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悠頓時滿臉通紅,剛要點頭,忽然聽到宗瑋棋大叫了起來:“不願意!”
衆人齊刷刷的轉頭看向宗瑋棋,卻見宗瑋棋腳下一點,人就飄到了百里永夜和雲身邊的禮臺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
百里永夜的臉色頓時有些鐵青,雲悠悠剛纔眼瞅着就要點頭答應了,這宗瑋棋又來出什麼幺蛾子!
宗瑋棋見他臉色鐵青,頓時就高興了起來,瞪着眼睛看着百里永夜:“上次你害我們小姐那麼傷心難過的,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抱得美人歸!”
他這麼一說,有些喜歡看熱鬧的人頓時哈哈大笑的跟着起鬨起來。無勾一看宗瑋棋要壞事,連忙衝了上來。結果被宗瑋棋一把推開,他笑眯眯的看着百里永夜:“你雖然跟我們家小姐表白了,但是我們都沒有看見啊,而且我們家小姐也沒答應不是?你是不是應該來個光明正大的告白啊!”
他此言一出,衆人頓時齊聲大喊:“告白,告白……”
雲悠悠頓時大窘,但是窘迫的同時,又覺得心裡一陣愉悅,宗瑋棋說的沒錯,就是不能輕易答應了他。
百里永夜臉色鐵青,但是看到雲悠悠臉頰滿是羞窘的緋紅,眼中卻帶着一點小狡黠和小歡愉,他微微的揚起了脣角,隨即冷冰冰的掃了宗瑋棋一眼。
宗瑋棋頓時很有眼力價的扯着無勾就閃到了一邊,百里永夜將雲悠悠拉上了禮臺,忽然單膝着地,將手中那一大捧雲桑花遞到了雲悠悠的面前:“小姐,我喜歡你。”
雲悠悠見他如此,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滿是激動和欣喜。上次表達的時候,他們正在吵架,百里永夜突然說出這句喜歡,因爲盛怒之下,這被心愛之人告白的欣喜也落了下成。如今百里永夜這樣鄭重,讓她真的有一種被求婚的錯覺,她一時竟然有些呆立。
“這個時候,還叫什麼小姐啊!”穆曜黎忽然扯着嗓子喊了一聲,衆人鬨堂大笑。百里永夜和雲悠悠都有些窘,但是百里永夜也不是害羞的人,所以他坦然的看着雲悠悠:“悠悠,我喜歡你。”
雲悠悠第一次聽到百里永夜這麼親暱的稱呼自己,臉刷的一下又紅了。
“答應他,答應他!”周圍的起鬨聲頓時一片連着一片,雲悠悠看着百里永夜眼中無比的認真,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之中只倒影出她的面容,她眼中滿是笑意,彎腰接過他手中的花,淡淡的點了點頭。
“哦哦哦哦哦……”衆人一片的歡笑聲,
百里永夜心中升騰起巨大的欣喜,他幾乎是立刻起身,就要去抱雲悠悠。但是雲悠悠抱着花呢,一下子就擋住了他的擁抱,百里永夜頓時有些鬱悶,就聽到宗瑋棋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還抱什麼啊,趕緊親一個啊!”
他這麼一喊,整個蘇幕人都炸了起來,齊刷刷的大叫着:“親一個,親一個!”
百里永夜眼中光芒一閃,大好的佔便宜的機會,怎麼能錯過呢!他將那花束推到一邊,伸手就抱住了雲悠悠的腰:“悠悠……”
雲悠悠頓時大窘,身子就有些僵,只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一樣,冷不丁的百里永夜低頭,一個不輕不重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脣上。
雲悠悠頓時瞪大了眼睛,就看到百里永夜微閉的眼眸上,睫毛翩躚,心中所有的窘迫倏然而去,戀人之間親吻什麼的不是很正常嘛!想到這裡,不由的閉上了眼睛。不就是親一下麼,她有什麼好害羞的!
“禮成!”穆曜黎在一片沸騰的呼喊聲中,落下了定音。
蘇幕的一應事物基本都已經處理完畢,雲悠悠撿了一些新奇的事物寫信寄回了盛月國。無勾早已經聯繫好了無仇他們,暗中將他們引薦給了穆曜黎,而云悠悠更多的則是教導穆曜黎一些正確和先進的觀念。
一切塵埃落定,他們就要啓程,穆曜黎親自送他們到邊關屯所,看着他們:“既然南歌心懷叵測,你們這一去,要千萬小心。”
“我們會小心的,你也是。”雲悠悠看着穆曜黎,眼眶微熱。初見那個頑劣的小屁孩,如今這麼一副早熟穩重的樣子,着實像是新生了一般。
百里永夜走到了穆曜黎的身前,伸手抱了抱他,在他耳畔低聲:“我們的情況謁金門都會想辦法互通的。”隨即他起身:“保重。”
穆曜黎點了點頭:“保重。”
無勾和宗瑋棋架着馬車再一次啓程,出了屯所,依舊是漫長的官道。
宗瑋棋一邊趕車,一邊看着漫長的官道:“這蘇幕鎖國三年,跟南歌的交往就斷了,而且這南歌以前也跟捂糉子一樣,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的,除了善於製造機括以外,我們如今對南歌可是兩眼一抹黑啊!”
