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由一陣玄金以辛方雙眉平面爲藍本向外擴展範圍,然後圍成一個光環沉浮在他的頭上,緊接着便是第二道、第三道玄金……層出不窮。與此同時,一陣陣的實質共鳴在辛方體表不斷瀰漫而出,它們很快就淹沒了辛方和禁忌。儘管禁忌不懼這些不會主動攻勢的強大法則,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當光環與實質共鳴都達到總體飽和的程度時,時間玄奧和空間玄奧的衝撞也似乎到了無法超越的極限。辛方見此起手切空,將聖火加入界面的反應之中。這一刻,一直都在轟轟烈烈的光環和實質共鳴陡然不動,而正詮釋着古墓大陣的那廿四尊古墓鎧甲則流轉換位,形成全新的陣型,繼續向外輻射着無形威壓。
各道無形威壓在碰撞中引動的聲音如神龍出海,有說不盡的轟動和震撼,深入辛方的體界,活躍他的神魂。如此下,時間玄奧和空間玄奧如臨大敵,竟然也表現出人性化的憤怒來,態若齜牙咧嘴,最終一向“不和”的它們終於聯合在一起了。
古墓威壓一路馳騁,很快就佔據整個裡間,並和時間玄奧、空間玄奧交匯並行。當然,古墓威壓一發揮立即就遭來時間玄奧和空間玄奧的聯合攻擊。不過辛方對時空這兩類玄奧的掌控力已臻登峰造極,他來回施展出幾個一針見血的法印,便讓界面中的格局形勢變得明朗起來。
在古墓威壓忽起忽落間,時間玄奧與空間玄奧的契合也漸入佳境,一切厚積薄發,只待水到渠成。
“主人。小心!”禁忌驚魂一叫,飛快擋到辛方身後。辛方聽見身後傳來禁忌的一聲痛叫,宇宙法同時感視到禁忌正虛弱倒地。辛方猜測禁忌是中了武盟會的暗攻勢,感謝他爲自己攔下的一災,同時趕忙穩定古墓大陣。轉身扶起禁忌。
“禁忌!”辛方連聲驚呼,輕手輸氣。禁忌後來終於緩緩從迷昏中復醒過來。辛方關切問道:“禁忌,你沒事吧?”禁忌當時正在運轉體法,並看不出狀態有何異樣,但那裂血之痛又分外明顯,當下不解。又見辛方看着自己,便搖頭說道:“主人,我沒事。體內連半點外法則都不存在。”
“奇怪。”辛方右手祭起劍式抵在禁忌的眉心處,運法探索,事實正如禁忌自己所言。後者體內的確保留有他原先那部分構成,並無一點外來法則。辛方眉頭一皺,好奇推測道:“難道呂害、李凱兩人體內的特殊法則與你的本體構成同源?”禁忌若有所思,片刻之後雙眼亮光一閃,叫道:“是了!神大將軍在創造我時有加入一種神界法則,叫做‘界念’!”
