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他路過菜市場路口，他想了想，居然老朋友見面喝酒吃飯是難免的，於是就到菜市場買了三斤滷肉和兩斤白酒，到了老熊住的地方先給老熊打了一個電話，老熊很快就出來接他。
以前的老熊看起來很幼稚，那時候個子比龍莫還要高半截，臉色很清秀，就是個書生的命，但是現在，看見老熊他都認不出來了，這他孃的是老熊嗎？
現在的老熊很邋遢，腮邊都是灰白色的鬍子，兩隻眼睛凹進去深深的，還有很濃的黑眼圈，他的身高和他當時離開時候的身高一樣，一點也沒有變，不過還有相同習慣，就是看見龍莫喜歡扣一下胸膛。
龍莫沒有認出老熊，倒是老熊一出來就直接走向他，並叫出了他的名字，龍莫很納悶，這十多年過去了，我變化應該很大的吧，他怎麼還可能一眼就認出我？
“龍莫，好多年不見了，哈哈，可想死我了，來來來，到家裡說話。”老熊將他領到住的地方。
老熊住的地方很簡單，也沒有怎麼收拾，就像個牛圈豬圈，桌子上放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提着酒和滷肉都不知道該放在什麼地方，老熊嘿嘿一笑，將桌子上的東西往地上一掃，接過龍莫手中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隨手拉了個凳子給他。
“不好意思，這沒個女人收拾的確很惱火，我都不敢叫朋友來家的，你先坐，我收拾一下，然後我們兩好好喝個痛快。”
龍莫點了點頭，四處打量着老熊的家，這個地方應該是老熊的臨時住所，房間裡面什麼擺設也沒有，電視機，電腦什麼的都沒有，牆壁被刷成了紅色，就像從牆壁中滲出了鮮紅的血液，房間裡還有一股餿味，他在牆角看見唯一的家電，一臺小錄音機，是一臺中學時候和他一起聽過的小錄音機，已經很破舊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放出聲音來。
他走過去拿起錄音機，裡面還有一盤很久的磁帶，按鍵，錄音機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其他的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老熊，這個東西你還留着？”
“嗨，這東西再放幾年保準能進博物館，到時候他們要花大價錢給我買呢?好了，別坐着了，哇，我最愛喝的高粱糯米酒。”老熊鼻子一吸就聞出了是什麼酒。
龍莫坐了下來，將滷肉打開，老熊看見滷肉臉色有些蒼白，好像很怕似得，“這是什麼肉，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人肉啊，難道你沒有吃過人肉？”看老熊那沒見過滷肉的樣子，他就像調侃一下，也不知道這老熊這些年都去了什麼地方，居然混到這種地步，連滷肉也沒有見過，想當年他和老熊基本上都是一塊花錢，一塊玩耍，想想那個真是讓人無比的懷念，學生永遠是世界上最舒服的職業。
“啊，人肉，不，不會是真的吧？我，我不吃人肉的。”
“哈哈哈，怎麼可能是人肉，這是豬肉，很貴的。”
“哦。”老熊說道：“不過看起來非常的像人肉，味道也很像。
龍莫眉頭皺了一下，老熊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非常像人肉，人肉不就是自己身上的肉嗎，天天都能看見，人肉豬肉還看不出來嗎？
“別他孃的費逼話，不吃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吃，怎麼不吃，老子兩天沒吃飯了，肚子餓壞了。”老熊說着夾起一塊滷肉慢慢的放進口中，那樣子像是很怕吃滷肉一樣。
龍莫拿起桌上的兩個酒杯，一邊倒酒一邊說道：“兄弟，這些年你都去了什麼地方，我也曾經打聽過你的下落，可是別人都不知道你去了什麼地方，我以爲你死了。”
“我操，他孃的真不是人肉。”老熊嚼着肉說道：“這肉味道真好。”
龍莫一下子警覺起來，呆呆的看着大口吃肉的老熊，杯子中的酒滿出來了也不知道，腦海中只在想一個問題，老熊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說他不吃人肉，那他爲什麼知道這不是人肉，難道他吃過人肉，現在看到肉纔會是這種反應？他越想越覺得背後發涼，老熊這些年到底經歷過些什麼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他記得中學時候他說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六個大鬍子的人，看着就噁心，怎麼現在自己會留起長鬍子？
老熊沒有發現他在想這些問題，“喂喂，就都被你給倒完了，還讓不讓我們好好喝酒了？”
他這才發現就灑了滿桌子都是，連忙找了塊不擦桌子，“抱歉，走神了，這麼多年沒見你高興過頭，對了，那年初二你去了什麼地方，爲什麼突然消失了？”
老熊擡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口將酒杯中的酒喝完，深吸了一口氣，從兜裡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根自己點上，臉色看起來很不好。
良久他才說道：“這個世界上有鬼你相信嗎？它們是真是的存在的。”
龍莫突然感覺背後毛骨森森，就好像周圍有很多的人在看着他們，這種氛圍就像一個人死了，周圍的人都在圍着屍體看一樣這像是一種對換，他在喝酒吃東西，很多的死人都在看着他們。
他微微點了點頭，想到前幾天在電梯裡遇到的怪事和胡彪說過的話，“我相信這個世界有鬼，他們一直就在我們身邊的每一個角落，只是我們看不到他們。”
“你也見過鬼？”老熊不可思議的看着龍莫，“其實這房間中就很很多我鬼，我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們都會在夢中陪我說話。”
龍莫一下子跳了起來，“媽的，熊開發，你他孃的能不能別這麼嚇人，你知不知道這人嚇人嚇死人，你在這樣老子就走了。”
“兄弟，坐下坐下，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嘛，你變了，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
“我看變得人是你纔對，你看看你現在是個什麼樣？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熊開發嗎？”
“龍莫，你先坐下，熊開發永遠是熊開發，永遠是你的兄弟，你先聽我慢慢說完這些年我到底在那裡，做些什麼事。”
龍莫氣氛的坐下，擡起桌上的酒一口乾了，拿起香菸點上，本來好朋友相見不易，不應該發這麼大的火，可這幾天他都要神經失常了，最聽不得這些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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