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冷王娶妃忙 150 黑店奇遇 天天書吧
“絮兒,你不是很餓嗎?怎麼不多吃一些?”
“這些留給寶寶吃,絮兒可以忍。”
顧水墨目光一暖,原來花絮小時候是這樣的,天真中帶着善良,環境給人的影響還真是大。
若是花絮從小沒有遇到原清流,那她便不會執拗地愛上他,她的性格也不會偏激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也不會做出那些錯事,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和作弄吧。
不過她是想拿這些糕點來喂孩子麼,顧水墨突然有些可憐起花絮懷中的孩子,這一個多月他能夠活下來實屬不易,真不知花絮都給他餵過些什麼。
“絮兒,寶寶只能喝奶,他沒有牙齒,吃不下這些糕點,你便都吃了吧。”顧水墨蹲身勸道,伸手想去摸孩子的小臉兒,卻不想被花絮一個閃身給躲開了。
“墨兒,吃的東西已經給她了,咱們也該啓程了。”楚鈺城上前將顧水墨拉回到身邊,眼中仍是帶着防備,就算這個女人現在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但也不能抹去她曾經是一條毒蛇的事實,她曾經多少次都要對墨兒下毒手。
“可是那孩子…那孩子跟着她有可能會死的…那畢竟是大哥的骨肉。”顧水墨扯着他的衣袖焦急地說道。
聽她如是一說,楚鈺城將目光移到那孩子的臉上,心中滿是複雜。這孩子的狀況確實不太好,若是讓花絮這麼“呵護”下去,怕也就是半個月的事情了,但是他們怎能將這條毒蛇也帶着。
而兩人對面的花絮仍是跪在地上沒有動,亦是沒有要走的架勢。
“把孩子交給我們,他會得到最好的照顧。”楚鈺城俯身將手伸到了花絮面前。
“你們不能奪走他,他是我的!我不要再一個人流浪!”花絮緊緊地抱住孩子在地上蹭着向後退,邊退邊猛地搖頭。許是她抱得有些緊,懷中的孩子突然醒了過來,努了努嘴巴便開始哭了起來。
孩子好似使了好大的力氣,小腦袋都跟着一抖一抖的,但是哭聲卻是如貓兒一般小得可憐,眼見着臉都快哭成了紫紅色,嚇得顧水墨的心一顫。
“你若如此固執,我們也幫不上忙了,那便讓路吧,我等還好趕路,告辭。”楚鈺城也不再給顧水墨任何求情的機會,一把便將她抱上了馬車。
馬車微晃地前行,顧水墨心中難受極了,自家大哥的骨肉竟是要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而阿城竟然不允她出手相救,越想心中越是氣,遂縮成一團坐到馬車的角落裡,不再理會楚鈺城。
而楚鈺城眼中卻是帶着笑意,老神在在地雙手環胸閉上了雙眼,心中開始數起了數。
“王爺,那個婦人抱着孩子在後面追着馬車跑,那孩子還是不停地在哭,看着甚是可憐。”車伕輕嘆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放慢速度,但是不要停下。”楚鈺城吩咐道。
“是,王爺!”
又一會兒,馬車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車窗的簾幔被人從外面給扯開,花絮被凍得通紅的臉便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眼中罵死祈求。
“你這是何意?”楚鈺城語氣中帶着不耐。
“我同意了,寶寶就送給你們了,你們一定要讓他吃飽穿暖,然後健康地長大。”話落兩行清淚順着臉頰話落,滾燙的淚珠落在了孩子的嘴角,他竟是慢慢地停止了哭鬧,然後伸出小舌頭舔嘴角的淚水。
看到這一幕,花絮哭得更傷心了,大顆大顆的淚珠不斷地砸在了孩子的小臉兒上。在將孩子交到顧水墨手上的時候,花絮不捨地又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轉身便狂奔起來,喉嚨裡發出了絕望的嘶喊聲。
顧水墨已經顧不得花絮要去何方,她所有的心思都被懷中的孩子給勾了去,他實在是太小了,好像一碰就會碎。
“阿城,咱們儘快找家客棧休息一下,然後給他也弄點兒奶水喝。”
“也好。”話落拉過狐裘披風蓋在了她和孩子的身上。
“阿城,你說這子叫什麼名字好?咱們先給他取個乳名,將來讓大哥來取大名。”顧水墨若有所思道。
“莫懷怎麼樣?”
