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還忘記了,今日可是給北王選妃的好日子,平身最憎恨北天銘的太后,怎麼可能不出席呢?
一想到太后對北天銘的恨意,東方輕雪眼底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寒意。
她東方輕雪想要護着的人,就算是天皇老子,都別想動!
早在天牢那一刻,她就已經發誓,負她之人,她必讓之千萬倍還之!
憐她孩兒之人,必千萬倍報之!
見過了禮自然是宣佈宴會開始,衆人便進入了自己的座位,欣賞起歌舞起來。
東方輕雪擡頭瞥了一眼那幾十年都毫無新意的歌舞,便不再浪費心思,倒是沒有想到在收回視線的剎那,卻恰好和東方雪琦的視線撞上了。
見東方雪琦如小白兔般的視線猛的收回了去,再瞥了一眼那微微紅潤很明顯的害羞的臉色,東方輕雪瞬間便明瞭於心。
隨即,不由得心底微微嘆了嘆,憑北子仁那副皮囊,要是不吸引女人,基本上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再說了,他身處那個位置,就足夠無數女人爭前恐後爭相貼上去的了。
許是上天眷顧,皇家的人一向都是得天獨厚的,連容貌都不例外。
男的俊美非凡,女的漂亮異常。
而北子仁,也是他們幾個兄弟裡俊逸出色之輩,自然是更令人賞心悅目的。
當然,只論他那一副臭皮囊的話!
至於那內裡,東方輕雪連諷刺嗤笑都沒有那個心思了。
而且,他這幅相貌,比起北天銘來,還差了好幾個等級呢,至少,在東方輕雪來看,是的!
隨即把視線轉向東方雪靈,卻發覺東方雪靈看着上首龍椅之上的北子仁也出了神,不由得心底一聲嗤笑。
不是說,心儀公孫家大公子的嗎?
那這麼一副少女懷春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
見身旁兩個女子都把心思放到了北子仁身上,而且還是不是的嬌羞的垂下頭,東方輕雪又偷偷的掃視了下四周,發覺這樣的情況,還真是極其的普遍。
這才擡頭正眼看向龍椅上的人,可是,只一眼,眼底卻忍不住的泄露了一絲殺意出來。
東方輕雪心底一驚,隨即快速的收回了視線,好似懷春的少女似的垂頭不語。
而上首正品着酒的北子仁在東方輕雪泄露殺意的那剎那手裡的動作一凝,隨即快速的鎖定了目標。
只見一個少女垂着腦袋,正待細細看過去,就聽見宮門外乍然響起太監尖銳的聲音:“北王到!”
“宣!”北子仁一聲極具威嚴的聲音響起。
東方輕雪不用擡頭也可以猜測到北子仁一定是不自覺的就坐直了身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等着來人進來。
也沒有心情去嗤笑什麼,只和身邊衆人一樣擡頭朝宮門看去。
只見金光浦耀之中,一個修長的人影緩緩踱步而來。
那悠閒模樣,哪有半絲半毫即將見到這個世界上最威嚴權力最大的人的緊張,就好似漫步自家後花園般隨意而自然。
隨即,只見一隻繡品精緻的鞋率先邁進宮門,帶動了外罩着的純白的衣衫劃過一個柔和的弧度,也露出了內襯的血紅的長衫。
然後,背光而來的人影身後那頭銀灰白髮被微風撩起,恣意而張狂,在金色陽光下浮光躍金。
這一幕,讓人不由得看呆了去。
“啊!”突然,人羣中傳來一聲驚呼,隨即是衆千金齊齊壓抑的驚呼聲。
東方輕雪被這聲音一驚,也才從眼前這一幕回過神來,隨即,又含笑的勾了勾嘴角。
這男人,向來特立獨行得很,依舊是那一身極具標誌性的衣衫。
不用說,一定是那胸前露出的泛着崇光如玉般的肌膚,讓這些個深閨千金齊齊‘嚇壞’了。
可是,見身邊這些個千金個個面紅耳赤的同時卻有偷偷的擡起頭想要繼續窺視一眼的舉動。
東方輕雪不由得覺得,這哪裡是把人家嚇壞了,分明是勾出這些千金心中的虎狼了。
擡眼望過去,果不其然,北天銘胸前的衣衫露出血紅的內襯一寸餘,如瓷似玉的肌膚也露出一大片。
“臣弟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兒臣給皇額娘請安,額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飄渺的聲音再次響起,富有磁性帶着些低沉,可是此刻的東方輕雪不是被那聲線給迷住了,反倒是心頭一酸。
這個男人,何時竟然淪落到給別人卑躬屈膝的地步了啊!
“皇弟快快請起,賜坐!”
北子仁帶着愉悅的聲音再度響起,東方輕雪幾乎不需要用眼看,就知道那男人到底是怎麼一副輕飄飄的模樣。
“謝皇兄!”北天銘道了句,隨即衣襟一飛,直接坐了上去。
正主兒都到齊了,自然要開始主題了。
倒是沒有想到的是,這次開口的竟然是公孫沁這個太后娘娘。
當然,內容也逃不過給北天銘選妃,前面還加了一點母子情深的戲碼罷了。
聽着上首的太后感人肺腑的聲音,下首的大臣貴婦人千金小姐們也齊齊點頭附和。
卻見北天銘一副穩坐釣魚臺,閉目養神的事不關己的模樣,東方輕雪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隨即,心底那些恨啊什麼的都消匿了幾分去,他那副模樣,分明是當衆不給太后半分面子嘛!
可是,看着他這幅模樣,東方輕雪的心,反倒是越發的平靜了幾分。
來日方長,急什麼呢?
這才緩緩擡頭,正式的看向龍椅上的人,只見那人一身明黃龍袍,金絲繡着五爪金龍張狂,面色不怒而威,極具威嚴。
許是在龍椅上浸潤久了,渾身上下都帶着不容抗拒的威嚴,一身的王者風範。
五官稍顯得深邃而立體,更加的增添了不可侵犯的意味。
這乍眼看過去,絕對是個皇家威嚴十足十的帝王。
可是,東方輕雪卻清楚,那副威嚴之後,到底是怎般的小心眼與毒辣心機。
本來,他是可以當個合格的皇帝的,帝王之術,自身能力,他都不差的。
可是,唯一差的,也是他最不該差的,就是身爲帝王,該有的胸襟與氣度!
註定了,他這皇位,坐不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