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天就選擇回到了俱樂部,大戰之後,還在俱樂部附近居住的人確實已經不多了,我聽着蕭玉兒的講述,基本上情況是:羅平已經回到了原來的工作崗位上,大戰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沒幫上什麼忙,那點兒拿菜刀砍人的本事,到了戰場上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所以他最終還是決定回去切菜了,我們這裡又少了個能當廚師的,吳正榮死了,羅平也離開了,小安還不知道在哪裡。蘇穎還留在俱樂部,她本來就不想走一輩子T臺,又是那種骨子裡高傲的人,不願意遵守所謂的潛規則,所以哪裡都不想去。
伍大師和陳祖澤在我們這裡住了下來,聽說他們離開南方別墅的時候放了一把大火,那個新聞,後來我也在南方的報紙上看到過,說是無人居住的百年老宅起火什麼的。
唐英、林玲玉她們這幾個蕭玉兒的人,都選擇了留下來,但是也不在俱樂部附近住了。
林玲玉沒有參與我們的大戰,蕭玉兒告訴我,在我們開向九宮嶺的時候,林玲玉沒閒着,他又去了一趟重慶,具體情況要等她回來再說。
而唐英回了動物園,該幹嘛還幹嘛。
整個世界又恢復了平靜,記得那段時間,算是全世界邪教的最“艱難”的日子,世界上很多地方的邪教都以世界末日來作爲引誘民衆入教的由頭。若是大家有興趣,可以去查一查那一年的新聞。但是由於12月21日這一天,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瑪雅人在大洋彼岸做了一些個我們也看不懂的迎接新紀元的儀式而已。所以,他們的謊言不攻自破。
那個時候,各國的政府,也開始對邪教組織展開最嚴厲的打擊,光是我們國家,回想起來,被徹底剷除的邪教組織就有十五六個,當然,有很多都是有些無知的農村人士和城市文化程度較低的人組織出來的一場鬧劇,真正厲害的幾個都來自中國西北部,但是這會兒也在內地銷聲匿跡了。
現在大概唯一讓宗教事務局頭疼的就只有儺教邪脈了。 шωш★ttκa n★¢○
但實際上,我覺得儺教邪脈已經差不多都被剿滅了。
如果非要說儺教邪脈還存在,那麼還有兩樣,一樣是那個最後的面具人和鬼紋一脈的門徒們,另外一個,則就在我手臂上。
有很長那麼一段時間,我經常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疤痕發呆,我感覺這疤痕預示着什麼,甚至我感覺這東西想要跟我對話。而且,這東西給我帶來的痛苦遠比之前傳承之人的血脈
發病時更加可怕。即便已經經受了一年的洗禮和歷練,我也經常渾身如同被燒灼一般,翻來覆去,徹夜無眠。由於這個,我感覺我整個人越來越陰鬱,脾氣不再激動暴躁,卻更加冰冷沉寂。很多時候我不想多說話,很多時候我渴望殺戮。
我過了一個多月平靜的日子,實際上這一個多月裡,我沒有停止練習和調查。我手臂上那道疤痕裡蘊藏着能領,我能感知到,因此它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幫助我修煉,所以我精進的特別快。
農曆新年快到的時候,林玲玉自重慶回來,終於給我帶來了一條稍微讓我感興趣的線索。
林玲玉回來之後,把我們都交到了俱樂部二樓開會,俱樂部現在是蕭玉兒在幫忙經營,她把原本的酒吧改成了咖啡廳,生意比較冷清,她天天和鏡宇在店裡逗貓玩兒。鏡宇那段時間也沉寂了,不知道是她性格本來就這樣,只是愛逞強。還是經過這一系列的變化,慢慢的心性也有所改變。
林玲玉告訴我們,這回她到重慶,就是爲了調查八屍續命案的後續,後來又轉戰去了一趟蘭州,在蘭州呆了很長時間。在確定秦天展當初給我們的信息無誤之後,她開始通過人脈着重調查八屍續命案的目標人物。結果,調查出來的結果讓人有些震驚,八屍續命案,或者說七屍續命案的那個領導,和鬼紋一脈的人有過很密切的交流,那次續命是爲她女兒所做的。
由於“那人”在國家地位太高,不宜繼續調查,所以只好着重往下查。
我當時淡淡的說道:“是小安,之前已經調查出個結果了,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但這種事我們不需要什麼證據,只要知道有這回事就可以了。無非是,鬼紋一脈的那些傢伙爲了培植一個新的傳承,而小安恰恰是他們那裡最有天賦的一個。這個他們自己的人也說過。”
“但問題在於,蘭州那樁案子,假秦天展沒有給我們任何信息,他一直隱瞞着。”林玲玉說,“這次我就是順着秦天展的思路調查的,我先找人打探了上次他調查過的地方和那些人,然後逐個詢問過去。我發現的是,秦天展調查的方式證明,他從案子一開始就沒有把七具屍體和蘭州的案子連在一起查,他似乎很早就知道兩件事不是同一個案子,而且他的調查方向很奇怪,找的並不是當年案件中的目擊證人,而是他認識的一幫子人,查的也不是案件本生,而是案件的後續——他一直在調查死者的身份,而且,他還挖出一件
事來,那就是那次續命案之後,兇手由於缺少某些東西,還先後殺死過兩個圈內人,這兩個圈內人並不是儺教邪脈中人,但和儺教邪脈中人交往慎密。至於之前死的那一位,也同樣是儺教邪脈的門徒。”
“這麼說。”我說道,“那個人很可能是當年儺教邪脈的對頭,爲民除害的同時,利用他們來續命。”
“嗯,這本來就是一次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做法,不過被續命的那個人……”林玲玉停頓了一下。
我說道:“有話直說。”
林玲玉說:“劉洋,那個人很可能,就是你。”
我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淡淡笑了笑,擡起頭來,說:“明白了,這個案子,兇手是二叔吧?”
“不止是你二叔,”林玲玉說,“你的父親劉景、方仲雲、洛乾坤,還有當年的好幾個跟他們同道的人也參與過。”
“這就怪了。”蕭玉兒開口說,“其他的好解釋,劉洋當初被大火燒傷,命在旦夕,又是早已經被盯上的傳承之人,劉宏前輩和方仲雲他們參與爲他續命,同時誅殺儺教邪脈相關人士,這可以理解,但不能理解的是,爲什麼洛乾坤要撒謊。他既然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心,沒有必要對我們撒謊。”
“的確。”我說道,“我十歲左右的記憶很模糊,但按照洛乾坤的說法,由於劫火的事情,那段時間,他已經和父親、二叔都決裂了,他們那個時候,會爲了給我續命,同時出手?而且,這件事他爲什麼沒有告訴過我們?”
“沒錯。”林玲玉說,“這就是奇怪的地方。這些事情,秦天展肯定是查到了,也沒有說過。也正因爲此,我繼續調查了那幾個死者的身份,我發現一件很讓人震驚的事情。”
“說。”
“之後死去的那兩個人,死之前,都曾經到你的家鄉去過,也就意味着,他們很有可能和那場火災也有關係,而且甚至可能是目擊者。”林玲玉說。
“你是說,殺人滅口麼?”我看着林玲玉,說道。
林玲玉沒有說話。
我平靜地說:“客觀來說,秦天展要刺殺二叔,一定有他的理由,二叔曾經是他的師父,如果不是有讓他必須動手的理由,是不會走到這一步的。”
“那你的想法是?”蕭玉兒看着我。
“調查十年前那場大火,除了我家人之外,還有沒有別的死者。”我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