“莫懷,顧莫懷,就這個了!將來他可以和我們的子安一起長大,你說好不好?”
楚鈺城一愣,她竟是還記得這件事情。記得幼時母后時常逗弄他,說他將來成親了會有很可愛的孩子,不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叫子安是最妙的,子之臨世安泰百年,他聽了之後常是鬧成大紅臉。
想到了這兒,眉頭不由得又皺了起來,當初他明明親眼看見母后的屍身被焚化,又怎麼會有那封信?拋卻那筆跡不談,這世上知道子安這個名字的人也就只有三人而已,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爺,前方有家蠻大的酒樓,不知可要歇腳?”車伕恭敬的聲音響起。
“恩,馬車停穩一些。”
待馬車緩緩地停到了酒樓門前,店小二已經跑了出來幫着車伕拴馬,然後熱情地將幾人引到了酒樓裡面。
“阿城,你有沒有覺得這家酒樓有些詭異?”顧水墨抱着孩子貼在楚鈺城的耳邊問道,目光則是警惕地打量着周圍的情況,爲何這麼大一家酒樓,大白天的廳中竟是隻有零星的一兩桌客人。
“這位夫人說得是哪裡話,近來戰事將息,百姓食客們多是顧着自家的事情,出來吃飯的人自是少了,待過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的。”店小二忙開口解釋着,然後殷勤地爲擦了擦桌子和長凳。
這店小二不說話還好,他這一說,顧水墨便更加確定自己的懷疑了,她說話的聲音如此之小,這店小二竟是聽得一清二楚,定是個練武之人無疑了,忙側頭給楚鈺城使了個眼色。
“小二,不必忙了,我們夫婦二人突然想起些事情,還要趕路!”話落攬着顧水墨的肩膀轉身便要走。
“客官,哪有進店不花銀子的道理?這怕是說不過去吧!”店小二立刻便拉下了臉,蹭地竄到了兩人面前,伸開了雙臂攔住了去路,眼中流露出兇狠的光芒,還哪裡有剛剛熱情好客的樣子。
楚鈺城鬆開了顧水墨,單手向着那人襲去,準確無誤地抓住了他的脖子,本想就此威脅他讓開,哪知酒樓的大門卻是突然“哐”地一聲被關上,十幾名黑衣勁裝之人便出現在他們周圍。
顧水墨回首向裡側的那桌客人望去,只見他們亦是目露寒光地從桌子下方拿出了長刀,然後緩緩地站起身向着他們逼近。
“二位,奉勸你們將銀子都交出來,否則傷到了孩子就不好了。”那店小二一擺手,周圍的黑衣人便持刀後退了一些。
“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楚鈺城的話音剛落,酒樓的大門便被硬生生地從外給踹開,屋內的一羣黑衣人瞬間便僵住了,他們只不過是打個劫而已!看見來人,顧水墨眸光一亮,閃出興奮的光芒。
只見領頭的女子憤怒的掐着腰,氣沖沖地衝着剛剛那店小二去而且,走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耳朵便開始吼道,“好你個袁秋,還說什麼改邪歸正了!又被老孃給抓住了,這次你還想怎麼狡辯?”
