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說,白仙翁作爲白仙之首,這裡又是他的老巢,所以他不可能就這點本事,畢竟我們連一個白仙都沒看到過呢。
柳上仙挑挑嘴角,“你們不用擔心,接下來就看我的吧。”他好像一下子恢復了活力。
我明白了,一旦從那個小屋子裡出來,白仙翁就拿柳上仙沒有辦法了。
他話音剛落,走廊兩側的小門裡突然出來了很多穿長袍的人,這些人的穿着我有印象,在我們進入天祭坑之前,我就見過這羣人,當時他們和蘇娘子的人先後進入了天祭坑。
看來白仙翁已經把自己的看家本領拿出來了。如果剛纔我們直接貿然往前衝,應該會正好落入他們的埋伏圈裡。
“老朋友,都到這地步了,你還派這些小嘍囉出來,也太沒意思了吧!怎麼,還不親自出來見我嗎?”柳上仙正在試着激白仙翁。
其實我們三個也都等着白仙翁現身呢,不然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你們還是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呵呵呵呵……”果然從牆壁裡傳來白仙翁的聲音。
白仙翁的手下一擁而上,而且他們身上全都散發出一股奇異的味道,白仙翁果然想用毒氣再次毒暈我們,只可惜同樣的招數反覆使用就沒意思了,我們早就有準備了,快速帶上了口罩,這口罩不同於普通的那種,確切地說,是個簡易的防毒面具。
柳上仙竟然根本就不需要口罩,就這麼赤手空拳地上了。他的身體變得非常柔軟,但又十分有力,穿梭在這十幾號白仙中間顯得遊刃有餘。
如果葉辰知道自己還能有這樣的身手,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我們三個,其實貢獻並不大,因爲他實在是太厲害了,而且比在天祭坑的時候還要強大,我覺得應該是因爲這段時間一直被葉老好好保護在家,或許也幫柳上仙的魂魄恢復和增強了許多。
有幾次來自對方的攻擊,非常致命,但柳上仙似乎並沒有受傷。這場以寡敵衆的戰鬥持續了十幾分鍾,那些白仙終於被我們打倒在地。
“走,先跑出去再說!”柳上仙對我們說道。
白靈看他這麼厲害,也來了信心,就問柳上仙爲什麼不再找找白仙翁,我們這一次的目的難道不是把他徹底剷除嗎?
柳上仙走到我們身邊,他捂着胸口的傷,他竟然是在硬撐!剛纔他確實受傷了!
“您……”白羽沒說出口,柳上仙對她搖搖頭,白羽也明白了。柳上仙其實本來就因爲被受刑受傷了,加上在那個小屋裡,被食蛇怪又傷到了身體,剛纔雖然看起來遊刃有餘地對付那些白仙,實際情況卻不是這樣的。
現在我知道了,他傷的很重,但是怕白仙翁看出來後,更加肆無忌憚,無所畏懼。
柳上仙說,“這裡地形複雜,陣法重重,你們帶來的人是進不來的,所以我們必須出去,相信我,要想讓白仙翁現身很容易,只要頭顱在我們手上,他不可能放我們走。”
我點點頭,本想扶着他往外走,被柳上仙拒絕了,估計他是不想讓白仙翁起疑心。
其實想想也是,白仙翁這一次損失了那麼多手下,而且肯定也佈置了一個不小的局,他不可能輕易讓我們逃走。
我們四個開始快速往外走,但還沒走出去,這曲曲折折的走廊裡又涌出來一羣白仙。
柳上仙看到他們的時候,眉頭也皺在了一起,我知道這次不那麼容易榮國了。
白領和白羽兩姐妹看看我,神色嚴肅凝重,我衝她們點點頭。
白靈快速舉起左手,掌心朝上,右手把細劍放在左手的掌心,她握住劍身,劃了下去,鮮血頓時沾滿了細劍。
白羽也一樣,她拔出匕首,用同樣的方法割破了掌心,然後又握住我的七星刀,把血塗在了七星刀上。七星刀和別的武器不一樣,一沾到新鮮的血液,就全都吸收了,刀身更加閃亮,刀刃也更鋒利。
但是七星刀的寒氣瞬間躥進了白羽的身體,她咬着牙忍住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柳上仙問。
我說這是葉老讓我們做的,說如果真到了山窮水盡或者非常艱難的時候,白靈和白羽的血抹在武器上,可以保命,我們原本是打算對對付白仙翁的時候再用的,但以我們現在的情況,硬闖硬拼沒有勝算,必須要用這一招了。
柳上仙聽完,愣了一下,看了看白靈和白羽,他的眼神裡有些內容,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好,那就這樣,我們殺出去。”他的臉色已經越來越差了,我知道他已經快要撐不住了,得趕緊回到大部隊那裡好好休息。
果然,在我們塗抹上白靈和白羽的鮮血後,穿長袍的白仙就有種望而卻步的感覺,他們似乎是在畏懼什麼,又好像充滿了疑惑。
不管他們這麼做是爲什麼,反正有效果就好。
就這樣我們一路衝出了負一層,除了穿長袍的是白仙,還有一些看起來就是一些怨氣特別強的魂魄,他們並不畏懼浸血的武器,但是我有扇子,念動上面的咒語,令他們速度變慢,甚至迷失自我,即便不能令他們背叛白仙翁,但也抵禦了他們的進攻。
我們終於出來了,後面的追兵不少,我本來以爲出來後就能看到我們的援軍,然後把這些追兵解決掉,沒想到我出來後看到的竟然是空蕩蕩工地,一個人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呢?今晚的行動,我們之前都確定過兩遍了,而且他們也不可能去做錯方,大家都知道工地的位置。
就在我們正納悶的時候,從遠處走過來一個削瘦的身影,帶着一頂獵兔帽,帽檐壓得很低。雖然距離遠,看不清五官,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那個小孩的樣子,也就是白仙翁本人!
他終於肯露面了。
我一下子警覺起來,站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白仙翁走到我們面前,相距十幾米的位置停了下來,照明燈的光灑在他的身上,他擡起頭來,怒火在眼中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