纔是最重要的。
“我姓——”那孩子人小鬼不小,心想,常言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今天就是遇着鬼了,也不能和他說鬼話,“我姓伍,叫員,是楚國赫赫有名的伍舉的孫子。——你怕了吧,你是鬼,我不怕你,因爲我們家鬼最多,你是人,我更不怕你,我們伍家可是有權有勢的家族喲!別怕,跟着大爺我混吧,不管人道鬼道,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哈哈哈哈”,“嘻嘻嘻嘻”,一個蒼老的笑聲,一個稚嫩的笑語,同時響起了寂靜的深夜,只見伍員那孩子嚇得一楞一楞的,他真沒想到,他不怕鬼,也許也不怕人,卻萬萬沒想到會來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你……你……是人是鬼?”
孩子心性,西施從沒見過小朋友,索性惡搞一下:“我嘛,不是人,也不是鬼,
是鬼人!”
“什麼……什麼……鬼人,世上真有傳說中的鬼人?老大,別嚇我,我投誠!以後我跟着你混。”投降不說投降,他搞個投誠,看來還是沒嚇傻呀。
鬼谷子從孩子自相矛盾的話話中完全明白,這孩子就是卞和那10子之子,現在被伍舉收爲孫子,改名伍員。雖然沒能一下子破了血案,也沒找到破案的有力方向,總還是找到了那可疑的“糊塗味道”。更加意想不到的是找到了10子之一的伍員,也不枉此行。
“你說你9個弟弟也是鬼?——據我掐算,你那9個弟弟都還活着。你知道不知道他們的下落呀?”鬼谷子問道。
“鬼人,你真不是人呀!”伍員說道。
“爲什麼?”
“是人能問出這樣的話麼?我以爲我9個弟弟全死了,我這還是第一聽到鬼人說他們沒死,你既然知道他們沒死,就算知道他們下落,也不能問我呀。”
老鬼心急,沒想到自己真的不能這樣問,反被這小子嘲笑,也罷,先帶着這小子,找到一個算一個。“你剛纔說,你投誠!以後跟着我混,這個不能反悔。君子一言——”
伍員想想自己現在就反悔,還是有點怕鬼人呀,誰知鬼人會做出什麼事來,先過了這關再說吧:“駟馬難追”!
……
鬼谷子帶着伍員,懷抱着小小的西施,一個躍升,飛到楚莊王的臥室。面對着楚莊王枕頭邊上的和氏璧,一道紫光過去,過了一會,只見一道白光從和氏璧射向鬼谷子:此血案確實不是楚國或者其它國家個人能力可以做到的,好像也沒有什麼組織10分鐘之內能做得到的,真是奇怪;既然有了點“糊塗的味道”,日後有緣,也許還能破案的;西施立不世奇的機緣不可錯過,你不要強行改變緣份,所謂緣起緣滅皆有時;伍員左屁股上有縱橫的“縱”字,當屬10子之子,你當好好培養他。——去吧,黑龍在東南方向,又屢屢受劫,你去看看他,多年不見,安慰一下也好的。我的“忍劫”再也提升不上去了,好象卡住了,唉,度劫真難呀,我還有四個劫沒度,不知何時才能一統天地。去吧——……
天亮,伍舉官邸,亂成一團,都叫道“伍員不見了”,那伍舉也是經多過廣之人,雖然心疼孫子,但滿城都找不到,也只好鎮靜地說:“此子相貌不凡,不是夭折之相,也許緣份了了,他本不是我伍家之人,聚散隨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