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鄭碩終歸是知道自己的本心的,他還真沒對哪個女子動過情。筆%癡#中¥文 bi@
而他之所以會泛出微微酸意,也壓根兒不是他既與齊妙青梅竹馬,便將她視爲了自己的女人,根本不容她和高諍好。
他眼下的心情,就和齊臨齊堅兄弟倆對高諍也帶着酸意差不多。
而高諍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爲了阻止太子對貴妃出手,他還要將簪花宴上會發生的事兒跟太子通個氣,等他將這又一件事大概說了說,鄭碩也立時就回了神。
“這個主意甚好,這是你和妙妙商議出來的?”
或許是高諍描述得足夠準確,鄭碩非常敏銳的領會到了簪花宴的確是個大好機會,臉上難免帶了些許的讚揚之色和高興。
高諍忙笑着解釋,說這都是齊妙的功勞,他可沒這麼大的本事,更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去打聽貴妃日常事。
“她本就是個女孩子家,心思細膩不說,又是從型經常跟着公主和縣主出入宮闈的,對貴妃的瞭解可不少。”
鄭碩輕輕點頭:“是啊,她這是將薛梅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了。”
當然這其中肯定不乏衛國公夫人與樂亭縣主對她的指點,或許還有他那位大長公主姑祖母的指教。
否則就妙妙那個迷糊性子,怎麼會突然就如此聰慧起來?
總之無論如何這都是他的機會不是麼?
他早就知道他父皇有心立薛梅爲繼後,只苦於無法阻止!
國公府乃至大長公主府如此做,無疑是幫了他的忙,也叫他看清楚誰最值得他信任……
之後幾位幕僚也都說簪花宴是個好機會,這就越發堅定了鄭碩的決心,先將貴妃眼下的小把柄放上一放,只等過些天全力出擊。筆)癡(中&文
“那要傳到我二弟和三弟耳邊的消息,還要靠你多多斡旋了。”鄭碩對高諍叮囑道。
他倒是也想跟兩個兄弟遞個話兒,叫他們提前準備好,介時也好配合他一起發力,可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就是擺設,那倆人能信他不是怪了?
若他們只是不信他也就罷了,若萬一再以爲是他設了什麼圈套引他倆鑽,或是被他二人的母妃走漏了風聲,豈不是打草驚蛇,反而功虧一簣。
那麼他能做的就不是透話兒這種事,而是在簪花宴上真出了事後,迅速拿捏好分寸和時機,將兩個兄弟都先暫時拉進同一個陣營,把貴妃拉下馬再說。
“這個還請太子殿下放心。”高諍笑着領命。
一樣是往二皇子和三皇子兩位殿下耳邊傳口風兒,也要分誰去做。
太子親自去做,多半適得其反,他親自去做,他跟了太子已經不是秘密,也屬於無用之功;可若是換成二殿下和三殿下的舅家人,那不就大大不同了?
……四天之後,又跟薛將軍夫人上了課、隨後告辭離了薛家的齊妙,在回家的路上就“巧遇”上了承安伯府的馬車。
“是我磨着我二哥帶我出來的。”高菲下了自家馬車上了齊妙的車,坐定後便小心跟齊妙解釋。
“我好些天沒出過府門了,又有些想你,今兒正巧是個機會,妙妙你不會嫌我不懂事吧。”
高菲當然不敢說是她母親派她跟着她二哥的,只因她母親擔心她二哥……獨自與齊妙相處時,做出什麼不得體的事情來,畢竟兩人還沒成親。
至於她母親、承安伯世子夫人也對這門婚事不滿意,高菲就更不能說了;更何況她母親那不滿意的理由若落在外人耳朵裡,未免有些不識擡舉。
話說誰家不願意娶個貴女做媳婦?
偏偏承安伯世子夫人卻擔憂衛國公府門第太高,說是高諍恐怕根本壓制不住齊妙,而她這個婆婆也擺不出婆婆的譜兒……
她甚至還擔心起了齊妙將來嫁進門來,會不會攛掇高諍奪爵,自己親生的兩個兒子若因此反目成仇,高家豈不是哭都來不及。
“你大嫂馬上就要進門兒了,她孃家不過是個五品京官,將來還指不定要在妯娌手裡吃多少虧呢。”
世子夫人擔憂罷兒子,又擔憂起了兩個媳婦之間如何相處。
“衛國公府又是那般的家大業大,將來能給你二嫂的嫁妝指定比你大嫂的翻上三番無番也不止。”
“就連母親和你祖母的嫁妝也是比不得你二嫂的,將來這個家還不得成了你二嫂的天下?”
擔憂罷媳婦間的相處,又擔憂起了齊妙進門後會不會奪權。
“再說你這二嫂既不是傾國傾城之貌,也不一定就是個好生養的。”
“萬一……你二哥將來想納上一兩個美妾,她仗着孃家撐腰,又拿着她孃家父親都不納妾做藉口,決不許妾室進門,不就將你二哥徹底耽誤了?”
高菲聽到這裡已經無論如何聽不下了,倉皇間便逃出了母親的房門。
只是她到底知道天下就沒有不是的父母,雖不甚贊同她母親的意見,今日也就只好聽從了母親的安排,無論二哥走到哪裡,她都要跟在一旁。
可惜齊妙如今已經將察言觀色的本領練得不錯了,高菲臉上的些許尷尬還能逃過她的眼睛不成?
這尷尬絕不是隻因爲高菲被迫跟來,必然還有別的緣故!
“是不是你家中各位長輩對皇上給我和你二哥賜婚各有不同意見?”齊妙長驅直入道。
賜婚旨意既然沒有正式下達,就連承安伯府也不是都知道這事兒;可如今已經是十來日過去了,一傳十十傳百的也不稀奇。
高菲聞言慌忙搖頭,臉上的尷尬之色卻更重了。
“你我相識時日也不算太短了,你以爲你這麼否認就瞞得過我?”齊妙淡淡的笑起來。
這世上哪有事情是所有人全都贊同喜歡的?除了白花花的銀子之外?
只是齊妙到底沒料到,不喜歡她的竟然是高諍的母親;因此上等得高菲鼓起勇氣,悄悄跟她漏了些口風,她頓時就愣住了。
她既沒像方子瓊那般死皮賴臉往上貼,也沒像羅家女那樣死活賴着不走,更談不上是高攀承安伯府,怎麼就惹得承安伯世子夫人不喜了呢?
難道是這些日子她與高諍的走動太頻繁了,落在世子夫人眼裡就成了與方羅兩家小姐一樣的人?
而世子夫人今日又派了高菲跟來,就是要提防她在聖旨賜婚下達前,將婚事徹底坐實?
“難道你家母親有把握去聖前悔婚?”齊妙依舊淡淡的語氣中不知不覺就流露出了幾分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