“娘子…這是最後一次了…保證沒有下次了…”袁秋忙扯住自己的兩個耳朵蹲了下來,然後不停地給那些黑衣人遞眼色。
“是啊,嫂子,你就原諒大哥這一次吧,他說這次如果劫得多得的話,從此便金盆洗手了。”有幾名黑衣人小聲地勸道,袁秋聽完想死的心都有了。
“……”顧水墨嘴角一僵,畫風變得如此快,她有些接受不了。
女子可不管那事兒,劈頭蓋臉一頓罵,袁秋一聲都沒敢還,只是不住了點頭表示女子罵得對,憋得顧水墨都快出內傷了,靠在楚鈺城的懷中咯咯地笑了起來,“阿城…笑死我了…”
本是覺得自己已經很可憐了,還有人敢如此肆意地嘲笑他,袁秋恨不得用目光活剮了顧水墨。但楚鈺城卻沒有在意,他的注意力全部落到那女子的臉上,爲何會有種甚是熟悉的感覺。
顧水墨將孩子交給了楚鈺城,緩緩地向女子走去,然後淡笑着在她身邊站定。
女子正在那邊兒罵得來勁兒,見顧水墨站在旁邊,有些不好意思地別了下耳邊的碎髮,笑着說道,“這位夫人,對不起,他不是故意想打劫你們的,都怪小婦人管教不嚴纔會…”
“紅鵑姐姐,你現在變得好凶哦!”顧水墨嘴角勾起了一抹暖笑,眼中浮起了一層霧氣。
“你是…你是…你怎麼知道我原來的名字”
“紅鵑姐姐,你都好久沒有給墨兒梳頭髮了,墨兒想你了。”顧水墨上前一步將紅鵑給緊緊地抱住。
紅鵑鬆開了袁秋的耳朵,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不由自主地伸出了雙手環住了顧水墨,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是…水墨小姐?天啊…我的水墨小姐?”
紅鵑的話音剛落,蹲在地上的袁秋傻眼了,恨不得找塊兒石頭撞死,他怎麼會如此倒黴,想劫完最後一票金盆洗手,奈何會劫到了自家娘子的主子?不對啊!下手之前他查過黃曆了,是個吉日啊!
一羣黑衣人也是滿臉菜色地望向了自家“老大”,不斷地用眼神詢問着現在的狀況,他們這劫到底打還是不打了?袁秋一手捂着心口的位置,另一隻手不斷地打手勢,示意大隊伍都撤走,然後有些“絕望”地望向了自家娘子。
“紅鵑姐姐,我是墨兒。”
“水墨小姐都長這麼大了,快讓奴婢好生地看看。”紅鵑從顧水墨懷中擡起頭,紅着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起來,仔細看下來,終是找到些當年的影子,紅鵑激動地捂住了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大喊出聲。
楚鈺城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過來,當年墨兒衝撞了他,正是眼前的女子抱着墨兒不斷地向他賠罪,她可不就是顧雲梨最信任的婢女紅鵑麼。
“紅鵑姐姐,快看你還記不記得他?”顧水墨興奮地將紅鵑拉到了楚鈺城的面前。
“您是…七王爺…奴婢參見王爺!”紅鵑瞪大了雙眼緩緩地跪了下來,然後恭敬地磕了個頭。
袁秋撲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愣愣地擡頭看向了楚鈺城,不由得嚥了下口水,七…七王爺…難道說是他們東楚的鬼面戰神七王爺嗎?視線落到了楚鈺城左臉的疤痕上,袁秋想自盡的心都有了,他爲什麼沒有聽娘子的話,早些收手呢?
“紅鵑,快些請起。”楚鈺城伸手虛扶了一下。
“謝…謝王爺。”紅鵑有些愣神,七王爺真的變了好多。
楚鈺城將孩子遞給顧水墨,緩步走到袁秋的身邊,然後蹲身戲謔地說道,“兄弟,你還要銀子嗎?本王這還有許多,都給你,但是可不要害孩子,畢竟他還小!”
“……”袁秋腿肚子開始有些抽筋兒了,求救似地看向了紅鵑,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娘子,爲夫再也不敢了,求速救!”
