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十日，‘災禍印章’不見了。”
隨着這段話，這一頁也就此結束。
克萊恩放下手裡的日記，心中感慨道：
“原來劉博離開羅塞爾，是因爲登月啊……而且羅塞爾也是頭鐵，這麼固執己見，他年輕時就因此失去了格林，難道這還沒讓他警醒嗎？
“不過，月亮上究竟有什麼？爲什麼劉博會那麼忌憚？
“而從結果上看，羅塞爾後來應該沒事……嗯，他要麼在劉博離開後有了反思，打消了那個想法；要麼就是他雖然安全從月亮上返回，但還是受到了某種不好的影響……比如說，原始月亮的污染！
“這可能就是羅塞爾的‘囈語’裡提到的‘當初就該聽劉博的’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吧？
“另外，‘門’先生的話有時可信，有時不可信？這和‘夢境迷宮塔’裡的路塞爾的狀態很像啊，都是那麼矛盾……也許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門’先生大概率同樣受到了原始月亮污染，或者祂本人就是污染的源頭……
“話說，羅塞爾該不會是被祂忽悠到月亮上去的吧？”
因爲有之前在“夢境迷宮塔”第五層祛除“節制”小姐時聽到的“囈語”打底，克萊恩很輕易地就將這頁日記裡的內容和自己所知道的聯繫起來，並彼此驗證，讓一些猜測有了“根據”。
“不過，‘二五仔龍’這個稱呼也再一次出現了，它到底指的是誰？劉博又和它有什麼樣的合作，竟然讓大帝那麼忌憚？
“嗯，從上下文來看，它……不，祂也許是位神靈……可是，根據我在威廉姆斯街的地下遺蹟裡見到的六神雕像，祂們並沒有誰是用‘龍’作爲形象的啊？
“難不成‘正氣與機械之神’的本體是巨龍？或者，是白銀城那邊記載的古神，巨龍之王安格爾威德還活着，劉博在和祂合作？
“情報太少……不過，唯一能夠確認的是，羅塞爾並不信任那位‘二五仔龍’。甚至因此對劉博產生了懷疑，導致不願意聽從他的規勸，執意自己去驗證……
“但‘這個世界的真相’又是什麼？爲什麼一定要去月亮上才能驗證？
“該不會是‘缸中之腦’或‘虛擬現實’之類的東西吧？嗯，應該不是，否則這會兒就該有人來拔我的管或者管理員降臨了……”
想到這裡，克萊恩嘆了口氣。這一頁上的重要的信息不少，但卻缺乏關鍵的部分，只能亂猜……
大帝還說見一個占卜家打一個，他最該打他自己……寫個日記都那麼“謎語人”！
——雖然這可能是我日記蒐集的還不夠多的原因。
克萊恩緩慢吸了口氣，將注意力又放回日記上，拿起了“正義”小姐貢獻的那一頁。
很快，他又發現了值得仔細閱讀的內容：
“一月十八日，我又一次參加了那個古老隱秘組織的聚會。
“想到那枚印章昨天對我的‘挑釁’，我決定探一探他的底細。
“於是趁着別人交流的機會，我低聲詢問起旁邊的赫密斯老先生，問祂認不認得血族公爵萊茵·卡倫爾迪亞和‘死亡執政官’維森特·米蘭達。
“那位老先生告訴我，祂只聽說過萊茵·卡倫爾迪亞，知道祂是血族，而且還是所羅門帝國分封的‘銀眼伯爵’。
“天使家族一般都會被敕封爲公爵，唯有這位自稱‘觀察者’的‘銀眼伯爵’除外，所以對祂印象很是深刻。
“至於更多情報，那位老先生建議我向查拉圖詢問，畢竟當時查拉圖家族也是效忠於所羅門，沒準家族中會有記載。
“其實我也很想問祂，但自從我將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給祂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過祂，就連這次組織的聚會祂都沒來。
“之後，我又向赫密斯老先生詢問起‘維森特·米蘭達’這位‘死亡執政官’。
“那位老先生說，祂和這位倒是見過幾次，對方自稱‘亡魂主宰’，疑似‘死神’生前佈置的後手，卻親善黑夜女神教會，結果受到了戰神忌恨。
“接着，祂意味深長地告訴我，那位‘亡魂主宰’的人性保持的相當好，不同於大多數天使，祂彷彿完全沒有神性的困擾一般，但祂甚至沒有多少‘錨’……
“我不太理解祂的意思，人性完整不是好事嗎？”
看到這裡，克萊恩心中充滿了困惑，不由得思忖道：
“‘錨’是什麼暗語嗎？它代表什麼，竟然可以用來平衡神性？
“而人性居然會在成爲天使後喪失一部分嗎？要不然赫密斯也不會說劉博的人性完整……”
呼出一口氣，克萊恩覺得今天收到的日記含金量十足，除了上述難以解答的疑問，還有不少收穫：
比如羅塞爾見到的查拉圖肯定不是第四紀“四皇之戰”中的那一位了，或許按照這個世界的人稱呼祂“小查拉圖”或者“查拉圖N世”更爲貼切。
比如知道了劉博那兩世的稱號分別爲“觀察者銀眼伯爵”和“亡魂主宰”，這有助於自己以後收集關於他的情報。
比如劉博“死亡執政官”那一世，應該是因爲戰神擔心親近女神的他將“死神”的遺留交給女神，纔派人將其擊殺的。雖然不知道序列0之後該如何晉升，但根據“塔”先生的“途徑範疇理論”，“黑死戰”三途徑的真神在序列0後的道路中肯定是不能共存的……這恐怕也是女神和戰神相互敵對的根本原因。
心裡這麼想着，克萊恩又將目光投向了這一頁最後幾行內容，然後便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因爲，後面的內容寫着：
“雖然赫密斯老先生之後又和我說了許多‘亡魂主宰’鮮爲人知的事蹟，但我並不滿意。
“畢竟，我向祂打聽的初衷可不是這個……而是，文森特·米蘭達的私生活！
“可惜，對這些赫密斯老先生並不清楚，還禮貌地結束了和我的談話……”
克萊恩心中嘆息了一聲：不愧是大帝啊！接着他又看了眼這一頁最上面的日期：1月18日……
這不就是大帝向劉博炫耀他品嚐了魔女的滋味，結果被後者用超高質量的女性朋友打臉，還讓大帝將羨慕寫在日記裡的第二天嗎？
如果，兩頁日記是同一年的話……
不過從大帝迫切地想知道劉博是否在吹牛的姿態看……想來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