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達婆代爲回答,“我們大家雖然都沒有經歷過多年前的那一場浩劫,但你們至少還記得涇渭城主的左膀右臂叫什麼吧?”
摩呼羅迦立刻回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禁書上寫的應該是神無忌和神無歡。”
“沒錯,就是這兩個名字,而薛玉萍口口聲聲要我們交出來的,正是他們兩個。”龍王神色嚴肅的道,“如此還不能證明他們的身份嗎?”
“沒想到我們苦尋了這麼多年無果的人,竟然就是他們兩個,早知道就該殺了他們,以絕後患。”阿修羅話語森然,眼中殺氣暴漲。
“殺了他們?你有這本事嗎?”乾達婆不屑的冷哼,“別忘了,他們可是擁有永生不死的元神,殺他們一百遍都沒用,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奈何得了他們。”
阿修羅被堵得無話可說,其他神將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緊那羅才問道,“可他到底在哪裡?從那一戰之後好像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連禁書上都沒有任何相關的記載,你們說他是不是已經死了呢?”
“不可能,他怎麼會這容易就死呢?”天王想了想道,“我現在倒是有個懷疑。”
“你也覺得軒轅琅邪就是他嗎?”龍王接話道。
天王點點頭,“上次他明明都已經燃魂了,卻沒有灰飛煙滅,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而且他還是涇渭城主,雖然我們曾一度把他當成了那個大惡魔,可以現在的情況看來,他不可能是了。”
阿修羅不安的道,“可就算是他,那他還可能會幫我們嗎?想當初可是我們逼的他燃魂的,要不是他自己命大,早已灰飛煙滅多時了。”
“如果真的是他,那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而且關於我們當初要殺他,那也是聽從了薛玉萍的安排,我們完全可以把責任都推到她身上去。”乾達婆出主意道。
“對了,他後來不是娶了薛玉萍嗎?現在都是夫妻了,他會選擇幫我們對付自己的妻子嗎?”夜叉突然插了一句話
。
“據我所知,薛玉萍好像是對他動了什麼手腳才讓他答應娶她的,現在他們兩個不但分開了,而且軒轅琅邪還跟那個懷了鬼胎的女人在一起。”龍王又道。
“那個女人啊……”乾達婆若有所思,隨即問了一句,“也不知道她後來生了個男孩還是女孩。”
“她還沒生,”最近也只有龍王見過杜梓童了,那麼大的肚子,他可不會覺得是懷的第二胎。
“什麼?還沒生?真是個怪胎!”緊那羅道,“可惜我一直忙着其他的事,居然忘了去拿她的法寶,看來以後是沒機會了。”
乾達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什麼法寶,我看你還是趕緊想想怎麼跟軒轅琅邪和談,讓他來幫我們吧,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那大惡魔很快就會出現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天王道,“另外,我覺得十殿閻羅沒一個是靠得住的,只會對我們指手畫腳呼來喝去,真把我們當成打手了,所以這一次的事我們不要跟他們合作了。”
“這個提議我贊成。”夜叉道,“他們的職位也調動的頻繁,又各司其職,對陰間的過去那些事根本一無所知,否則涇渭城也不會成爲現在這樣,那些傳言有幾分是真的?連我們都差點一頭扎進去了。”
“就是啊,要不是他們亂傳,我也不會真的把軒轅琅邪當成了那個大魔頭,這全都要怪他們。”乾達婆越想就越生氣,誰讓薛玉萍昨夜把她給虐慘了呢?
“這件事我們一定要從長計議,不可魯莽行事。”天王道,“現在大家就各抒己見吧,看看能否找到一個好的辦法。”
他們這邊正在緊羅密佈的開會,軒轅琅邪這邊已經揹着杜梓童往涇渭城去了,由於杜梓童的肚子太大,揹着非常不舒服,壓着肚子了。
來的時候睡着了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回去的廬山她睡不着了,一邊在他耳邊唧唧歪歪,一邊時不時的扭動着身子,好幾次都差點從他背上摔下來。
“你老實點,我知道這樣很不舒服,但若要我抱着你回去,我的手怕是要廢掉了,若是你下來走,你的雙腳估計也保不住,這裡可是陰曹地府,地質與人間和涇渭城都不一樣的。”
當她再一次差點摔下來的時候,軒轅琅邪終於忍不住提醒她了,這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後悔都來不及了,早知道是白走一趟,他乾脆就不來了,或者自己單獨來一趟也行。
“額……那要不你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們慢慢走回去,反正現在離中元節還有好幾天呢。”杜梓童的肚子實在是壓得難受,猶豫了許久還是提出要休息。
“你以爲這是在人間啊,哪有什麼地方能休息的,除非你去城裡,可裡面都是鬼,我怕薛玉萍就等着甕中捉鱉。”對於薛玉萍,軒轅琅邪不但要防,而且還要高度警惕。
“那好吧,你走快點,我們就都能少受點罪了,或者想辦法讓我睡着吧,這樣我也不會覺得難受了
。”杜梓童提出兩個建議。
“你只要閉上嘴,管住你的手,很快就能睡着,你要是閉不上,手也不安分,我怕就算是給你灌安眠藥都沒有用!”軒轅琅邪沒好氣的回頭瞪了正在玩他頭髮的某人一眼。
“額……那好吧,我什麼都不說了,努力讓自己睡着,希望一覺醒來就已經回到涇渭城。”杜梓童無趣的收回手,乖乖的攀着他的脖子。
