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進來回稟您時就這麼跟二太太說了。筆)癡(中&文 ”黃媽媽爲難道。
“可二太太執意還是要進來見見您,想必是想要再求您跟姑奶奶求求情呢。”
這位二太太自打二小姐被指婚給了二殿下,腰桿兒便硬多了,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攔得住一次兩次,卻攔不住三次四次啊。
齊妙既是早知道她二叔父的生母姨娘曾經害死了她的大姑母,她祖母能忍二房這麼久就不善了,便搶先接了話,說不如她出去見見她二嬸孃。
“也省得將她喊進來給祖母添堵。”
卻不等她從她祖母身邊站起身來,衛國公夫人便輕輕捉住了她的胳膊,笑喚她只管坐下。
“你既是有把握說服她,便不如叫黃媽媽將她領進來,也叫祖母瞧瞧你的本事。”
齊妙只好重新坐下,乖巧的笑着點了點頭,心中卻嘆氣道,都怪她剛纔想了那些不該想的事兒,害得祖母時時刻刻都不忘尋機會歷練她。
之後也就是眨眼工夫,二太太蔣氏便進了西次間,進門先是一絲不苟的給衛國公夫人施了禮,被叫起後也滿臉都是恭敬又討好的笑意。
“你若是想叫我替你跟文芳求情,就免開尊口吧。”
衛國公夫人微微有些不耐煩道,一點都不曾被蔣氏的恭敬打動。
誰知蔣氏卻突然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母親莫怪媳婦不聽黃媽媽的勸阻,媳婦也知道……今兒不該添亂的,只是、只是……媳婦倒可以不去臨安侯府親自賀喜,只求母親將嫣嫣帶着可好?”
“媳婦知道嫣嫣是定了婚事的,就不該再往外頭走動,可臨安侯府不是她姑母家麼,走走親戚也不算破了規矩。筆`¥`癡`¥`中`¥`文 ~”
她其實來時的路上就想好了,若衛國公夫人不答應,她就將大小姐一樣是定了婚事的這話說出來;大小姐怎麼就去得,嫣嫣卻去不得?
可如今才一見得她這位婆母的面兒,她婆母只是一句話,她的膝蓋突然就軟了,那早就打好的腹稿她哪裡敢再說?
那她就軟和些謙卑些,一味的懇求吧。
誰叫齊文芳生了個好女兒,如今已是準太子妃了呢?
嫣嫣這次若能跟到臨安侯府去,和常歆好好打打交道,將來也好有個依仗……
衛國公夫人見狀便有些愣神,一是沒想到蔣氏其實不是來求自己跟去的,二也是沒想到蔣氏進來就跪下懇求了。
可這也不過是火石電光間,她立刻就微微冷笑起來:“你這是怕我不答應,便用跪求來逼迫我麼?”
“媳婦不敢,媳婦、媳婦就是覺得跪求更有誠意些。”蔣氏惶惶道。
自打她和嫣嫣孃兒倆去年初冬時被婆母禁了一回足,淑妃娘娘便待嫣嫣冷淡了起來,不但很少叫費嬤嬤表達關切了,也不再賞給嫣嫣東西了。
就說今年過年時吧,宮裡往衛國公府送了多少賞賜?
可是又有哪一件是淑妃娘娘賞下來給嫣嫣的?娘娘竟然連個過場都不屑走了!
尤其是今年纔出正月,皇上又給二殿下指了另一個側妃,眼瞅着淑妃娘娘的賞賜流水般送進那個姑娘家,她的嫣嫣簡直就成了不會喘氣的擺設了。
這麼長久下去還了得?嫣嫣可還沒嫁呢,就先失了寵?
衛國公夫人卻繼續冷笑,連帶着齊妙也冷笑起來。
敢情蔣氏到如今還沒明白,齊嫣在淑妃那裡失寵是必然的,這是衛國公府這些正經主子最想看到的結果,只因衛國公府不想接受淑妃與二殿下的任何拉攏?
只是齊妙也知道,就算她祖母再想考量她,這會兒也不是能容她隨便插嘴的時候了,她也便收斂了冷笑,緩緩低下了頭,只當瞧不見蔣氏一臉的急切。
這時她便聽見她祖母淡淡的喚蔣氏起身,又喚蔣氏有話坐下慢慢說。
щщщ ⊕тт kΛn ⊕¢O “我知道你是爲了嫣嫣好,便想叫我將嫣嫣帶到臨安侯府去,好叫她跟常歆親熱親熱。”
等蔣氏聽話的坐下了,衛國公夫人繼續淡淡的說道。
“可當初常歆跟着她娘在咱們家住了好幾個月,小姐妹倆都沒定下親事呢,也沒瞧見咱們嫣嫣多跟常歆走動啊?”
“常歆那孩子可精明得很,你當她瞧不出誰真和她好,誰對她是虛情假意?”
“我只怕今兒將嫣嫣帶了去,不但借不上常歆的勢,反而會弄巧成拙呢。”
“我如今將話給你說到這兒,你再好好琢磨琢磨,你若非得還想叫嫣嫣去,我也不攔着,左右妙妙也要去,姐妹倆也有個伴兒。”
本來蔣氏將話聽到一半,心已經冷了,如今卻不想她婆母一轉彎,又叫她自己拿主意,她立刻又高興起來。
常歆再精明,也是個孩子!
嫣嫣既是常歆的表姐,將來又是二皇子的側妃,細論起來何止是隻要常歆給嫣嫣撐腰,常歆將來也未必求不到嫣嫣頭上呢!
因此上她可不能被她婆母嚇唬住,嫣嫣今日一定得成行!
“那就叫嫣嫣給妙妙做個伴兒吧?也省得妙妙無聊。”蔣氏試試探探遮遮掩掩。
衛國公夫人將蔣氏的欣喜若狂看在眼裡,心底別提多失望了,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的憎恨,這世上怎麼就有這種教不會的榆木腦袋。
不過想到國公爺就要將爵位傳給文恆,下一步便可以張羅分家了,衛國公夫人又一次忍了。
“那你就回去叫嫣嫣收拾收拾,再將她好好叮囑一番,去了臨安侯府可以不開口說話,卻不許隨便開口惹禍。”
“那個費嬤嬤就別叫跟着了,省得到了臨安侯府再跟常歆的教引嬤嬤打照面,雙方鬧些個不愉快。”
蔣氏連連答應着,便匆匆告辭離去,等她出了門,齊妙重新靠回到她祖母肩上,軟軟的手也不忘一下下幫她祖母捋着後背心。
“祖母可別跟我二嬸孃這種人生氣,我看她根本就是不懂事兒的,將旁人氣壞了還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呢,您和她生氣哪裡划得來。”
“就說嫣嫣最近這幾個月受冷落吧,明明是淑妃娘娘知道深淺了,纔不再往咱們家伸手,細論起來是個天大的好事呢。”
“您瞧瞧她,倒比丟了一百兩金子還五脊六獸。”
衛國公夫人撲哧一笑:“你個猴兒!說的就好像你丟過一百兩金子,知道那種痛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