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蠱蜈呢?孟白山都已經被那玩意兒給咬死了,但還是沒看到那東西的影子。
歐陽懿拿了一張符出來,在那裡念着什麼。我問薛姐,他這是在幹嗎?那娘們在看了一眼那符之後,說歐陽懿這次用的那道符,是尋鬼符。
鬼蠱蜈雖然已經變成了一根細白線,用肉眼很難看到。但是,那東西的身上,是帶着鬼氣的。因此,歐陽懿是想用這尋鬼符,尋找那鬼蠱蜈的蹤跡。
尋鬼符在空中飄來飄去的,看上去有些迷茫,就像是不知道那鬼蠱蜈,到底是跑到哪裡去了一樣。
找不到那鬼蠱蜈的具體方位,歐陽懿臉上的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尤天毒還是在那裡嗚嗚地吹樹葉,他肯定是在給那鬼蠱蜈發號司令。而那鬼蠱蜈,依舊是見不着蹤影。
“百蠱盅本就是你們蠱師用的玩意兒,我拿來也沒多大的用。此次鬥戲,我之所以前來,本是想拿個彩頭。不過,既然你把看家法寶鬼蠱蜈都拿出來了,想必是抱着勢在必得之心。若是繼續跟你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管誰贏,那都是個兩敗俱傷的結局。所以,今日這魁首,我不爭了。”
在說了這麼一番漂亮話之後,歐陽懿那傢伙,立馬就開着他那艘大船走了。
說是不爭了,其實那傢伙是怕鬼蠱蜈。畢竟,他都已經用出了尋鬼符,卻還是沒辦法找到鬼蠱蜈在何處。
鬼蠱蜈的厲害,通過孟白山那一下,大家心裡都是清楚的。
百蠱盅那玩意兒,確實是個寶貝,但歐陽懿畢竟不是蠱師,就算是得到了那玩意兒,拿去也發揮不出多大的價值。爲了一個自己不太會用的寶貝,用命來拼,確實不值得。最關鍵是,就算用命來拼,那也不一定拼得贏。
所以,歐陽懿做出的這個選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很明智的。
歐陽懿走了可以理解,但那六佛爺是個什麼意思?他那艘由鬼氣組成的船,居然也開始慢慢地向着遠方去了。
“那鬼蠱蜈真是厲害啊!”婆婆感嘆了一句。
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六佛爺那艘由鬼氣組成的船,其船尾處,已經別那鬼蠱蜈,吸出一個拳頭那麼大的洞了。
鬼蠱蜈是要吸鬼氣的,那艘船就是由鬼氣煉成的,不正合那東西的胃口嗎?六佛爺要是繼續留在這裡,他那艘小黑船,肯定得讓鬼蠱蜈吸乾淨。
“你們還不走?
”在用鬼蠱蜈嚇退和趕跑了歐陽懿跟六佛爺這兩大強敵之後,尤天毒用機警的眼神,看向了我們這艘船。
爺爺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婆婆。
“鬥戲鬥戲,關鍵就在一個鬥字。那幾位,鬥都沒有鬥,便讓你給嚇跑了。十年一度的鬥戲,若就這麼草草結束了,豈不會很可惜。”婆婆淡淡地來了這麼一句。
歐陽懿跟六佛爺都不敢跟這尤天毒鬥,婆婆卻說這樣的話,她這是腦子發熱,還是真有辦法啊?
“一個害人,一個救人。由人與蠱師,可謂是相生相剋。”薛姐把嘴湊到了我耳邊,很小聲地說:“一個善於用毒,一個善於解毒。你婆婆跟這尤天毒,說不定還真是有得一斗。”
“我都是一老太婆了,名聲對於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所以,這次鬥戲,還是孫子你上吧!”
婆婆一臉慈祥地對着我笑了笑,說:“衣帶河鬥戲,也有上百年的歷史了。咱們老夏家祖上,倒也參加過幾次,不過沒有哪一次是奪到過魁首的。所以孫子,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別的那些高手都給嚇退了,你就算是敗了,那也是第二,是自衣帶河這鬥戲開始以來,咱們老夏家取得的最好成績。”
一共就只有我跟鬼蠱蜈兩個人了,就算輸得再慘,我也是第二啊!