耳邊突然變得清淨了,軒轅琅邪反而有點不習慣,可他再不習慣也沒辦法,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辛苦,可他之前才一會兒背一會兒抱的帶她到了十八層地獄,現在真是沒力氣再那樣折騰了,只能辛苦她。
杜梓童慢慢的還真的睡着了,不知是數羊有效果,還是軒轅琅邪暗中對她使了什麼魔咒,總之後來就沒有再折騰了,直到軒轅琅邪回到了涇渭城都沒有醒來。
軒轅琅邪把她放到牀上之後自己也累得快趴下來,便乾脆爬上牀抱着她一起睡,這幾天他可是無休無眠的,鐵打的也會累啊,況且他有的是靈體,又不是機器人。
然而,好像睡了還沒多久,他突然聽到了一聲痛呼,驚得他連忙睜眼一看,竟然是杜梓童發出來的。
“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還是哪裡不舒服?”他霍然坐起來,焦急的問道。
“我肚子疼,好疼好疼啊。”杜梓童捂着肚子在牀上打滾,臉上冷汗淋漓,眼淚也出來了,“我快疼死了,嗚嗚……”
軒轅琅邪看她突然這麼痛苦,猜測可能是自己這幾天實在是背了她太久,壓到了她的肚子,所以現在纔會這麼疼,心裡立刻後悔了,早知道會這樣,他寧願冒險也要帶她去鬼城休息啊。
杜梓童疼的在牀上滾來滾去,雙腳胡亂的踢着,好幾次都差點滾下牀去,還是軒轅琅邪早已爬下了牀守在一旁,這纔沒讓她摔下來。
“對不起,都是我害的,我不該忌憚薛玉萍和那幾個傢伙,就讓你受這份罪。”軒轅琅邪喋喋不休的道歉,“你要實在疼的厲害就狠狠的打我吧,這樣應該能發泄一點。”
“笨蛋,我就算是疼死了也絕不會打你的,這樣只是肚子疼,打你疼的卻是我的心,那要比這疼上百倍。”杜梓童艱難的說道,“要不你還是出去吧,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更不願你自責。”
“不行,我必須守在這裡。”軒轅琅邪往牀沿一坐,伸手就去撫摸杜梓童的小腹,“好孩子,你不要折磨你媽了,大不了等你出生之後我不打你屁股就是了,我們就這麼說定好不好?”
他居然跟孩子講起了條件,當初是那麼想打孩子的屁股,爲了杜梓童他現在毫不猶豫的把這拿來做籌碼了,他真當人家會在乎這個嗎?
杜梓童有點想笑了,別看軒轅琅邪平日裡總是擺出一副冰冷淡漠還傲嬌的樣子,對她是各種嫌棄,可不管什麼時候,真正遇到問題,他還是會以她的安危爲先的
。
而且,他現在看起來多像一個孩子啊,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她還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呢,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以後說不定還能拿來當笑話講給他自己聽。
軒轅琅邪跟杜梓童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商量了好久,好話都說了幾籮筐了,可孩子卻是一點回應都沒有,杜梓童還是疼的死去活來,冷汗把她的衣裳溼透了,頭髮跟剛剛洗過一樣。
他的心都快疼死了,終於忍不住怒髮衝冠,“兔崽子,你連我的話都不聽是不是?除非你躲在你媽肚子裡永遠不出來,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好說歹說你就是油鹽不進,膽兒肥了是不是?”
“琅……琅邪……你說我這是不是……要生了?”杜梓童舌頭跟打了結似得,結結巴巴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軒轅琅邪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的,只是想到之前石室裡神通廣大的那位說過要懷孕三年整,他就不敢往這裡想了,畢竟現在離中元節還有好幾天呢。
“我覺得他應該不會看錯的吧?”他低聲回了一句,伸手抹去她腦門上的汗水,“你再忍一下,也許孩子鬧騰一陣也就停下來了,這孩子不聽話,我以後會好好教訓他的,一定不會讓你今天的苦白受了。”
“他又不是婦產科大夫,怎麼可能說什麼時候就是什麼時候呢?就算真的是,也還有早產的情況吧?”杜梓童咬牙切齒,“不,不對,不是早產,應該是晚產了,去年還有個閏月忘了算上。”
軒轅琅邪也不跟她爭辯什麼,不管怎麼說,現在這孩子可是在她的肚子裡,是什麼情況她肯定會比他清楚的,他既沒生過孩子,也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哪裡來的發言權?
“如果是孩子要生了,那你就生吧,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陪着。”他緊緊握住杜梓童的一隻手,堅定不移的道。
“嗯……那我試試看。”杜梓童這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哪裡分得清只是之前壓着肚子才痛的,還是真的要生孩子了啊?
不過好在以前沐晚晴去紫宸殿的時候給她帶過很多這方面的書,她剛剛也是感覺自己現在的情況有點像是書中描述的臨盆徵兆,這纔敢大膽的猜測了。
然而,她這纔剛準備按照書裡說的吸氣,用力生孩子了,肚子卻突然又不那麼疼了,漸漸的還緩和下來,剛剛發生的一切倒好像是在做夢一般。
“你好些了?”軒轅琅邪沒聽到她叫喚,也看到她的表情輕鬆了很多,這才一邊擦着她的汗水一邊柔聲詢問。
杜梓童如釋重負長長的呼了口氣,“嗯,好像是沒事了,看來只是虛驚一場,孩子還沒到出生的時候,他還真是會折騰人。”
“真是辛苦你了,那你休先息一下吧,我去給你打點水來擦擦身子洗個臉,有事就大聲叫我,我能聽到的。”軒轅琅邪溫柔的安慰了她幾句便起身走了。
手機閱讀:
發表書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