看着這樣的袁秋,紅鵑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多虧她這次來得及時,若是真的動起手,十個他都不是七王爺的對手,說不定明年的這個時候,她就得帶着孩子們去他墳頭兒拔草了。
“咯咯…咯咯…”不知何時,顧水墨懷中的孩子醒了過來,他見顧水墨笑得開心,也跟着咯咯地笑了起來,一雙可愛的眼睛晶亮得很。
“懷兒,你這小懶蟲終於醒了,告訴姨母,你餓了沒有。”顧水墨託着他的脖子將他斜着抱起,能夠讓他的視線更開闊一下,果然見他笑得更加開懷了,然後不斷地伸着舌頭吐着泡泡。
“水墨小姐…這是你和王爺的…”紅鵑驚喜地問道,注意力全部都被顧水墨懷中的孩子給吸引了過去,完全沒看到袁秋已經被楚鈺城拖到門外去暴揍了!
“紅鵑姐姐,許多事情一言難盡,這孩子是大哥的,他叫顧莫懷。對了,你可不可以給他弄點兒吃的,什麼羊奶牛奶啊,都是可以的。”顧水墨將孩子抱到了紅鵑面前,好一陣地介紹着。
“好,奴婢這就去。”紅鵑連忙稱是,向着酒樓的後院跑去。顧水墨垂首貼了貼顧莫懷的小臉兒,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大家都還好好地活着,真好!
傍晚,紅鵑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看得顧水墨口水直流,趁着楚鈺城和紅鵑沒有注意到她的時候,偷吃了好幾口。
“袁秋,你在那兒鬼鬼祟祟地做什麼?還不過來敬酒給王爺賠罪。”紅鵑沒好氣地說道。
“哦,涼子,我…,我…醋了…”袁秋一手扶着門框,一手捂着下巴痛苦地說道。
覺着袁秋的聲音不對,有些大舌頭,紅鵑擡頭向門口望了過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瞪大了雙眼,這豬頭是誰啊!
順着那“豬頭”的脖子往下看,紅鵑額頭的青筋直突突,那可是她昨晚剛給他縫製好的新衣袍,現在竟然像似乞丐服一樣,他還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袁秋極其乖巧地坐到了紅鵑的身邊,瞪着兩隻烏青的眼睛時不時地掃一眼楚鈺城,然後吞吞吐吐地說道,“皇爺…小人…醋了…請您原釀…”
“……”楚鈺城正欲喝茶的手一頓,瞥了眼袁秋那張五彩斑斕的臉,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紅鵑姐姐,姐夫,你們不用害怕,阿城他根本就沒有生氣,他若真的生氣了,一招就把人給弄死了。”顧水墨忙安慰地拍了拍紅鵑的背。她的話音一落,只聽得袁秋“咕咚”猛地嚥了下口水。
一頓飯下來,衆人聊了許多許多,顧水墨這才知道當年的一些事情。
當年,楚鈺桓急匆匆地跑進了顧雲梨的寢宮,拉着她便欲從後門逃走,而按照楚鈺桓的本意,她身邊的幾名貼身宮女都是要死的,因爲此事事關重大,不由得走漏一點兒風聲。
後來熬不過顧雲梨的苦苦哀求,楚鈺桓便答應她可以帶走其中一人,她思慮了許久終是含淚地帶走了紅鵑。但是出了宮門後,楚鈺桓並沒有讓紅鵑繼續跟着他們,而是給了她一筆銀兩,讓她自尋出路成家生子去了。
主僕二人依依淚別之後,紅鵑便揹着包袱向着自己家鄉的方向趕路,卻不想走了還不到半個時辰,便被人給追殺起來,慌亂逃命間她跌落到滾滾江河之中,然後一路被衝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而那時還是海上流寇的袁秋,由於手下小弟人數不多,自己武功也只能說得上湊合,便一直被其它海域的一些流寇打壓着。爲了不讓手下的人跟着喝西北風,他時常偷偷一人去海中打漁賣錢。
那一日他感覺有魚入網,伸手拽了一下發覺甚是沉重,心下一喜便覺着定是一條極大的魚,遂一把扯掉了身上的衣服,打着赤膊開始狠狠地拖拽起來。但是當那“魚”被他拖到船邊的時候,他傻了!