無勾不屑的看了宗瑋棋一眼:“剛來蘇幕的時候,不也是兩眼一抹黑?”
“胡說,剛來蘇幕的時候,不是有我這個百事通嘛!”宗瑋棋不高興的瞪了無勾一眼。
“都是錯誤信息,還百事通。”無勾冷哼了一聲。
宗瑋棋一想,好像是哈,但是他會在鬥嘴上輸給無勾麼!他立刻拉開了脣槍舌戰。
在車廂裡的雲悠悠和百里永夜聽着他們在外面爭吵,不由的笑了,雲悠悠眼中帶笑的看着百里永夜:“南歌還有司寇年在呢,我們確實需要格外的小心。”
百里永夜點了點頭,自從告白之後,雲悠悠對自己的態度又親近了許多,想到這裡,他不由的伸手要去拉雲悠悠的手,哪知道雲悠悠先他一步,伸手從袖子裡摸出了之前那隻小鳥,轉動了一下尾巴,小鳥立刻在車廂裡忽閃着翅膀飛了起來。
“這應該算是個機括玩具吧。”雲悠悠擡頭看着忽閃着翅膀的小鳥,百里永夜眉微斂:“應該是吧。”
“蒼梧既然拿出來給曜黎玩過,爲什麼後來又收起來了呢?”雲悠悠有些奇怪的看着百里永夜。他們是相信蒼梧的爲人的,但是他到底是不是來自南歌,一直是他們心中的一個問號。
雖然種種跡象表明,蒼梧應該就是南歌人,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總覺得貿然認定,是對蒼梧的一種不尊重。
百里永夜搖了搖頭:“這就不知道了。”
“咦,這裡還有一朵花。”雲悠悠擺弄着小鳥,忽然發現小鳥的翅膀下面有一個很細小的花紋,她仔細的看了兩眼,將那小鳥遞給了百里永夜:“可惜看不清到到底是什麼。”
百里永夜目光中飛快的閃過一道藍光,隨即皺了皺眉頭。
“有發現?”雲悠悠連忙轉頭看着百里永夜。
百里永夜點了點頭,指着那一處花團給雲悠悠看:“小姐看仔細了,這花團是不是有些眼熟?”
雲悠悠連忙看去,不由的一愣:“像是那塊玉佩!”
百里永夜點了點頭:“這花團上的花紋跟蒼梧留下的那塊玉佩一模一樣。”
百里永夜點了點頭,看着雲悠悠:“看來這花團有些意思。”
雲悠悠點了點頭:“具體的情況恐怕只有到了南歌裡面才能查探了。”
他們這樣一路走着,過了三天,終於來到了南歌。守城的侍衛看到他們的馬車,立刻伸手將他們攔了下來:“什麼人!”
無勾和宗瑋棋對視了一眼,宗瑋棋從兜懷裡掏出一封文書笑眯眯的走到了守衛的面前:“我們是蘇幕的採購,來採辦些日用。”
“蘇幕不是已經鎖國了嗎,怎麼會有采辦的?”那守衛立刻凶神惡煞的瞪大了眼睛,宗瑋棋笑了笑:“這再鎖國我們有些東西該買的還是要買的,畢竟日子還是要過的,您說是不是?”宗瑋棋說着,不動聲色的給守衛塞了一個錢袋過去。那守衛捏了捏,隨即立刻就換上了一幅笑臉:“你這話也有道理,進去吧。”
他一擺手,宗瑋棋點頭謝着就跟無勾趕車進了城。
南歌他們雖然還沒有來過,但是南歌已經對烏夜城和蘇幕出過手,百里永夜他們來之前就跟穆曜黎說好了,要以一個採辦的身份入城看看情況,所以穆曜黎給他們僞造了文書。
但是他們就算如此小心,卻不知道就在他們入城之後,那收了銀子的守衛轉身就交接了一下,飛快的寫了一封信,塞入一隻信鴿的腿中立刻就放飛了出去。
百里永夜和雲悠悠一入城,頓時人山人海,一片繁華。因爲早前蘇幕的草原太過遼闊,他們有一種人煙稀少的感覺,如今陡然出現這麼多人,微微的有些不太適應。
找了一家旅店先安頓好之後,四人就走在了街上。熱鬧的人羣跟盛月國的街市一般熱鬧,但是南歌最著名的是機括,所以沿街的許多小攤販,買的都是一些簡單的機括玩具。
雲悠悠走着走着,就看到一家賣小鳥機括的攤販,跟她袖子裡那隻看起來非常相像,她一下子來了興趣就走了過去。
那攤販一聽她跟百里永夜說話的口音就知道她是外地人,所以笑眯眯的向她推薦:“姑娘,這小鳥可是會飛起來的,買只回去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