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月的時間裡,高一涵的身影沒有在酒莊現場出現過,集團的其它部門人員由於業務相關度不高,也沒有人關心過這裡的變化,市場上除了周邊密雲和懷柔的人們,誰也不知道這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活動到來的這一天,老闆高宙來了、漂亮的小老闆高一涵帶着文旅集團的全體員工來了、地產集團的高管和員工們來了、集團管理和運營的城市商業綜合體的經營團隊和商戶代表們來了,報媒、電視臺、廣播等媒體的人們來了,通過旅行社、網絡平臺宣傳知曉的遊客們來了……
高宙的股東、董事會成員、合作伙伴、高一涵的生意夥伴、同學、朋友們都來了……
馮成來了、林妍也來了……
一個盛大啓幕儀式後,在楊晨作爲導遊身份的帶領下,集團高層、媒體客人、合作伙伴、遊客們紛紛坐上風情馬車、電動遊覽車等園內交通工具,10000多遊客、嘉賓瞬間魚貫而入,爭先恐後地探秘起宜蘇國際紅酒莊爲人們呈現的秘密和精彩。
在一輛裝飾一新、浪漫十足的遊行馬車上,楊晨身着歐洲中世紀馬伕的行頭親自駕馭着一匹大黑馬,他爲此和它磨合了整整10天。
兩排座的馬車上高宙和高一涵並排,後排是高宙請來的絕對重量級嘉賓,一位身價百億的投資人----明方兵。
“楊晨總監,你真會玩兒,怎麼今天這身打扮?”高一涵非常感興趣楊晨今天一身馬伕的穿着和打扮。
“董事長,副董事長,各位來賓們,你們坐好了!我們下一站時宜蘇國際紅酒莊‘紅酒博物館’!”
饒有興致的高宙也和着楊晨的吆喝大聲地對後排的明方兵說道:“明董,我們是不是就跟着‘馬伕’前去一看究竟?”
“高董您說了算,我客隨主便!”明方兵大方地應允了。
高宙滿懷豪情地吼了一嗓子。“走着!楊晨……”
楊晨長鞭一揮,一邊駕馭馬車,一邊向老闆父女與重要賓客介紹着園區內場景設置的目的、遊覽的項目、每個項目後面的商業模式和行爲、以及每個項目能爲遊客帶來的體驗和感受……
馬車上人們的目光隨着楊晨的介紹或左、或右、或前、或後、或地面路上、或地面兩邊、或上空,在目不暇接中興趣盎然。
“高董,您這位‘馬伕’不簡單呀。我不是第一次來您酒莊了,今天以來真是變化巨大,還以爲走錯地方了?”這是明方兵的感嘆。
“明董,您喜歡就好,莊園提升後我也第一次來,我們再看看他葫蘆裡賣着什麼藥吶。”高宙略帶神秘地對明方兵說道。
車到了博物館前的一個小廣場,車隊停了下來。楊晨一甩馬鞭在空中一揮,廣場裡的樂隊同時走向了國王入城儀式裡的號角和聲樂,楊晨才又一揚鞭,車隊浩浩蕩蕩地開向了“新天鵝堡”般的博物館。
車隊停穩,蘇淺夏穿着一身法國中世紀人們穿着的少年女裝,殷勤、周到、熱情地帶着一隊姑娘們紛紛來到馬車前,把一衆大佬們、媒體朋友們、渠道分銷商的代表們接進了博物館大廳。
這裡燈火通明、彩燭搖曳、星光點點、綵帶飄飄……
大廳裡燈紅酒綠、觥籌交錯、鮮花簇擁、瓜果甜點美食佳餚飄香……
工作人員們身着嶄新制服、精神飽滿。負責接待重要嘉賓的是蘇淺夏和國方,他們漂亮精緻、情緒嫣然、俊男靈女、美言美語……
楊晨來到了大廳的一個漂亮大氣的舞臺上,稍稍整理了自己的情緒,輕輕嗓子,以極其標準的播音腔開始主持。
“尊敬的董事長、副董事長,各位嘉賓和客人們,大家晚上好!”