“這樣的空名頭,拿來有什麼用?萬一五味被那鬼蠱蜈傷了,丟了性命,咱們夏家豈不就絕後了嗎?”爺爺板着臉,拒絕了婆婆的這個提議。
“你們夏家的爲人,我尤天毒是知道的。若是別的事,我可以稍微讓讓,但此次鬥戲關係到百蠱盅。若你們非要硬着頭皮與我鬥,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尤天毒這語氣,聽上去很像是在威脅我們啊!
“既然是鬥,那便得把真本事拿出來。不亮真本事,還鬥個什麼勁兒啊?”婆婆一臉凝重地看向了我,說:“如果百蠱盅真的落到了尤天毒手裡,那鬼蠱蜈必然就會被養成。現在那玩意兒都還沒成,便能直接嚇退歐陽懿跟六佛爺這兩大高手,若是成了,那還得了。懸壺濟世,是我們夏家的立家之本。阻止那鬼蠱蜈養成,是咱們老夏家,不可推卸的責任!”
婆婆這話說得有些大,不過那鬼蠱蜈的危害,就算她不說,我也知道。還有就是,若在鬼蠱蜈養成之前,都沒人能製得住尤天毒,在他把那玩意兒養成之後,就更沒有人能製得住他啊!
還有就是,百蠱盅若是落到
了尤天毒的手裡,他不就等於是如虎添翼了嗎?
雖然不能說蠱師都不是好人,但尤天毒這傢伙,絕對不是善輩。他要是個好人,就不會養鬼蠱蜈這樣的東西了。
“你真要跟我鬥?”尤天毒用那雙像毒蛇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他的眼神裡,透着的是一股子冰冷,甚至還含着陰毒,讓人不寒而慄。
“來都來了,不管是贏是輸,那都得比劃比劃啊!要直接就給嚇趴下了,多不男人啊!”說這話的時候,我是看着薛姐的。
“你比歐陽懿更男人,行了吧!”這娘們不愧是我未來的老婆,一眼就把我的小心思給看穿了。要是她說這話的時候,歐陽懿那傢伙在場,那就更完美了。
“在女人面前逞能,那是會付出代價的。有的時候,那代價是丟掉性命!”尤天毒對着我冷笑了一聲,說。
“別廢話了,趕緊把你那鬼蠱蜈放出來吧!”就在我說這話的時候,悲劇的發現,我的腳上,出現了一根幾乎看不到的白細線。
鬼蠱蜈,那玩意兒居然已經爬到我腳上來了?我就說尤天毒這傢伙怎麼這麼多廢話呢?原來搞了半天,他是在以此吸引我的注意力啊!
我上當了,中招了。這都還沒開始呢,估計立馬就得栽了。
百蠱盅什麼的,我已經不想了。現在我滿腦子想的是,那鬼蠱蜈到底咬沒咬過我,我的小命到底能不能保住。
蠱這玩意兒,我聽說有的就算是咬了你,你也是絲毫察覺不到的。
薛姐也看到了那根細白線,她的身子,立馬就嚇得顫抖了起來。
婆婆把食指豎在了嘴前,意思是讓我們不要發聲。然後,她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把裡面的粉末抖在了我腳邊的甲板上。
香,那粉末聞着好香。我好像聞出來了,這粉末是用那燒熟了的蚱蜢弄出來的。
蜈蚣喜歡吃蚱蜢,鬼蠱蜈雖然厲害,但說到底畢竟還是一條蜈蚣啊!既然是蜈蚣,那就有蜈蚣的天性。
蠱蟲雖然通靈性,但在本能被喚醒的時候,還是容易跟着本性走的。畢竟,別說就只是一條蟲子了,就算是人,那也會因爲本能什麼的,而頭腦發熱啊!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男人,跑到酒吧去尋找喝得醉醺醺的,頭腦發熱的女人啊?
鬼蠱蜈開始動了,它掉了頭,向着婆婆抖在甲板上的,被碾磨成了粉末的烤蚱蜢那裡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