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着聲音朝那邊看了過去,看到那邊的樹叢裡面蹲着一個紅衣服的小女孩,背對着我們。她面前躺着一箇中年人,看起來已經死了,剛纔那嗚嗚嗚的聲音就是這個紅衣服女孩發出來的。
我發現我的全能之眼好像又恢復正常了,現在天黑也能看的東西了,而且能看透草叢,直接看到草叢背後的東西。
“是人麼”我皺着眉頭問道,雖然我能看到,但是我的鼻子跟老白比起來還差的很遠,無法判斷這個紅衣服小女孩是人還是鬼。而且大半夜的怎麼會有人跑到原始森林裡面來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人兩個都是人,地上那個死了。”
“老白,好奇怪啊,這個女孩穿的髮型跟服飾看起來都像古時候的人,地上那個男子卻是現代人,而且這半夜三更的會有人出現在原始森林”我問道。
老白微微搖了搖頭,皺着眉頭說道:“走,下去看看。”說完,直接一個翻身跳了下去。我也連忙跟着跳了下去,我這棵樹雖然高,不過我倆爬的並不高,只有五六米的高度,所以跳下去根本沒什麼影響。
我跟老白走到離那個小女孩還有五六米距離的時候,老白擺了擺手示意停了下來。不過那個女孩子好像沒有意識到我們走過來一樣,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這有些不太正常,因爲我跟老白走路的動靜並不是很小,再加上現在又是晚上,走路聲顯得特別明顯。可是這個女孩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小妹妹”老白輕聲喊道。
結果那個小女孩就跟沒聽見一樣,沒搭理我們。
“小妹妹”老白又喊了一句。
結果這小女孩還是沒理我。
“是不是叫的方式不對這看着也不像現代人啊”我說道。
“那我叫什麼”老白皺着眉頭問道。
“要不你叫姑娘試試”我說。
“古時候管小女孩叫姑娘”老白問。
“應該吧不然叫什麼小姑娘”我說。
老白白了我一眼,然後看着那個小姑娘喊道,“小姑娘”
結果那個小女孩還是背對着我們,蹲在那裡嗚嗚嗚的哭。她的哭聲聽起來也怪怪的,是那種嘴被堵上了的感覺。
“你確定是人”我皺着眉頭問道。雖然離這麼近都沒有感覺到陰氣,屍氣倒是有,不過明顯是地上那個中年男人的。而且離近時我才發現這個男人的臉色已經發黑了,看起來像是中毒身亡的,不過是不是屍毒現在還不能判斷。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人,你等着我過去看看。”說完老白就躡手躡腳走了過去。只見老白走到這個小女孩的背後,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個女孩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然後老白又走到那個女孩的前面看了看,接着眉頭就皺了起來。
“秦楓你過來看看。”老白對我喊道。
我連忙走過去一看,驚訝的合不攏嘴。這個小姑娘的臉上貼着一張紙,這種紙我特別熟悉,是桑皮紙。因爲之前做花圈的時候,會用桑皮紙,不過用到的地方很少。但是印象還是挺深刻的。
桑皮紙在古時候是用來行刑用的,有些古裝電視劇裡面會演那種用紙蘸點水貼在人的臉上,把人給捂死。這種刑法叫貼加官也叫開加官,一般用於嚴刑逼供。被貼了紙的人或造成窒息,特別的難受。有些人承受不了,就會招供什麼的。
不過這原始森林裡面,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而且還是有人把桑皮紙貼在小女孩的臉上
我想都沒想準備伸手去揭下這張桑皮紙,老白連忙拉住了我搖了搖頭,說道:“不對勁你沒發現這張桑皮紙還是溼的麼”