話音一落,廳裡燈光漸暗,復又亮起,《歡樂頌》輕輕奏響,彩紙禮花在空中炸開,滿天的觸手可擷的玫瑰花瓣紛紛揚揚落下,室內瞬間充斥淡淡地玫瑰香氣和烘托至極的浪漫氣氛。
“下面有請我們美麗的高一涵副董事長上臺致辭……”
楊晨富有磁性的播音腔在屋裡旋繞回蕩,高一涵已經款款來到了臺前。
這是之前楊晨和高一涵唯一商量過的環節,她知道他安排了這個步驟,但是對於剛纔進園後的所有驚喜、精彩、驚訝都毫無心理準備,楊晨一直對她守口如瓶,此時見過世面的姑娘還在激盪的心情裡徜徉着。
她亦步亦趨地順着地上鋪就的紅地毯走來,走過之處在她身後空中飄飄灑灑又是一陣浪漫迷人的玫瑰花瓣雨落下,而且是爲她量身定製的粉紅色花瓣,瞬間一條玫瑰之路在她婀娜的身後鋪陳。
高一涵一席淺藍色吊帶覆踝紗裙在身,一隻手優雅地輕提裙襬,款款移步,水晶高跟鞋發出清脆的聲響,全場寂靜,等待美麗東道主的亮相。
她呼吸輕盈,身軀飄然,面妝精美、體態性感、美麗中自帶高貴的光環。
來到臺前,蘇淺夏快步上前,職業禮貌地輕扶她跨上低臺,送至臺中。
楊晨遞過一隻話筒,自顧退身,消失得無聲無息,剩下的舞臺應該只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親愛的您們!親愛的你們!大家晚上好!”
姑娘還很激動的,一隻手輕輕捂住胸口。
“今天太出乎我的預料了,這裡真美,你們說對不對?”
“對!……”羣情激揚。
“感激您們的到來,宜蘇國際紅酒莊迎來了它的重生,我們集團有幸爲大家呈現它的美麗和精彩!我邀請各位一起舉杯!”
全場響應。
蘇淺夏送上了一杯紅酒。
“祝福大家在這裡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預祝我們的酒莊蒸蒸日上,祝各位身體康健、闔家幸福!”
高一涵舉杯,在一條只屬於她的光束裡,美的動人、美的嬌豔、美的無以復加,恭恭敬敬地帶動全場來賓飲盡杯中的美酒。
“我想,我和你們一樣,對於今天看到的酒莊呈現是驚訝、驚奇和驚豔的,我想和您一起來分享它的美麗、魅力、浪漫和溫馨。希望你們和我一樣喜歡它,熱愛它,今後把它當成大家的‘心靈之所’,常來捧場!謝謝!”
高一涵再熱烈的掌聲裡翩翩走下舞臺,來到父親和嘉賓的身邊,開始了他們的歡愉交流。
楊晨的聲音又再一次在看不到他的地方響起。
“有請各位嘉賓入席,晚宴開始……”
輕音樂奏響,舞蹈團的一羣演員在舞池裡開始翩翩起舞,再一次把大廳裡的氣氛推向高潮。
楊晨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裡機謹地掃視着整個場面,發現情況及時指揮處理,保障活動的順利舉行,他已經脫去了“車伕”的衣服,換了一身西服。
小蘇、國方也無時無刻地跟隨着他的左右,分分鐘出手執行他的要求和指示,現場有條不紊、井然有序。
人從裡張娟快步走向楊晨,他迎了過去。
“楊晨總裁,董事長和副董事長請您過去。”楊晨二話沒說,跟緊她來到了老闆跟前。
高宙父女、明方兵、林妍和幾位他們的相熟在一起,談天說地、熱烈分享,言語中都是對酒莊精彩呈現的表彰和讚譽。
到了跟前,楊晨筆直地站立等候。小聲對高一涵說:“高副董事長,我來了,有吩咐?”
“爸,楊晨過來了……”
和明方兵交談甚歡的高宙扭頭,滿臉的欣賞、滿意、讚許,看着他。
“楊晨呀,我沒看錯你,來我們一起幹一杯!”