之後的一段時日,袁秋這大老粗一改往日的邋遢形象,對紅鵑是相當地上心,每日端茶送水熬粥喂藥,全都不帶假手於人的,最後終是抱得美人歸。
“紅鵑姐姐,剛剛聽你說道孩子們,怎麼不見他們呢?”顧水墨不解地問道。
“這酒樓是營生之地,孩子們此時應該正在兩條街外的家宅中。”提到了“營生”二字,紅鵑都覺得自己有些臉紅,遂狠狠地剜了一眼袁秋,好好地生意不做非得做這些打家劫舍的勾當。
“既然有營生之所依,爲何還要行這些不義之事。”沉默許久的楚鈺城突然開口。
“實不相瞞,袁秋他着實不是一塊做生意的材料,自從盤下這酒樓,已是虧了不少銀子。所以經常瞞着我去打劫一些土紳和豪富之人,當然沒有幾次是成功的,有的時候我爲了救他,也沒少往官府送銀子,可他就是改不掉!”說着說着紅鵑的眼眶便開始泛紅了。
看着自家娘子如此傷心,袁秋亦是羞愧地垂下了頭,他只是想讓她和孩子們過得好一點兒,都怪他自己不爭氣。
顧水墨拿出了一袋金葉子遞到了紅鵑手中,輕笑着勸道,“紅鵑姐姐你也莫急,經營酒樓是急不得的,需要有適合自身發展的策略,還要通過一些手段贏得口碑,稍後我會給姐夫寫一些經營酒樓的基本方法和未來五年的計劃,只要照着做,就算掙不得多少亦是不會虧損的。”
“不…水墨小姐,奴婢…”看着顧水墨警告的眼神,紅鵑馬上改口道,“我不能要水墨小姐的金葉子,不能…”
“就當我給孩子們的見面禮,也當我爲五哥向你道歉。”
“水墨小姐,您怎麼會知道…”
“他有一顆帝王的心,若是做事不夠狠辣,又怎麼會走到今天。更何況你們逃出宮的事情只有你們三人知曉,姐姐不會做出這種事,那便只有他了。”顧水墨伸手抹了下紅鵑眼角的淚,心疼地說道。
飯後,楚鈺城一直沉默不語,顧水墨便知道他心中有憂,不由得將他拉到了一旁詢問起來。
“墨兒,將莫懷交給紅鵑他們照顧吧。”
顧水墨眸中的笑意淡去,爲什麼從開始到現在阿城都不喜歡這個孩子,這可是大哥的親生骨肉,怎麼能讓他流落在外。
“墨兒,此行去南巫國路上不一定安全,帶着他我怕你會分心,怕你會受傷。”楚鈺城按住她的肩膀輕嘆了一口氣,他楚鈺城又怎會容不得這個孩子,有些事情他不得不考慮。
“水墨小姐,王爺的擔憂確實有理,這孩子還太小定是受不住長時間的車馬勞頓。您把他放在我這兒儘管放心,定是會將他當成親生孩子般對待的。”收拾好碗筷的紅鵑忙過來勸道,生怕顧水墨和楚鈺城之間產生什麼嫌隙。
最後終是抵不過兩人的相勸,顧水墨不捨地將孩子送到了紅鵑的家宅,看到了院中跑跳打鬧的三個孩子,顧水墨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些,紅鵑的孩子們都很活潑很可愛,懷兒在這兒應該會得到很好的照顧。
“紅鵑,懷兒就麻煩你多費心了。”顧水墨垂首親了親他的小臉蛋兒。
“水墨小姐放心,只要紅鵑還有一口氣在,定是不會讓這孩子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紅鵑抱着孩子跪了下來。走的時候,顧水墨三步一回頭地望着紅鵑及孩子,心中滿是牽掛。
