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能站到人事部主任的辦公桌前面,等待了大約五秒鐘。
主任沒有擡頭,繼續全神貫注屏幕,小音箱裡傳出洋女誇張而離譜的叫聲。
丁能用手指輕輕敲打了幾下桌子。
主任慢慢把目光從屏幕上移開,看着丁能,臉上浮現親切而虛僞的笑容。
“叫我來有事嗎?”丁能問。
“非常遺憾,我不得不告訴你一個糟糕的消息,因爲一些無法迴避的問題,牛總說必須請你離開淡牛錫集團。”主任說。
“是因爲昨天生在負二層停車場的事嗎?”丁能問。
“那起命案並非主要原因,有些事我不便明說,只能這樣告訴你,這個與城內某大家族有關,對方認定你和他們的一名家庭成員的自殺事件有牽連,所以想要對付你,集團與該家族有密切的業務往來,我們無
法迴避對方的要求,所以只好這樣,當然這對你非常不公平。你是個不錯的好員工,擔任後勤處長期間工作很出色。牛總很欣賞你,我也持同樣的看法,如果可能的話,我們無論如何不願意讓你離開,同時也不願意收回獎勵給你的房子和車子。”主任說。
“李秘書把這些事都告訴我了,需要在什麼地方簽字只管開口。”丁能說。
“牛總讓我轉告你,合同可以調整的,你的房子和車子必須收回,但過戶所需的費用由公司負責,你不必承擔。同時希望你明白一點,我們是被迫的,誰也不在乎那幾百萬的東西。”主任說。
“謝謝。”丁能平靜地說。
六十多萬元省下來了,感覺就像突然交了某種好運似的,他心裡一下子暖洋洋的,失去房子和愛車的痛苦立即減輕了許多。
這事非常奇怪,明明受到重大的損失,卻因爲對方的小小恩惠而感覺到舒服。
人的思想有時是很難控制的,只能用莫名其妙來形容。
感覺就像遇到了強盜,對方搶去了錢包,然後只拿走了其中三分之二的票子一樣。
“希望你不要記恨公司,我們有苦衷,許多事身不由己。雖然淡牛錫集團的財力和規模遠遠強於那個家族,但在有些方面卻受制於人,以至無法保護自己的優秀職員,這事讓我感覺很沒面子。”主任說。
“我明白這一切,請放心,我對公司的感情始終不渝,決沒有任何的怨恨。”丁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