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能想起從前自己養過的狗,那是一隻漂亮的小東西,名叫傑克,它精力極充沛,整天胡鬧個不停。
有一次鄰居家吃狗肉,送了一碗過來,丁能剛回家不知道桌子上放的是什麼東西,隨手抓了一片扔給自己的寵物,傑克跑過來用鼻子嗅了嗅味道,表現出驚恐和緊張,然後轉頭就跑,鑽到牀底下躲着不肯出來。
從此他再也不吃狗肉,因爲狗不吃同類,這樣的行爲值得尊重甚至是敬仰。
今夜見到的事讓他感到沮喪,原來真有人吃嬰兒,原以爲僅僅只是恐怖傳說,沒想到竟有機會親眼看到。
先前覺得很香的味道突然變成了腥臭,最令他感到失望的是眼前的藍蓉再也不像先前那樣美麗和可愛。
幸虧最近的一系列遭遇已經把他的神經摺磨得異常粗大,所以還算沒有失態。
“鍋裡的嬰兒從哪弄來的?”他問。
“附近有幾個省有專門做這種生意的,主要是女嬰,許多人只想要男孩,做現懷是女孩,就引產了,其中一部分就被運到餐館裡。”她小聲解釋。
“我覺得這樣很不好。”丁能說,“人不可以吃同類,太不地道了。”
“其實應該算是胎兒,一般都六個月左右大,跟只兔子差不多。”她說。
他看了看案板,心裡不禁猜測,她就是在這裡把一個個小孩子砍成碎塊,扔到鍋裡,加入各種調料,然後端出去給人進補。
想到自己居然對這樣一位女子春心萌動,他感覺到有些沮喪。
“我要走了,謝謝你幫我掛了牛肉米線的賬,這裡是十元錢,請收下。”他說。
“不必了,今天差點砸到你的頭,算是賠償吧。”她的語氣顯得冷漠。
兩個人都明白,剛剛出現的友情基本結束了。
“我走了,你忙吧,再見。”丁能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轉身走向門口。
這時一團灰白色的小東西彷彿蟲一樣慢慢爬過來,擋在他的腳前面,偏過腦袋用黑乎乎的眼睛看着他。
那眼眼顯得非常清澈,彷彿空無一物,未受任何污染。
“那是什麼?”他急忙後退,一不小心撞到了藍蓉。
“你都看到了,還說自己不是陰陽師。”她平靜地說。
“是小鬼嗎?”他緊張地問。 шωш• ttkan• ℃O
“嗯,是一隻什麼都不懂的鬼寶寶,看着怪可憐的,所以沒消滅她。”藍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