而站在門口的紅鵑亦是淚水漣漣地望着那漸行漸遠的馬車,直到它縮成一個小點,她纔有些失落地轉身回院,卻見袁秋穿了一身黑衣正要鬼鬼祟祟地往外走。
“袁秋,你剛剛是怎麼答應王爺的!”紅鵑怒了。
“娘子,你別生氣,我這次出去不是爲了打劫。”袁秋忙上前摩挲着紅鵑的背,然後擡起袖子擦拭着她臉頰上的淚。
“那你穿成這副賊樣做什麼?”紅鵑一臉的不信。
“我想去前方几個弟兄的地盤上通個氣兒,讓他們有點兒眼色,否則就七王爺那輛馬車的張揚勁兒,他們定是會下手劫的。”
“那你趕緊去吧,路上小心一些。”
半月後
楚鈺城二人按約定的時間抵達了南巫國皇宮,住進了巫陵軒早已安排好的行宮,等待着隨時接受召見。顧水墨將洗好的祭司袍小心翼翼地疊起,然後輕輕地從額角掀起了一層假皮,露出了眉心那顆淚滴狀的圖紋。
銅鏡中,瑩白滑嫩的鵝蛋臉上,五官比例完美極了,多一分累贅少一分不妥,好似造物者最完美的作品。顧水墨衝着鏡中的自己淡淡地一笑,鏡中人瞬間風華盡顯百媚生。
“阿城,爲我綰髮可好?”
“墨兒,你不是不喜歡頭頂重髻嗎?”楚鈺城上前伸手輕撫着她柔順黑亮的髮絲。
“就要進宮見巫陵軒和他的衆臣們了,我想讓他們都知道,我已經嫁給了你,是你楚鈺城一生一世的妻。”話落透過銅鏡,看到了楚鈺城滿帶笑意的眼,顧水墨執起了梳子晃了晃。
看着鏡中男子極其小心翼翼地爲她梳着發,顧水墨嘴角勾起一抹暖笑,執梳半世綰絲,執筆半世畫眉,另半世執手相看遠山,踏遍人間情路,此生便無怨亦無悔了。
“好了,看看喜不喜歡?”
“只要你喜歡看便好,其他人我都不在乎。”話落轉身便摟住了楚鈺城的脖子,淺淺地印上了一個吻。
見顧水墨要離開,楚鈺城又將她的頭給按住,深深地吻了回去。他真的好想將墨兒給藏起來,讓她的美好僅爲他一人綻放,若是他沒有猜錯,那巫陵軒與原清流差不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個地都覬覦他的墨兒。
“咳咳…咳咳…”門口的小太監鐵青着臉不斷地提醒着兩人。
“何事?”
“二位跟奴才去大殿吧,皇上有請!”小太監輕蔑地看着楚鈺城,心中早已將他祖宗八輩都給罵了一遍,如此醜陋還敢玷污他們南巫的大祭司,簡直是找死,不判處極刑都不足以平民憤。
而此時的大殿上,衆臣皆是緘默不語,生怕哪句話不順君意便會被治罪,因爲龍椅上之人的面色着實是太難看了,仿若隨時都可以醞釀一場暴風雨,現在缺得就是那強勁的風!
隨着大殿的門被緩緩地推開,衆人皆是屏住了呼吸,包括龍椅上的巫凌軒。
一襲玄色長袍裹身的楚鈺城俊逸挺拔,步履間盡顯戰神風姿,但是衆人的注意力卻沒有在他的身上多做停留,而是全部都落到了他身旁的顧水墨身上。
“啊…那不是咱們的大祭司嗎?”
“難怪這東楚的戰神都能折腰…嘖嘖…”
“這置我們南巫的律法於何地?”