老白這麼一說,我才覺得不對勁。確實不對勁,桑皮紙由於紙質特殊的原因,乾燥的過程是比較快的。從這個屍體死亡的時間來看,至少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幹我們這一行,經常跟死人打交道,屍體見多了,自然就瞭解了。我的水準還不算太厲害,像老白這樣的,比法醫都厲害多了。
也就是說這個女孩臉上的桑皮紙已經被貼了一個多小時了,可是看起來還是溼漉漉的,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孩子還沒有窒息而死
“道術麼”我問。
老白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然後看了看周圍,仔細嗅了嗅鼻子,之後又搖了搖頭。接着老白渾身冒出來白光,又嗅了嗅鼻子,眉頭皺了起來說道:“怎麼會有糉子的氣味”
“糉子沒有啊。你不是說不用神獸之力了。”我說。
“能增加鼻子的靈敏度,這氣息很淡,已經走了很遠了先不管了,我試試能不能撕下來。”老白說着就伸出手朝小女孩臉上的桑皮紙摸了過去。
只見老白輕輕拽了拽,然後摸了摸桑皮紙,用拇指和食指捏了兩下,搖了搖頭說道:“揭不下來這桑皮紙上塗的不是水,是屍膠。”
“屍膠我怎麼沒聽過”我問。
“一種很少見的東西,也是需要用道術才能做出來的,簡單的來說就是把屍油給做成膠水,簡稱屍膠。而且屍膠據我所知,只有我們葬門纔有,這是葬門的秘術之一。”老白皺着眉頭說道。
我這纔想起來關於葬門秘術的一些東西,爺爺那本筆記裡面雖然也記載了一些葬門的秘術,不過並不是所有的。這屍膠我就沒有聽到過。
“你是說可能是葬門的人乾的了”我問。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很有這個可能,如果是屍膠的話就沒什麼大礙了。這個小女孩不會窒息而死不過屍膠的作用是吸引糉子用的。看來這個人是想要通過糉子來殺這個小女孩了。”
老白說完蹲下身子,在身上摸了摸,然後問道:“帶銀針了麼”
我點了點頭,在揹包裡面找了一會兒,把銀針遞給了老白。老白接過銀針,就刺進了中年男子的胸口。
銀針一瞬間就變黑了,接着老白拿出匕首,直接在屍體的肚子上劃了一刀。剛劃開一個口子,從屍體的肚子裡就鑽出來許許多多小蟲子,這些小蟲子有點像屍蠱,不過比屍蠱要多四條腿出來。
這些變異的屍蠱剛出來就四散而逃,也有點奇怪。按理說屍蠱感覺到人都會往人身上鑽,但是這羣屍蠱好像很怕我們的樣子,難道是因爲我跟老白是神獸的後裔的原因
老白從地上捏了一隻屍蠱,拿在眼前看了看,說道:“是人培養出來的,你聽過苗疆蠱毒麼”
我點了點頭,說道:“聽過,用十二種毒物浸泡在一起,七七十九天之後打開,在經過巫術的處理,就能做出來傳說中的金蠶蠱。”
“金蠶蠱只是其中的一種,而且金蠶蠱只是廣爲流傳的比較最恐怖的毒,但是其實不然。盜墓界最早有一個很小的門派,怎麼說呢,也算不上門派,只能算一個小團體吧。這個門派只有不到十人,全都是苗疆那一片的。
爺爺那本筆記裡應該有提到過,不過估計也不會記錄的很詳細。我是在終南山修煉的時候聽裡面的一個老道士聽到過的。這個門派雖然小,但是當時在盜墓界卻聲名遠播。這個門派最擅長的就是蠱毒,後來又結合了各個門派的專長,自己研究出來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當時那個道士也特別提到了這種屍蠱。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不是這個葬門的人跟之前那些苗疆的人有什麼聯繫”老白說完,把這個屍蠱扔到腳下一踩,老白的鞋子瞬間就被腐爛了,一下子鞋子就沒了,而且老白的腳也開始腐爛,不過剛開始腐爛,老白的腳上就發出了白光,之後就沒事了。
“你還是真是有依仗啊”我說。
老白聳了聳肩膀說道:“反正死不了,不用白不用嘍。”
“這屍蠱確實蠻厲害的,要是一般的人碰到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我說。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差不多吧在這裡等會吧,糉子可能不一會兒就會趕到。”
