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隨着晃盪,一下子就滾出了袖子,往地上掉去,雲悠悠心中一緊,倆忙伸手去抓,誰知道那小猴子一下從她的身上跳了下去,直接在地上一滾,兩隻小爪子就抱住了那顆夜明珠。
雲悠悠見此心中一鬆,眼中帶笑的衝着小猴子伸出了手:“來,給我。”
那腦猴子滴溜溜轉着他混圓的眼珠子,隨即伸出爪子將夜明珠往雲悠悠那邊送了送,一幅要給雲悠悠的樣子。雲悠悠眼中驚喜:“真乖!”伸手就拿那顆夜明珠。
誰知道那猴子忽然呲呲的衝她裂開嘴一笑,隨即收回了爪子,轉身就跑。雲悠悠愣了兩秒,終於反應過來,水上飄運轉着飛快的朝着猴子追了過去。
但是這隻猴子明顯是非常瞭解地形的,左躥右躥的雲悠悠一時竟然跟不上。她不斷的運轉着水上飄,只覺得心中烏夜令又開始焦灼起來,以至於她整個心都跟着狂跳起來,她一咬牙,再次追了上去。
那小猴子躥着躥着就跑到了一處小巷內,雲悠悠心中一緊,它要是隨便躥入誰家,那就麻煩,腳步越發的緊急。
但是想什麼來什麼,那隻小猴子竟然真的就朝着一個看起來像是大戶的人家衝了過去,雲悠悠心中着急,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形像是憑空出現一般,一下子就越過了她,直衝向那小猴子,那小猴子似乎是感到威脅,連忙就躍入了那大戶人家之中。雲悠悠整個人一陣頹喪,連忙走到了大戶人家的正門口,打算敲門進去找。畢竟猴子進去還好說,自己這麼貿然進去,要是被當做入室行竊的就麻煩了。
但是自己敲門跟主人家說清楚情況的這些功夫,誰知道那小猴子就跑去哪裡了。想到這裡,她心中越發的緊張了起來,伸手就要敲門。然而那一扇門卻突兀的打開了。她一愣,就看到一箇中年人,四十歲左右的樣子,眉眼英武,一身紫金色長袍剪裁得體,趁着他挺拔的身姿周身散發出濃重的威壓,一看就非等閒。
只見他手裡提溜着那隻猴子,臉上帶着一份笑意看着雲悠悠:“這猴子手中的東西可是姑娘的?”
雲悠悠一愣,隨即看都那隻小猴子被提溜住了尾巴,正在呲牙咧嘴的叫着,但是它的兩隻爪子裡,依舊死死的抱着那顆夜明珠,一副不肯鬆手的樣子。
雲悠悠連忙點頭,那中年人直接從那小猴子爪子裡拿過夜明珠遞給了雲悠悠,隨即忽然猛的揚手,將那小猴子扔到了不遠處的房樑上。那小猴落地之後,齜牙咧嘴的叫着,衝着那中年人揮了揮拳頭,這才轉身離去。
雲悠悠看到它這副樣子,不由的心有餘悸,轉頭看着中年人:“多謝前輩出手。”
那中年人笑了笑,隨即搖了搖頭:“這猴子乃是個偷兒,常駐黑市的人都知道,看來姑娘是個外來人了。”
他這麼一說雲悠悠恍然大悟,連忙點了點頭,那中年人笑着看着雲悠悠,目光最終卻是落在了雲悠悠的腰側:“你是青墨府上的人?”
雲悠悠一愣。不管是誰看到這個令牌都會稱青墨大人,此人竟然直呼青墨姓名,想來地位不會在青墨之下,而且看他的樣子,也似乎不像是青墨的敵人,想到這裡她點了點頭:“前輩認識青墨?”
那人哈哈一笑:“在下公孫翼,正巧要去青墨府上一趟,小姐若是不嫌棄,我們同往如何啊?”
雲悠悠聞言立刻點了點頭,這人身手了得,有他跟着自己自然更加安全,只是這公孫翼的名字聽着倒是有些耳熟啊,好像是在哪裡聽過一樣。
她心中想着,公孫翼已經做了個請的姿勢,雲悠悠連忙點頭,兩人就並肩而行。
“姑娘看起來也不像我南歌人啊。”公孫翼狀似無心的開口。
雲悠悠擡頭看了公孫翼一眼,發現他神情隨意,氣宇舒朗,倒是不像那種蠅營狗苟之輩,心中一鬆,眼中也就帶了一分笑意:“我來自盛月國。”
“盛月國?”公孫翼微微皺了皺眉頭,看着雲悠悠:“從未聽過。”
雲悠悠點了點頭:“不過就是個邊遠小國罷了。”
公孫翼聞言笑了笑:“姑娘太過自謙了。”
“看前輩也非等閒,想來在這黑市之中也有一番地位吧。”雲悠悠隔着面具癱着臉看着公孫翼聞言笑了笑:“確實有些勢力。”
雲悠悠見他不再繼續下去就知道他也只能說道這裡,想想他反正是要去找青墨的,回頭問問青墨或者夜梟,自然知道此人的身份。想到這裡,眼中帶笑的點了點頭,也就不再說話。
回到青墨府中,夜梟連忙迎了出來:“怎麼不見無勾公子?”他一如往常的開口,但是看到雲悠悠身後的人的時候,臉色陡然一變,直接跪倒在地:“公孫大人前來,真是有失遠迎。”
他這一下跪的結實,雲悠悠一下子就愣住了,公孫翼笑了笑,走了出來:“何必行此大禮,我是來找青墨的,他可在府上?”