楊晨瞬間迥然地不知所措起來,他沒想到老闆讓他過來是喝酒。對於他人的讚許他從來都不知道怎麼從容的應對,他的天分全都用在了幹活上。
“謝謝老闆,我敬您、我敬您!”楊晨不停地和老闆客氣着,這是他唯一可以做到的。他不是那種在場面上游刃有餘的角色,本分地按照自己的方式處理,來得更加自然些,雖也不會去苛求他的不夠玲瓏八面。
林妍給楊晨端來一杯紅酒,幫老闆也添了一點。
“楊晨啊,不錯,有創意、有膽量、有幹勁,你喝了我再說……”高宙收着酒杯,沒有舉,看着楊晨命令他喝了。
楊晨不敢多言,舉杯一飲而盡。
“林妍,再添上……”高宙此時豪氣萬丈。高一涵和楊晨這一次確實給他長了臉,在旅遊產業這個他不擅長的領域裡。
始終沒有舉杯的高宙又命令他喝了。看到楊晨照做後,笑眯眯地對他說:“你那個《方案》,一涵呈給我的時候我當場就否了,是她堅持支持你的,今天看來她是對的,你也是對的!景區就是要這樣搞!”
“謝謝您!您過獎了!我繼續努力……”楊晨心裡一凜,原來這背後竟然發生了那麼多戲碼,是高一涵在背後給予了他最大的支持。
楊晨還是沒有敢於多言,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面前,舉着喝乾的酒杯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林妍,你們楊晨總裁還要酒呢?”高宙有意爲難一下笨拙的手下,其實是在幫他化解緊張和侷促。
林妍聽到,連忙又給楊晨斟了一杯,搞得楊晨大爲尷尬:“不、不,董事長,我是……”
“沒事,年輕人,再來喝了,我有個問題問你,一涵過來聽着……”
等楊晨又把第三杯喝盡後,高一涵也走近來,幾雙眼睛都看着老闆的舉動。
“楊晨,壩上的項目你看了,認爲怎樣?”
楊晨瞬間語塞,老闆把話題轉折的如此快、如此大,他是需要思考的,就是怕說錯了。
“猶豫什麼?說!”高宙發現了她的猶豫,給他他最大的支持。
楊晨的回答有些吞吞吐吐。“董事長,我覺得可以幹!”一句模棱兩可的,他現在只能到這了,再分析情況這個場合怕是不允許。
“那可是幾十億,上百億的投資呀!你一句可以幹就說服我了?”高宙倒是不依不饒,非要聽他講講。
“高副董事長和我都有信心,對它。項目的劣勢顯而易見,不過有辦法消化和避免,關鍵是資源難得,錯過就不再了!”楊晨反過來給了老闆決策的信心。
“好!錯過不再,和我想到一起了。你和一涵給我一個報告,我看看是交給你們,還是我老人家自己幹!”這是命令也是激將,高宙的策略是要把年輕人的鬥志激發出來,他不想他們得來太過輕鬆。
“嗯嗯,我明白了……”楊晨瞭然。高一涵不失時機地要了一個時間上的任務。
“爸,我們去準備,什麼時候要?”
“不急,等時機成熟。你們慢慢醞釀。我要的是一舉而紅,一舉得利!知道嗎?”老闆就是老闆,廢話少說,他要的只有一個:成功!
“知道了,爸……”
楊晨沒有再敢多說,現在表態猶如自毀前程,回去努力纔是要緊,而且高一涵還在這,這個態由她來表纔是他作爲下屬的姿態。
這個時候,高宙才舉杯對着楊晨,“來我們幹吧……”
晚宴後,楊晨帶着老闆和客人們在酒莊裡他選擇的最精彩的遊線上徜徉興步,適時地介紹和補充、適時地提示內容亮點和精彩之處、適時地提醒賓客安全、適時地邀約互動、適時地推動遊樂高潮、適時地安排小憩停留、實施地送上伴手禮和小驚喜、適時地安排上小驚喜大刺激和層出不窮的驚訝和驚異……
在所有人意猶未盡但又必須離開的時候,楊晨的手在腦後一樣,蘇淺夏和一羣漂亮的姑娘們組成送客通道,在兩側夾道歡送,輕輕在掌聲裡齊唱《歌聲與歡笑》,每個人把一隻毛茸茸的一米大小可愛的棕熊玩偶送到嘉賓手裡,每隻大熊斜肩跨着的布袋裡爲爲他們準備了一份溫暖的邀請函。憑着這封信函,客人們全家都可以到酒莊來任選一個心儀的酒店或客棧小憩幾日……
這也是楊晨和國方想到的一個促銷手段。終究一晚的精彩不是目標,長久以往的熱烈纔是他們的終極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