“不把這張紙弄下來麼”我問。
“現在沒辦法啊要化除屍膠需要用到童男童女的血才行。”老白說。
“額那她蠻受苦的要不你給點點穴”我說。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算了說不定反而害了她等把糉子解決了,就帶她走。”
“對了用我的血行麼”我問。
“最好不要冒險,你現在已經不是童子身了。”
“可我有魂門血脈啊。”
“這個跟魂門又沒有關係”
“那行吧。”說完,我仔細看了看那個男人的身體,四十多歲的模樣,臉色已經很黑了,穿的衣服是那種十年代知識青年纔會穿的衣服,軍綠色的襯衫,襯衫上面有一個口袋,口袋裡面鼓鼓的,裡面好像裝着什麼東西。
我將他口袋裡面的東西掏了出來,才發現是一團紙,已經被揉成團了。老白皺着眉頭問道:“是什麼”
我打開看了看說道:“看起來好像是地圖”然後把這張地圖遞給了老白。老白接過地圖就仔細看了起來。
這張地圖是人用手畫的,畫的不算簡單,也不算特別詳細。地圖上特別標記出來一個地點,這個地面旁邊寫着一個“墓”字。其他就是山川河流什麼的,我也看不出來這地圖畫的是哪裡。
老白仔細看了一會兒,忽然說道:“秦楓這好像是老家,你看這兩條河,這條應該是伊河,這條應該是洛河。這條河旁邊就是龍門山,雖然這個地圖沒有比例尺,不過按照他畫的這個樣子來推算,這個墓的地面就是咱們老家附近。”
“那個魂門的墓”我問。
“應該是。”老白點了點頭說道。
“那這個人會是誰”我問。
老白又看了看那個屍體,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秦楓,咱們是不是沒回去”
“額你是說可能又回到了過去”我說。
“應該有這個可能,雖然這個男人穿的衣服是十年代那種的,不過二十一世紀也還是會有穿的。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更符合十年代的樣子。我覺得我們回到的時代可能要再早些可能是六七十年代,或者更早些。這個人八成跟盜墓界有關係了。”老白說道。
這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一大股屍氣,非常的重,而且四周全是,應該是老白之前說的,屍膠把糉子給吸引過來了。
“你要對付麼”老白很輕鬆的問我。
“還是你來吧我比較懶。”我說。
老白摸了摸鼻子,拔出昆吾刀,身影一閃,接着我就聽到了糉子的哀嚎聲。只過了幾秒鐘的時間老白就又閃了回來,說道:“解決了,十七個血屍,四個紫毛殭屍,三個白毛殭屍,還有六個綠毛殭屍。我覺得這些殭屍好像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因爲屍膠不可能有這麼大的作用,連養屍地的殭屍都出現了。”
老白剛說完,忽然有人在樹林裡面喊道,“閣下是哪位高手,說完就慢慢走了出來。”
我看到他額頭上有個血符號,正是那種開瞳術的符號。這個人穿着一身黑衣服,臉上蒙着黑布。
老白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是誰”
“不開瞳術就能看到,天生陰陽眼麼”這個人好像並不打算回答老白問題。
老白摸了摸鼻子說道:“誰說晚上看東西一定要是陰陽眼了你是剛趕來的吧”
“你是這樣認爲的”
“既然你想承認的話我也不勉強,我能理解被人看穿的滋味。”老白說道。
“呵呵果然是高手,報個名吧。”
“葬門白葬天。”老白說道。
“葬門葬門有白葬天這號人物”黑衣人問道。
“現在是几几年”老白問。
“什麼意思你該不會要說你是從未來穿越回來的吧”黑衣人問道。
“好,那我不問這個問題。你是誰”老白又問。
黑衣人將臉上的黑布往下一拉,說道:“葬門,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