“…。”
聽着身旁各種冷嘲熱諷,顧水墨連臉都未側一下,仍是盯着跪在大殿中央的蒼老背影,心中滿是複雜。自己心裡明明是恨他的,但是爲何一聽到他的性命受到了威脅,便千里迢迢趕到這是非之地來相救。
楚鈺城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波動,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伸手便搭在了她的肩上,將他撈入懷中,護着她向前走,嘴裡輕聲說道,“墨兒,一切都有我。”
兩人走到了大殿前方站定,楚鈺城抱拳微微垂首道,“見過南帝!”
“大膽,你等二人見到皇上竟然不下跪,可知這是死罪?”巫陵軒身旁的老太監尖聲吼道!
“本王乃是東楚的王爺,而她是本王的王妃,我們要跪自是跪東楚的皇上,不知可是這個禮?”楚鈺城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巫陵軒,然後又將手搭在了顧水墨的肩膀上以示歸屬權。
巫凌軒亦是面無表情地與楚鈺城對視着,眼中的寒霜越來越重,兩隻手死死地握着龍椅的扶手,好似要將那扶手給捏碎一般,他到底哪裡不如這個醜王爺!
“朕的信中好像並未邀請七王爺,你這算是不請自來嗎?朕可是不予招待的。”巫陵軒冷聲道。
“我是她的,她到哪裡,本王自是會跟到哪裡。”
楚鈺城此番言亂一出,大殿下方的大臣們又開始炸鍋了,無外乎是說他是男人的恥辱,怎能依附於女子而活,簡直是違背天道倫常,人人得而唾之。
“沐天賜,你可知罪?”巫陵軒也不願再與楚鈺城廢話,直接將矛頭轉向了他身旁的顧水墨。
“皇上,半年之期已過,我已經不再是南巫國的大祭司沐天賜,我已經找回了丟失的記憶,我現在只是楚鈺城的妻子,顧水墨!”
跪在殿中央的沐荀終於擡起了頭,不敢置信地看向顧水墨,眼中滿是掙扎與擔憂,不安地低聲問道,“孩子,你是說你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了?那你是不是也想起了是如何失憶的?”
顧水墨肯定地點了點頭,將沐荀心中那一點點奢念給徹底地打碎了,若是她沒有想起從前的事情,他還可以打親情牌將那孩子給拽回南巫國,但是她現在想起來了,怕是都要恨死他了,看來是無望了。
“沐天賜!你當大祭司這官是你相當就當,不相當就隨意能棄掉的嗎?你把南巫國的律法放到哪裡去了?你有沒有想過你身後的沐家。”巫陵軒砰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怒聲吼着。
楚鈺城哪容得了別人如此對待自家小媳婦,將顧水墨拉到身後,冷聲道,“第一,沐之蕭已經與沐家脫離了關係,那便證明他的女兒也與沐家沒有關係;第二,墨兒她不是自薦要去當這個大祭司,而是被這位沐家家主給餵了忘憂散,醒來後忘卻了一切,然後便莫名其妙地被推上了這個位置。試問她還該考慮沐家,考慮這個位置嗎?”
楚鈺城的一番言論駁得巫凌軒啞口無言,只好求證似地看向了沐荀,見沐荀疲憊地點了點頭,巫凌軒的肺都快氣炸了。
“既然你們沒有繼續談下去的誠意,朕也不強求了,來人,將沐荀押下去,明日午時問斬,任何人不得求情!”話落巫凌軒便袖離開了,沐天賜既然你無情,就別怪朕無義了,希望這一晚你能把事情想明白。
晚膳時
顧水墨盯着眼前的飯菜就沒有動過筷子,腦中不斷地浮現出巫陵尋滿是失望和恨意的臉,她當初離開南巫的時候,確實是說過要幫他拿到東楚的秘密情報,但是後來她找回了記憶,就把那些囑託都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但若是仍是記得那些囑託,她會去做嗎?定是不會去做的吧,那她會對不起阿城的。
“咕嚕…咕嚕…”
“墨兒,你要是再不吃東西,咱們兒子可是要餓肚子了。”楚鈺城沒好氣地彈了下她的額頭。
“阿城,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特別沒有信義?”
