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還未亮。
整個山谷在一片灰濛濛之中寂靜得詭異,數百具屍體橫躺在山谷之中,濃郁的血腥味在林中縈繞久久不能散去,無比的駭人。
不過,對於劉虎等人來說,這些都比不過如今站在山洞之中沉着臉怒火跳動的白鈴來得駭人。
“不是讓你們不要傷了他嗎?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有分成?還有一口氣就叫做有分寸?”看着眼前這面無血色,渾身上下纏滿了染血的繃帶的易雲輕,白鈴的怒火是從心底最深處噴發出來。
衆人是嚇得渾身一哆嗦,竹竿子伸手就把劉虎給推了出來。
劉虎站在白鈴面前,身上掛了不少彩的他也是委屈得很。“鈴娘啊,你這也太看得起我們了,這易公子是什麼人啊,莫說是我們這些人了,就是再來十來個也不可能把他傷到這個地步啊。”
這話倒是把白鈴拉回了一點冷靜來。
眼前這二十來個人,雖說在莫樓裡可以說是橫行霸道的,但是武功說實話並不高到哪裡去,對上易雲輕一行人,就是再來幾十個都不夠的。
那麼……
“你是說是別人傷的他?何人?”這莫樓一帶基本上都是小國,和夜魔國之間都有聯繫,而且小國哪裡來得這樣的勢力可以將易雲輕傷成這樣?
“不知曉是何人。”劉虎撇嘴無奈的搖搖頭。“我們一路跟着易公子等人來了這山谷,正想着等他們歇息的時候找機會下手就聽到易公子大喊一聲有陷阱,還沒反應過來呢,數百黑衣人就從那兩側的山壁上從天而降。
看身手,各個武功不俗,應該不是咱們這附近的。黑燈瞎火之下我們找了許久才找到易公子,當時他已經是身負重傷了,我等可是拼了命才把他給救下來的。”
聽到這裡,白鈴算是徹底明白了,看來是這易雲輕得罪了人了,陰差陽錯的劉虎等人反倒是救了他一命,不過他這傷拖下去只怕
也活不成。
“行了,我明白了,你們都下去吧,四處搜尋一下,看四周還有沒有人,再留點人在山下把守,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上來。”
“可是鈴娘,這位公子傷勢很重,又失血過多,留在這裡這麼耗着只怕撐不住啊。”賭藥師看着易雲輕呼吸越來越微弱,擔心這麼下去只怕熬不過今晚。
“你這老頭,平日裡挺精明的,今日怎麼傻了,鈴娘可是有起死回生本事的人,還用得着你cao心,得了,得了,快跟着我走吧。”劉虎伸手一把攬在毒藥師的肩膀上,拉着他就領着所有人依着白鈴的話出了山洞去。
待聽着腳步聲都已經下了山去,白鈴才素手一揮,在山洞口和上山的山路上同時開啓了一道屏障。
看着腳下渾身是傷的易雲輕,白鈴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盤腿而坐,伸手輕輕觸摸他的臉,自語道:“這就是人世間說的世事無常吧,昨日見你還是孤傲的轉身就走,今日就躺在這裡生死一線了,嘖嘖,也是好在本姑娘看上了你,不然啊,你哪裡來這等福氣。”
說着,白鈴俯身下去,二話不說就吻上了易雲輕的脣。
肉眼可見,一縷青藍色似水一樣的東西從白鈴的口中吐出,緩緩流入易雲輕的口中,喉嚨上下移動之後雖說看不出什麼大的變化來,可他的臉色卻有了一抹淡淡的血色。
“味道不錯,果然是我喜歡的。”擡起頭,看着易雲輕淡粉色的脣,白鈴越發的覺得滿意,轉頭一伏,趴在他的肩頭小歇起來。
雖說他如今身上都是血腥味,但是白鈴到底是狐狸,這鼻子靈敏着呢,從這血腥味中也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輕輕的,特別好聞,莫名的就讓她放鬆下來,幾個呼吸的時間,便毫無防備的沉沉睡了去。
……
不知過了多久,易雲輕感覺到這肩頭很重,有什麼東西壓着整個都痠疼了。
掙扎
着睜開眼,轉過頭想要去看是什麼,可才轉過去,視線都還未完全清晰,脣就率先觸碰到了溫溫熱熱的東西。
鼻尖挨着往上的髮絲,清香的皁角味頓時讓易雲輕清醒了過來,意識到是一個人,頭猛的往後一退。
隔開了一點距離纔看清楚這壓在自己個肩頭的竟然是一個女子,而且睡得很是香甜,一張臉極爲小巧,好似還沒有他的巴掌大,黑長而密的睫毛像似扇面,在他剛剛的動作下她的眼皮動了動,睫毛搔在他的肩頭,說不出的酥癢。
而那嘴脣微微上揚的笑脣更是好看,好像無時無刻都在歡笑着,看着也讓人覺得愉悅了幾分。
只是還不等易雲輕徹底回過神來,白鈴就好像感受到了什麼,蹙了蹙眉頭,緩緩睜開眼來,看着眼前已經醒來了的易雲輕,慵懶道:“你醒了,恢復的還挺快嘛。”
“是你!”一看到白鈴這雙靈氣十足的眼眸,易雲輕立即就認出了她就是那莫樓的女子,身子往後一抽,警惕的盯着她。
“別這麼緊張,我要是要害你早就動手了,還用得着等你醒來嗎?再說了,你也清楚,對你下手的人不是我的人,不是嗎?”白鈴說着坐起身來,一點不介意他突然抽走的拍了拍身上的灰。
她這話倒是開門見山,易雲輕的確清楚下手的人不是她的人,她的人從莫樓出來就跟着他們,他一直知道,只是沒有去管,而伏擊他們的那羣人分明就是那邊的人,而且,最後是她的人救了他,雖說當時意識已經很模糊了,但是還是能分辨得出。
“你爲什麼要救我?”雖說知曉她救了自己,可易雲輕和她可沒有半點關係,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救他,畢竟那羣人可不是好對付的,她的人功夫可算不得好,救下他來也不容易。
“爲什麼救你?”白鈴蹙眉思考了片刻,一下子綻放出笑來,眼眸閃着光芒的注視着他,毫不猶豫道:“因爲我喜歡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