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知道李天海絕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他是李天海,肯定也會爭分奪秒,置郭松陽於死地。
所以,在郭松陽發出那條新聞之前,蕭晨決定免費給他當保鏢,寸步不離。
許忠的金盃車就停在郭松陽的小區樓下,晚上八點左右,蕭晨和楊風也先後趕到。
蕭晨命令每個人都要打起精神,嚴陣以待,因爲他覺得李天海晚上肯定還會派人來殺郭松陽。對此,其他幾個人都有些懷疑。
"晨哥,今天下午他們剛失了手,晚上不會再敢來了把?"
許忠不以爲然地說道。
蕭晨搖搖頭。
"不對!李天海這個人做事果決,如果不除掉郭松陽,恐怕今天晚上他睡不着。"
楊風到現在還不明白蕭晨爲什麼要帶他到這兒來,一臉困惑地問道。
"晨哥,我們爲什麼要保護那個什麼姓郭的?他跟李天海什麼關係?"
"這個以後再告訴你,今天晚上的任務是就是要保護郭松陽的安全。只要看到有可疑的人上這棟樓,我們都要攔下來。"
楊風一笑,有些不以爲然。
"這樓上都裝着防盜門,即使來了人也進不去。"
蕭晨一瞪眼,有些生氣地說道。
"你以爲別人都給你這麼笨?李天海找的人會連個防盜門都打不開?!"
楊風一吐舌頭。
"嗯,那倒也是,他找的人應該是做這種事的行家高手。"
"知道就好。今天晚上大家要集中精力,絕對不能鬆懈!許忠,你帶兩個人去這棟樓後面,看着別讓人從後面爬上去。我們剩下的人在前面守住樓梯口。大家輪班倒,一點要堅持下來!"
"好,晨哥放心吧。"
許忠說着帶着兩個人下了車,按照蕭晨的吩咐繞到了後面。而蕭晨則和剩下的幾個人留在中巴車裡,關上車燈,躲在黑暗裡觀察着外面的動靜。
"楊風,你們兩個先去車後面睡會兒,睡醒了去替許忠他們。"
蕭晨說着點上一支菸,身子斜靠在車座上,一雙眼睛警惕地觀察着車窗外的一切。
這裡是個高檔社區,住的人不多,晚上出來走動的人就更少。蕭晨看了半天,纔上去三個人,一個家庭婦女,一箇中學生模樣的孩子,還有一個是西裝革履的上班族,都不可疑。
但這幾個人倒覺得這輛金盃車很可疑,路過的時候都會多瞅上幾眼。但車燈關上之後,車裡面黑乎乎一片,他們什麼也看不清楚。
看着最後那個上班族進了樓道,蕭晨把半邊臉放在照射進來的路燈燈影裡,抽了一口煙。
現在他也覺得有些困,所以得靠抽菸來提神。夜晚非常的靜,好像只有煙能夠陪着他。自從得了鬼魂收集器之後,蕭晨就很少熬夜。如果是熬夜,那也是和美女挑燈夜戰。
其實蕭晨以前經常熬夜,做保安的基本工作狀態就是這樣的,他也習慣了。現在夜深人靜,他想起不久前自己還是個小保安,感覺恍如隔世。
手腕上的那個東西閃爍着藍瑩的光,上面映出三個鬼魂的能力指數。今天晚上不出事罷了,如果出事,他需要依靠的就是耿震的功夫。現在耿震的能力指數是百分之六十,不知怎麼又比上次和耿寒比武時降低了五個點。
當然,這百分之六十也算得上高手了,蕭晨並沒有太擔憂。
"晨哥,你去睡一會兒,我替你!"
大概已經是半夜了,楊風睡醒走過來悄聲叫他。
"不用,你們幾個把許忠替回來就行了。"
蕭晨伸了個懶腰,強打精神道。
楊風點頭答應,伸手正要拉車門,卻又被蕭晨一把拽了回來。
"哎,晨哥……"
"噓!"
車廂裡頓時鴉雀無聲。
蕭晨看到,從那樓下路邊飛快地閃過一個人影,疾步向這邊走過來。這人個頭不高,帶個鴨舌帽,而且更蹊蹺的是,還裹着一條圍巾,好像生怕被人看到臉。
"楊風,下去問問!"
那人快到金盃車旁邊的時候,蕭晨說道。
嘩的一聲,金盃車的車門猛地打開,楊風領着幾個人全跳了出去。
那人驚得往後退了兩步,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也可以想象是相當錯愕。
也難怪,大半夜的面前突然出現幾條大漢,誰不害怕。
但那人很快就鎮定嚇了,夜色中兩隻眼睛寒光四射,盯住前面攔住路的幾個人。
"幹什麼的?"
楊風用手點指他,厲聲喝道。
那人沒有答話,像根釘子似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問你呢!看你包的這個樣就不是好人!"
楊風也沒把眼前這個小個子放在眼裡,伸手去推他的肩膀。
可猛然間楊風感到手腕被一隻手緊緊鉗住,往前一帶,力道之大,根本容不得他反應。楊風瞬時身體往前栽,但還未落地,脖子上又捱了一掌,頓時眼前金星亂竄。
楊風只哼了一聲,就被人一掌擊倒,躺在地上不動了。其他兩個小夥子都沒反應過來,愣了幾十秒才明白怎麼回事,但爲時已晚。
那人飛起兩腳,一邊一個,兩個小夥子頓時滾倒在地,一聲不吭就昏死過去。
這個過程極其地快,從發生到結束,蕭晨嘴裡的一口煙都還沒有吐出來。
那人把三個笨蛋拖到了樓下牆角,前後看看沒人,拔腿剛走出兩步,突然又停了下來。
他感覺到了身後不遠處正站着一個人,嘴裡菸草的味道很濃,但他能感覺到,背後這人的功夫不低。
黑影中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出手,蕭晨一拳打在了那人肩膀,而他自己也重重地捱了一拳。
蕭晨感到胸腔裡有種翻江倒海的感覺,嗓子眼發熱,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那人也猛退了好幾步,但隨即又飛起一腳,直擊蕭晨的小腹。蕭晨猛一收腹躲開,猛地一拳揮出,直擊對方的面門。
那人急忙一甩頭,但遲了一些,蕭晨的拳頭把他的鴨舌帽掃落在地。同時蕭晨收不住拳,猛擊在金盃車的車窗上。
嘩啦一聲響劃破夜空,車玻璃被拳頭打的粉碎。
那人不等蕭晨抽拳,擡腿橫掃蕭晨的肋下。他出腿太快,蕭晨來不及躲閃,重重地撞到了車門上又反彈回來。
但蕭晨如今的抗擊打能力極強,並沒有失去反擊能力。
那人像只靈猴似得高高躍起,揮肘猛砸蕭晨的頭頂,想着也把他砸昏。可他沒想到的是,蕭晨身子猛地往後疾仰,來了個鐵板橋,同時單腿橫掃。
哐的一聲,那人也重重地撞在了車門上。
蕭晨縱身揮拳進擊,而那人也猛地轉身,寒光閃過,一把雪亮的匕首直奔蕭晨的咽喉。
蕭晨感到一股涼氣襲來,但他沒有躲,而是揮手迎了上去。
那人沒有把刀插進蕭晨的脖子,因爲他的頸動脈也被一片玻璃死死地按住。
兩人在那一瞬間僵持下來,四目相對,蕭晨和那人都怔住了。
"蕭兄弟,怎麼會是你?!"
這是耿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