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對眼前的那雙綠眸,重重的嘆了口氣,“你別這麼盯着我了行不行,都坐了一個小時了。我放棄出去的機會,你難道不該感謝我,是留下來陪你的?”
沒錯,我最終拒絕了姬嬰的提議,是因爲我根本不信他會做到。
其一,他的目標就是白炙,尋了那麼久,不會因爲我而放過白炙。
其二,尹玉對我下九夜花,他不會不知道,現在卻好心的給我解毒,非奸即盜,我自然不會相信。
所以我又被帶了回來,美名其曰給我幾天重新思考的機會。
但不管思考幾次,有些東西是不會退步的。
我會擔心我的朋友們,我會擔心九夜花的毒素對我和孩子造成的影響,但這些都不能讓我允許自己成爲威脅蒼麟的利器。
貝臣毫不留情的扔了一個枕頭過來,正中我的腦門,然後自動落在了地上。
“你就是個麻煩,本少爺都準備自己撤了,你到是回來了,你說我撤還是不撤。”
我一聽,立刻來了興趣,雙眼放光的望着他,“你有辦法出去?”
“屁話,否則你走的時候,我爲什麼……”他說了一半,突然閉了嘴,然後側身躺在了牀上,背對我揮了揮手,“我什麼都不知道,出不出去,反正都不會帶你走,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盯着他的背,怒意上揚,氣沖沖的走了過去,擡腳就在他的屁股上落下了一隻鞋子印。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小氣做什麼,你不是說是女人的閨蜜麼,我怎麼就不是女人了,每天給你欺負還不夠,現在有出去的機會也不給我,之前偷我的東西這筆賬我還沒給你算呢!”
“反正我不喜歡你,就不帶你走,哼!”
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眼珠子咕嚕一轉,倒也沒有爲難他,氣呼呼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一聲不吭。
直到晚上送飯的過來,貝臣的行動很利索,我觀察過,好幾次他都是在門還沒出現的時候,就往那個方向過去的。
也就是說他知道門會在哪裡開啓。
確認了這點之後,我仍坐
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只是對着門口的鬼,清了清嗓子,大吼道,“請幫我轉告姬嬰一下,我有些事想要舉報,是關於他的女人被人欺負……唔!”
我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一隻大手捂住,貝臣對着門口起疑的男鬼哈腰點頭的說,“沒事,沒事,她跟我耍脾氣呢!鬧着玩的,抱歉,抱歉。”
“哼。”
男鬼冷哼一聲,就關上了門,貝臣氣呼呼的在我頭上落下一個大拳,“好呀你,學會告密了,你以爲姬嬰會信你的話?”
“若是不信,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揮開他的手,彈了彈身上的那身長裙,“這可是姬嬰叫人給我準備的,你說他會信你的話還是我的話多一點?”
“行了,今晚子時,我帶你出去。”
“成交!”
我興奮地拍了他一下,然後一把搶過他手裡的食盒,準備開吃,惹得貝臣哇哇大叫,和我再度開啓了搶食物大戰。
雖然不知道能否真的出去,但我心情不錯,畢竟終於扳回了一局。
這個貝臣雖然有時候挺討厭的,恨得我牙癢癢的,但感覺上還不錯,至少早上醒來,我的身上會有一條薄被。
他就像一個頑皮的鄰家大哥哥,玩心還沒有收回來。
很快就到了子時,說實話,我被關在這裡,對時間並沒有多少的概念,還是靠着手機才知道是什麼時候。
貝臣收拾妥當,站在以牀爲中央的七點鐘方向,然後在牆上摸索着。
我步步跟在他的身後,有些好奇的問,“你在摸什麼?”
“我在確定窗戶的方位,我們不能從門出去,這樣他們會有察覺。”
“可是你怎麼確定開窗他們就會不發現呢?”
“你笨呀,我當然在那扇窗戶上做了手腳。”貝臣遞給我一個你是屬豬的表情,然後在我一臉崇拜的眨眼下,自豪的解釋了。
“這裡的方位是按照五行八卦陣的方位建造的,每一次的門開的位置都是相鄰的一個卦,而以此相對應的是,晚上出現的窗戶會和上午的門的方向相對。上午門開的時候,我放了一
樣東西進去,所以晚上只要找到那扇窗戶,會有一分鐘的間隔,我們就要靠那一分鐘出去。”
“那現在的卦象是哪個?”
貝臣在牀七點鐘的方位站定,指着那個櫃子邊上的小縫隙說,“就是這裡。上午的門是西南坤土,所以現在的窗戶會是東北艮土。”
我原本還抱着遲疑的態度,雖然我也曾一度觀察過那幾次門開的位置,但並沒有發現共同點。
但隨着貝臣的話音落下,在那個只能側身通過一人的小縫隙處,真的出現了一扇窗戶。
窗戶很小,而且顏色都是黑色的,只有一縷細小的月光照射進來,如果不是仔細看,是看不到的。
“就是現在。”貝臣抓住我的手,將我往前推去,邊注意着身後的動靜邊說,“速度。”
我利索的爬了上去,發現窗戶外直通外界,只是出口的位置是在水下,我不懂水性,但此時也只能硬着頭皮下去。
貝臣讓我出去後,快速的在房間裡單手一揮,兩個男女的人形就出現了。做完這一切後,他才跳了出來。
在他剛出來,那扇窗戶就消失不見了。
落水悄無聲息,我躲在冰涼的水中抓着牆邊的突石,等他一跳下來就拉着他的衣服,搖晃着頭,表示自己不懂水性。
他瞪大眼睛打了我一下,然後抓着我的手快速的朝着水的深處游過去。
我任由他拉着,胸腔裡的空氣越來越少,整個人難受到了極點,卻不知道出口在哪裡,只能使勁的憋着氣,直到意識開始消散。
“啪”的一記耳光打在我的臉上,胸口一重,然後我就吐出了一口水,睜開了眼睛,發現已經離開了那片水,此時正躺在無名的樹林邊上。
貝臣光着上半身,擰着全是水的衣服,說道,“醒了就好,免得傳出去本少爺連個妞都救不活,就丟人了。”
“你每天被那些女人的老公追殺,難道就不丟人了嗎?”
“死鴨子嘴硬,早知道就不救你了,麻煩。”
他不理我,坐在一邊,用枯枝架起了火堆,烤着自己的衣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