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在說什麼？”前方探路的李曉曉回過身，對我們說，“按照這個地址，前面就是了，快點啦！”
“好。”
走了幾步，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古怪的看了汪汌幾眼，最後還是放慢了腳步，走到他的身邊，仰着頭說，“喂，你會變身嗎？”
“我又不是美少女，不會。”
他回答的乾脆利落，我一時無語，跺了跺腳，再說，“我的意思是假扮成另一個人。妖都會變，你這麼強大，變一下有什麼困難的？”
汪汌忽然摸着下巴，身子一歪，朝我低下了頭，笑眼眯眯望着我，“你怎麼知道我很強大？”
“因爲你是忘川河嘛！”我本能的將他推開，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我的意思是想你變成白炙。一來是因爲上次趙大叔見到的是我和白炙，你若去他肯定會安心不少。二來是你長得這麼帥，萬一一過去就被女鬼反撲，曉曉會傷心的。”
“你會傷心嗎？”
他眨着眼，眼底盡是笑意。
我被他的笑看的有瞬間的失神，好在很快就反應過來，尷尬笑得點點頭，“會的。”
“那我得告訴蒼麟，你會爲了另一個男人傷心。”
“……”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我發現一點都不能跟他講話，因爲每次都會被他噎死。但汪汌到底還是贊同了我的提議。
本來我和李曉曉都想看看他是怎麼變身的，可他不給我們看，從前面一根大石柱前拐了個彎，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白炙的模樣。
惟妙惟肖。
如果不是那雙眼睛，我真的會覺得站在我面的就是白炙。
走到老趙家門口的時候，他已經等得急了，現在天色已黑，見到我們快速的跑了過來，“你們終於來了，我還擔心……”
說到這裡，他尷尬的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汪汌的身上，眼中陡然亮起了光輝，“太好了，你也來了。”
不知爲何，我被他這一個太好了，說的有些心驚肉跳，但看到汪汌的身上並沒有奇怪的變化時，也就暗藏了下去。
跟着老趙進了他家，我迎面就聞到一股很濃重的香味，和我之前聞到的香味不一樣，這是一種雖然很濃，但聞着會覺得骨子都酥軟的味道。
忽然一隻手擋在了我的鼻子前，汪汌另一隻手在空中徐晃一揮，頓時那股味道就清淡了不少。
“這種味道你少聞，否則餓狼撲我，可叫我怎麼辦。”
我毫不留情的拍走了那隻手，直覺告訴我遠離汪汌準沒錯。
“你倆幹嘛呢！今天老是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麼貓膩？”李曉曉嬉笑的湊到我的身邊，在客廳望了望，對我說，“是不是有鬼的氣息？”
“沒有。”我簡明瞭當的回答，“只有殘留的鬼氣，那個女鬼還沒回來。倒是你別大口的呼吸，這裡有不明的香味。”
“香味？”李曉曉嗅了嗅鼻子，疑惑的說，“沒有呀？”
“沒有？”
我吃驚，這股味道還分人才能聞得到嗎？我本來想問問汪汌，可他一副不搭理我的樣子，我摸摸鼻子想想也就算了，叫李曉曉多跟着他，這樣總沒錯。
因爲老趙的女兒趙小瑤每晚都要老晚回家，現在時間還早，所以我們就去了趙小瑤的房間。
一打開門，我就察覺到那股香味越發的濃重，這個房間安靜整潔，東西擺放的還是挺有規律的，只是在極大的書桌上沒有擺放學生該有的書之類的東西，反而放着一尊娃娃，點着香，像是供奉。
“這個是什麼？”
跟着我們一起進來的老趙說，“我也不知道，記得是媽媽的葬禮後這個東西就在家裡了。小瑤不准我碰，每一次我想動一動，她就會發很大的火，然後那個女鬼就會利用小瑤帶回來更多的男人。”
老趙的話沒有說完，我知道他是說不下去，作爲一個父親，要忍受着女兒和其他男人苟且，還無法阻止，他的心該是怎樣的滴血？
汪汌走到書桌前方，白皙的手慢慢擡起，緩緩朝着那個娃娃伸去，卻被老趙即可阻止。但汪汌僅是笑笑，安撫道，“沒事的。”
三個字，有着令人心安的作用，我看到老趙眨了眨
眼睛，然後垂了下去，收回了說，放在兩側，卻微微握緊，全身有些輕微的顫抖。
他在顫抖？
爲什麼顫抖？
我有些不明白，但李曉曉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她指着那個娃娃座下的一個弧形的凹槽說，“這個是什麼？怎麼感覺像一個個人形一樣的娃娃？”
那尊娃娃很大，足有半個手臂大小，下面的凹槽也很深，放着水，那些人形一樣的東西就沉在水底下。
我湊過去一看，發現都是一個個半截拇指大小的娃娃，栩栩如生，穿着各色各樣的衣服，落在水滴，竟然還有驚恐的尖叫聲，絡繹不絕，刺激着耳膜。
“嘶！”
我被那聲音叫喚的耳膜發疼，伸手揉了揉，然後站直身子，扛了扛一邊的汪汌，輕聲問，“你知道這個是什麼？爲什麼我會聽到他們在吶喊？”
汪汌沒有理我，反而是問身後的老趙，“老趙，你知道被你女兒帶回來的那些男人後來都去了哪裡？”
“我不知道。”老趙搖頭，“但我從沒看到重複的男人來過。”
汪汌點點頭，沒有再問，我看着那些個小人，心裡有些明白了。
轉了一圈，老趙的家裡只有那尊娃娃最爲奇怪，因爲快要零點了，於是我們都退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汪汌忽然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那是媚鬼，最擅長用媚術製造假象，和狐妖一個級別，而那個娃娃是她的藏身之所。”
“然後呢？”
我聽得正起勁，他卻不說了，拉着李曉曉的手朝前走去。李曉曉顯示一愣，隨機想要甩開，但忽然又停下了動作，含情脈脈的看着變作白炙樣子的汪汌，臉色微紅。
“難道打破就可以了？”
因爲他不說，我也不知道，畢竟我不會驅鬼。
眼看時間降臨，我們讓老趙回了自己的房間，告誡他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除非我們去找他。
然後我們躲進了另一件房間，等待着姍姍來遲的趙小瑤。
忽然門口傳來“嗒”的一聲開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