辛方聞言只覺更奇,待要再問時身後卻突然傳起一聲震空巨響,瞬間引起他和禁忌的警惕。兩人齊齊站起身。共同面對那片由時空玄奧契合的區域。古墓大陣之中的光環和實質共鳴此刻已經化作虛無,而二十四尊獨立體古墓鎧甲也都遙遙欲倒,整個法陣若人之平民老者般老態龍鍾。
辛方拂袖將二十四尊獨立體古墓鎧甲收回體內。他與體法恢復如初的禁忌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帝系法念!”兩人話音剛落,那片區域開始出現連篇轟炸。時間玄奧和空間玄奧在適才的契合中都已經消耗了不少精華,此刻帝系法念爆發,就直接將它們的殘片虛殼拋灑到整個裡間界面。辛方和禁忌一面施法抵開斜來橫去的時空殘片,一面觀察着那道帝系法念的最新動態。辛方在此過程中也時會詢問禁忌體界法況。禁忌的幾次回答都是沒事。
帝系法念狂暴地將辛方和禁忌逼到裡間界面的大門邊,他二人的心境也從起初的狂喜變成眼下的凝重。雖然帝系法念被他們提了出來。但是它完全處在原始狀態,如此莫說上古戒王的元神法念。就算是同類的法念都無法成形。
“怎麼辦?主人。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禁忌探手小心地將界面中的原始法念借引入體,此舉立即引來一陣大風暴。不過這風暴只在他們面前轟動,並沒有接近他們。
辛方細緻打量着面前的那場風暴,說道:“這些法念風暴爆發時節奏統一,衝擊時井然有序,絲毫不像處在原始狀態。”禁忌沒有主宰元神感應,他看不清法念,先前不知風暴具體,此刻聽辛方這麼一說,心中隱有呼應,問辛方道:“主人是說這些法念風暴其實受控?”辛方點頭道:“沒錯,但法念的衝勁明顯還達不到極致,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當是沉睡狀態中的上古戒王元神法念。”
“真的嗎?太好了!我們終於找到了上古戒王的元神法念。”禁忌振奮握拳,不過繼而他的神情又黯淡下來,苦惱說道:“可是倘若我們施展攻勢強行衝入其中,一旦打破了束縛帝系法念的那座護層,那可不是一個好的後果。”
辛方揉了揉上丹田,點頭道:“所以自有了這個發現後我便一直在想辦法,這會終於讓我找到了一點希望。”禁忌興奮問道:“主人,你有什麼辦法?”辛方道:“這個。”說話間他右手祭起劍式,指尖在虛空中勾勒出一道弧線,軌跡過處,黑火深刻。
“火神的念火一指!”禁忌大爲驚訝,“據說這高法術在五百年前已經隨火神是道的神秘消失而失傳了。”他猛地看向辛方,驚問道:“莫非主人遇到了火神?”辛方搖頭笑道:“其實我的前世便是火神是道。”
禁忌聞言更是大驚,一時詫異得無語。據他所知,火神和神大將軍情同手足,交情甚深,兩人都是第二境界一等一的強者,他前半生除了神大將軍之外最崇拜的人便是火神是道了,沒想到他的主人辛方竟然是火神再世,這是多麼偉大的文人都無法寫出的神奇情節。辛方既然和火神本是一人,那麼再神鬼莫測的念火一指他也能施展得出神入化。
“原來我幾百年後終被主人收服是冥冥之中天註定的事。”禁忌獨自感慨,卻突然聽聞辛方在嘆氣,於是轉身看去。辛方此刻正將念火一指的起勢撤開,頓時引得受其壓迫的原始法念恢復呼嘯狀態,他轉頭對禁忌說道:“念火一指雖然能瞬間主導法則,但我們並不知道上古戒王的沉睡程度,倘若隔遠出手的話,即使對應再準,也可能被風吹偏角度。一旦有誤差,我們先前的一切作爲將是徒勞。”
“不過不急,我們還有時間。”辛方再道,他拍了拍禁忌的肩膀,給後者信心。禁忌無奈地點了點頭,有些事有時候也只能等了。在辛方沉思想辦法的時候,禁忌也嘗試着調動體內的法力與那原始狀態帝系法念產生某種令人驚喜的共鳴。
但是禁忌緊張而又漫無目的的做法不僅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還差點適得其反,打亂了原本的局面。特別是在界念方面,幾欲失控,多次差點釀成法念大爆炸。
在嘗試了一個時辰之後,場面依舊毫無進展,禁忌也不得不放棄這種無畏的希望。他倚在裡間門前,揉着雙太陽穴低聲嘆道:“此情此景,多麼像在玄金日晷中,等啊等。”
“禁忌,你說什麼?”正在苦思冥想中的辛方突然轉過頭來看着禁忌。禁忌以爲自己說了悲觀論打擾了辛方,連忙解釋道:“主人,我錯了。我不該抱怨現在像是身處玄金日晷。”說到最後,禁忌悄悄看向辛方,聲極輕,希望他不要計較自己先前的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