“有我就夠了,趕緊吃飯!”
孕婦嗜睡,用過晚膳後沒多久,顧水墨便沉沉地睡了過去。楚鈺城輕喚了她幾聲,見她沒有反應,在門口撒下一些白色的粉末便轉身離開了。
皇帝寢宮
巫陵軒半倚在牀榻上,手中拿着治國論道的書,卻是連一頁都沒看進去,腦中不斷地浮現出顧水墨那張不施粉黛卻攝人心扉的臉,他爲什麼就沒能早些發現她是女扮男裝的呢?
“誰?滾出來!”
“巫帝,好耳力,本王佩服。”楚鈺城拍着手從暗處走了出來,嘴角噙着冷笑。
“不知七王爺深夜來訪所謂何事?”
“本王想和巫帝做一件交易,你放過墨兒和沐家,本王替你守住西原的攻勢如何?”
“我南巫的兵力暫時還不需要支援,對付小小的西原還是綽綽有餘的,便不牢七王爺你費心了。朕還是比較喜歡懲處沐家和沐天賜,怎麼辦?”巫陵軒扔下手中的書,起身走到楚鈺城的身邊,挑釁地說道。
楚鈺城鳳眸輕眯,猛地掐住了巫陵軒的脖子,然後緩緩地將他提起,“本王殺你只需要一隻手,跟你講條件是看在墨兒的面子上,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本王卑鄙了!”
話落從懷中取出三粒藥丸,全部都塞到了他的嘴裡。
“咳咳…大膽…你給朕吃了什麼?”巫陵軒睚眥欲裂地問道,恨不得用目光將楚鈺城給撕碎了。
“每隔半個時辰便會腹痛如刀絞,而且一次比一次要重,一粒代表時效爲十年,不過你放心,這藥沒有其他害處了,不會傷你性命!”話落便像扔破布一樣地將巫陵軒扔到了地上。
“楚鈺城,快點兒將解藥給朕!”
“本王也給巫帝一晚上時間考慮,若是你能想明白如何處理墨兒與沐家的事情,本王也許會考慮爲你研製解藥,告辭!”
望着楚鈺城漸行漸遠的背影,巫陵軒憤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將屋內所有能夠砸的花瓶和杯盤全都毀掉。守夜的小太監面色恐懼地從外面跑了進來,顫抖地跪地問道,“不知皇上爲何如此震怒?”
“今晚是你守夜?”巫陵軒冷聲道。
“奴才是剛剛換班過來的,皇上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給你個選擇,明天被拖出去問斬,亦或是現在便自盡。”話落走回到牀榻邊將書撿了起來,然後半倚着便合上了雙眼。
不明所以的小太監跪在地上抖得更厲害了,不斷地磕着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不知錯在哪裡…冤枉啊!還請皇上明示。”
“剛剛朕的寢宮進了刺客,而你卻並沒有發現,這個理由夠不夠?”巫陵軒的話音落下沒多久,便聽到“砰”地一聲,再睜開眼,那小太監已然滿頭是血地躺在了牆邊,再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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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總裁重生妻》
頂尖的精神科醫師程若,無視了院中某“神算”精神病患的預言和勸告,去見了不該見人,卻在向男朋友求婚當天命喪車輪之下。
再次醒來,陌生的病房、陌生的家人、陌生的雙手,她知道她成了安氏國際集團董事長的親孫女——安純筱。
病房還未住熱乎,突然被霸道爺爺給“請”回了家,過上了被軟禁的生活,聽說是爲了見那個未曾謀面的殘疾未婚夫——林城勳。
林城勳,C市最爲人們熱議的人物之一,單身、多金、顏高,是無數懷春少女及少婦約會的不二人選,奈何天妒英才,從腰往下全部都沒有知覺,簡言之——下半身癱瘓!
後來嫁過去很久之後,久到肚子裡已經被塞了個球,安純筱才發現,她現任老公竟然還是一個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