“公子正在裡間,大人請裡面坐。”夜梟說着,公孫翼就輕車熟路的走去了客廳,彷彿是非常熟悉一般。
他一走,夜梟看向雲悠悠,雲悠悠非常有眼力價的點了點頭:“我回房間,無勾回來了,讓他來找我就是了。”
夜梟連連點頭,雲悠悠回到房間沒多久,無勾就來報道了,雲悠悠連忙詢問他的情況,誰知道無勾的臉色一黑:“刺客是抓到了,但是跟以前一樣,還沒靠近的時候,他就知道逃脫不了,所以當即服藥自盡了。”
雲悠悠不由的一陣惡寒:“這抓都沒抓到,他怎麼就知道自己一定會死,如此輕視自己的生命,真是讓人唏噓。”
無勾看着她這麼說,不由的笑了笑:“我已經可以肯定,這人是死士,既然是死士,在他們的眼中,命令高於一切,命令沒有達成,活着也是痛苦。”
雲悠悠嘆了口氣,這真是理念不同啊。無勾又問起他離開之後的事情,雲悠悠將猴子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心中送了口氣看着無勾:“真的是多虧了公孫翼,否則這珠子還真是保不住了。”雲悠悠說着拿出了那顆夜明珠,看着它發出清冷的白色光芒。
誰知道無勾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起來:“雲大小姐說的是公孫翼!”
雲悠悠聞言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他:“你知道此人嗎?夜梟向來有些孤高,看到他竟然直接下跪,只怕此人身份不簡單吧!”
無勾看着雲悠悠:“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這公孫翼就是暗中操控整個黑市的一號人物。”
“什麼?”雲悠悠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無勾:“黑市老大?”
無勾點了點頭:“之前的金玉樓也是因爲有他罩着,才能在黑市中獨大。”
“乖乖,我說他這名字怎麼有些耳熟呢,原來金玉樓就是他罩着的!”雲悠悠說着看向無勾:“你說這公孫翼老找青墨所爲何事?”
無勾搖了搖頭,雲悠悠想了想,隨即擺了擺手:“算了,別人家的事情,咱們還是不要管了,忙活了一天你也累了吧,今天就各自歇着吧。我們的事情也算是步上正軌了,等到日後發展起來,我們離開這裡也就不遠了。”
無勾點了點頭,隨即想了想,估計雲悠悠之前被那猴子鬧的也有些疲憊了,當下就離開了。他一走,雲悠悠不由的打了個哈欠,掏出袖子裡險些丟失的珠子,伸手在珠子上戳了戳:“你說你到底是個幹什麼用的呢?”
話一出口覺得自己跟一顆珠子說話有些蠢,隨即乾笑了兩聲,轉身躺倒在了牀上,把珠子翻來覆去的把玩了一會,一陣陣的睏意襲來,她下意識的就把珠子抱在懷裡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隱隱約約間似乎有個細微的聲音響了起來。雲悠悠一陣茫然,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是她死活睜不開眼睛,倒是意識裡彷彿有東西亮了起來,將她所有的精力都吸了過去。迷迷糊糊的意識裡,有個略顯活潑的聲音響了起來:“雲悠悠?”
雲悠悠愣了愣,四下張望着,可是並沒有看到周圍有什麼東西,那個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雲悠悠。”
“誰?”雲悠悠茫然的四顧,依舊是一無所獲。
“我叫姤神。”那個聲音放慢了一分。
“姤神?什麼鬼?”
“不是什麼鬼,我叫姤神!”那個聲音用力的咬住了最後兩個字。
雲悠悠不知道爲何有些想笑,她就笑了,意識裡的她終於擺脫了面癱,肆意的笑了起來:“你很在意你的名字啊?”
“那當然,我的名字很值錢的。”那個聲音有些倨傲的響了起來。
“聽起來好像神仙一樣確實挺值錢的。”雲悠悠點了點頭,隨即忽然反應過來:“你爲什麼會在我的意識裡,我壓根就不認識你啊!”
“怎麼能說不認識我呢,你天天把我揣在袖子裡……”那個聲音有些故作委屈的感覺,好像帶着一絲戲謔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