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裡,長樂和許氏對望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
“殿下就瞧好吧!這一回,保證漠王和首相會反目成仇!”許氏低低道。
“這一箭雙鵰之計,甚好!”長樂滿意的點頭,“等她出盡了醜,再把她送給那兩隻怪物玩,好好的打擊一下我那皇弟的囂張氣焰!”
“只是,這鬼女當真好用媽?”許氏猶疑網:“漠王那人,向來不近女色,爲何單單要寵她呢?”
“這誰知道呢?或許,閻王就是喜歡女鬼,蘿蔔白菜,各有所愛!至於是不是真的喜歡,很快就會知道了!”長樂呵呵地笑起來。
“這倒也是!”許氏附和的笑,“那我們就靜觀其變吧!”
公王府的小池塘邊,一顆垂柳旁,唐笑霜和顧月娘相對而站。
“百聞不如一見!”顧月娘笑着打量着唐笑霜,“真沒想到,王妃竟然如此美麗!這麼一個美人兒,她們卻老要叫你醜女,這可不是瞎了嘛!”
唐笑霜微笑回:“那是夫人沒瞧到我額頭上的疤痕!若瞧到了,肯定會被嚇到!”
顧月娘下意識的向她的額頭望去,雖然有頭飾遮住了,可若是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到隱約的痕跡。
她眸中浮起同情之色,輕嘆一聲道:“當時,一定很痛吧?你那姨娘,倒也是個狠角色!”
她這一句姨娘,甚得唐笑霜心意,她歡快笑道:“反正她也沒討到便宜,我在她臉上印了四個呢!你看她現在還敢出來嗎?”
顧月娘低頭輕笑:“是啊,你那姨娘,和你那妹妹,如今見到你,都要躲着走呢!我方纔還見到她們,原在花廳裡頭坐着,你瞧你來,就跑了個沒影!”
“是嗎?”唐笑霜哈哈大笑,“她們這回可算改了!”
“王妃聰明伶俐,她們原也不是你的對手!”她掩脣輕笑,“剛纔看到你跟她們鬥法,開始還提心吊膽的,越往後看,越覺得精彩紛呈!都忍不住想鼓掌,有好久沒看到這麼好的戲了!還有那些害人的惡狗,被你連窩端掉,不知少害了多少人呢!”
“夫人這樣誇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唐笑霜嘿嘿笑。
顧月娘莞爾一笑,回:“這可不是誇你,實是你確實令我驚歎!好了,不扯這些閒篇兒,把你的手給我!”
“是發現什麼問題了嗎?”唐笑霜小心問。
“我一時也說不好!”顧月娘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搭上她的脈搏,緩緩道:“只是一種直覺!不過,我的直覺一向很準的……”
她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唐笑霜問:“真中毒了?”
“是!”顧月娘皺眉回答:“只是……有點古怪!”
“哪裡古怪?”唐笑霜回。
顧月娘看她一眼,說:“她下的這種毒,早就被我破解了!比她的個性,是決不肯再用第二遍的!特別是在有我的地方,更不會拿出來用!可這一次,爲什麼會這樣做呢?”
她低頭苦思冥想,又將唐笑霜的脈把了一遍。
“沒錯啊!就是這種毒!”她嘆口氣,咕噥道:“這個女人,有的玩什麼?”
“她給我下的,是什麼毒?”唐笑霜問。
顧月娘鄙夷道:“特殊藥!”
“又是特殊藥!”唐笑霜撇嘴,“就不能換點新鮮的玩法嗎?老來這一套,煩不煩啊!”
“王妃之前曾被下過特殊藥?”顧月娘好奇地問。
“是那次入宮謝恩!”唐笑霜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顧月娘輕啍:“宮裡頭的這些女人啊,最喜歡這些招數,因爲這些招數,對一個女人來說,最有效不過!女人丟了命不怕,最怕的是失了貞節,那是生不如死啊!”
唐笑霜點頭:“是啊!還好有你在,不然,我這次一定逃不掉!許氏下毒的招數,可比那幫妃嬪們高明多了!快別說了,趕緊幫我解毒吧!”
顧月娘點頭,從袖管裡掏出一個繡花布袋打開來,從中拿出一隻紅色小瓶,倒出一粒紅色藥丸,讓她服下。
唐笑霜服下藥丸,向顧月娘點頭致謝:“多謝你了,對了,我以後叫你月娘好不好?其實原該叫姐姐的,可是在被她們搞壞了胃口!”
顧月娘笑:“這樣就顯得親近,我是求之不得!”
“嗯,那你也叫我笑霜吧!”唐笑霜歡歡喜的拉起她的手,說:“我們回去吧!別錯過了看熱鬧!”
“有什麼熱鬧好看嗎?”顧月娘不解。
“去了不就知道了!”唐笑霜眯眼笑,“保證比剛纔更好看!”
“那可得抓緊瞧瞧!”顧月娘兩眼放光。
兩人回到花廳,長樂看見她來,笑說:“妹妹去了這些時候,正要去找你呢!新上的點心,快來嚐嚐!”
唐笑霜揉揉肚子搖頭:“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怎麼的,有些鬧肚子,不敢再吃東西!多謝姐姐美意,我實在是沒有這個口福!”
“這樣啊!那你只能看着我們吃嘍!”長樂拈了一塊,放入口中,誇道:“到底是宮裡來的糕點師,又酥又軟,月娘,你要不要來一塊?”
“多謝殿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顧月娘也拿起一塊,放入口中,長樂又邀其他人來吃,大家吃了,齊聲贊好,大家吃茶聊天,看起來其樂融融。
“皇宮御廚的手藝果然好!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點心了!”一個貴婦一邊吃一邊說奉承話,正說得興奮,突然白眼一翻,咕咚一聲栽了下來,她的頭撞在堅硬的地板上,額角都撞破流血,竟然沒發出一點呼痛之聲。
“她怎麼了?”貴婦身邊的人嚇了一跳,忙圍過去看她,哪知這時又是一陣咕咚咚,那些圍看的人竟也接二連三的栽倒在地上,同樣連句悶啍都沒有,就不省人事的暈死過去。
這情形實在詭異,每個人都心底一沉,顧月娘卻在瞬間明白唐笑霜所說的熱鬧指的足什麼,她不動聲色的走上前去檢驗,那邊唐笑霜失聲大叫:“天哪!她們跟那些狗一樣!”
衆人皆是一驚,不自覺的看向那盤糕點,又同時將目光落在許氏身上。
許氏傻掉了。
實際上,從貴婦倒的那一瞬間,她就意識到不妙,等到那些人紛紛倒地,她就幾乎可以確認,這些人,中了她的毒!
可是,她並沒有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