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姓鄧,有六十歲的年紀,黃子平對他道:“院長,打攪了你休息,真對不住。”
鄧院長笑:“黃醫生大駕光臨,我還休息,相當於暴斂天物啊。”看了一眼辦公室,人多地方亂,鄧院長轉而又,“黃醫生,我們去我辦公室坐吧,比較安靜,我想請教你一些醫學上的問題呢。”
Www⊕ ttκá n⊕ C〇
“鄧院長言重了,請教不敢當,切磋還可以。”
“是黃醫生謙虛而已。”
寒暄着來到鄧院長的辦公室坐下,鄧院長給黃子平和老美子都泡了茶。
喝着茶,鄧院長又道:“黃醫生這次在臺西打算留多久?”
“不久,看完病人就走。”
“我能問問那個醫院,具體什麼病嗎?”
靠,怎麼不能,黃子平巴不得他問,不然心裡的計劃無法進行下去:“那個醫院我不能告訴你,病情倒是能說說,是中毒,一種奇怪的毒。症狀特點是,四肢發冷,嘴脣發黑,想寒冷的感覺,同時流鼻血,腎功能輕微的衰竭。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找出病因,現在還好,就等病人穩定下來。這不,剛打算出來喝杯咖啡輕鬆輕鬆就鬧了這件事,然後到了你的醫院。”
“這是緣分,證明我們之間有緣分。”
“估計是。”黃子平遞了遞茶杯,“這茶不錯,什麼名稱來着?”
“我們這邊的巫山毛尖,黃醫生喜歡嗎?我剛好有幾罐,可以送你。”
“無功不受祿,當醫生的人,你懂,我們不能亂收東西。”
“這是。”鄧院長嘿嘿笑了兩聲,“黃醫生果然是對毒藥很有研究,前陣子我們這邊爆發疫情,忽然又被控制住,其實我知道都是從你們那邊弄的疫苗,你造的疫苗是吧?”
“額,你們這邊不是保密的麼?你知道?”
“行內無法保密,散派疫苗要醫院配合。我想問問,你接那個病人的中毒症狀,不會是流行性的吧?爆發過一次疫情,我們都害怕。”
“不是流行性,有第二個人患上的機率很小,要各種因素相加,但不能排除吧!”
“這樣我放心點,我這醫院可以說整個臺西最豪華了,很多商界大老闆都在我們這看。沒辦法,這些人都惹不起,所以我得了解了解,希望黃醫生別介意我多事。”
“怎麼會介意,我們可以保持着交流。”
“這好事,黃醫生醫術那麼高,我們技術上遇上困難,你指點一下,指不定問題就很容易解決。”
“又嚴重了,喝茶、喝茶。”
鄧院長看看時間:“既然黃醫生喜歡喝茶,要不我們找個更適合喝茶的地方好好談談?那地方能買到這種茶葉。”
“行,反正我還挺精神。”黃子平巴不得和鄧院長呆在一起,那樣卡巴被送來,鄧院長會第一時間知道,然後檢查卡巴的症狀發現和剛剛他說的幾乎相同,會請教他,然後卡巴入套。當然這是很美好的幻想,現在黃子平這邊搞定了還沒完,得白九那邊也搞定,不然白費心機。
在停車場上了鄧院長的寶馬,五分鐘後鄧院長把黃子平帶進一個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高級茶莊。黃子平坐下來就悄悄給白九發去短信,告訴白九他這邊已經搞定,讓白九找機會下手。白九回覆收到以後,黃子平才和鄧院長一起研究喝什麼茶,要什麼糕點,然後聊起來,談人生、談醫學。
凌晨兩點半,白九給黃子平打來電話,他已經搞定下了船。黃子平嗯了一聲掛斷,改發信息,讓白九趕來醫院,但不要進去,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呆起來,準備隨時接應。他這邊繼續應付鄧院長,焦急的等待着卡巴毒發。
說來也是奇怪,等了有半個小時竟然都沒消息。
他媽的,難不成卡巴得了兩個美女,太嗨了不會毒發了吧?
正在黃子平開始坐立不安時,鄧院長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了臉色大變說了一聲立刻回去。掛斷電話告訴黃子平,醫院出了點問題,他要趕回去,讓黃子平告訴他他住的酒店,他空閒下來以後登門去拜訪。黃子平壓根不住酒店,怎麼告訴他?所以他選擇了給電話號碼。
鄧院長結了帳離開以後,黃子平和老美子也快速離開去匯合白九。
白九在醫院後面的一個公園裡,黃子平見到他的時候,他一臉尷尬道:“老闆啊,我不會賭錢,輸的有點多。”
黃子平道:“計劃成功就行,錢沒關係。”
“差不多一千萬啊!”
“一千萬就一千萬。”黃子平四周望望,“你怎麼選擇這裡?”
“我原來在前門,你說要來,我看這裡見你安全點。現在什麼情況?繼續等嗎?”
“對,卡巴估計還沒送來,即便送來了都還得做檢查,辯證等等,這需要時間,我猜大概要一個小時吧!”黃子平找了一塊乾淨的草地坐下來,“他媽的,辦這件事還真折磨人,一整天都在跑,等會面對卡巴,無論想什麼辦法,非得讓他就範了不可。”
白九坐在黃子平身旁:“然後我們馬上走還是怎麼樣?”
“當然馬上走,不然留下來讓人給剁掉?”
“我還是覺得這件事不太對勁,這個賬本會不會是五號用來對付他上頭的武器?而不是什麼談資?”
“有這可能,段夢瑩就和我說過。所以我們回去以後等武子華聯繫,再問清楚他。如果真是這樣,這個賬本給五號,讓五號去弄,我們不出面。不然我們會和他上頭的人起衝突,就我們目前的情況,我們惹不起,還沒欺負的很厲害,先忍一時鳳平浪靜。”
“我們怎麼走?坐船?那個女道長可是說過……”白九沒往下表達。
“不管她,這是唯一選擇。”黃子平其實有點害怕,但不能在這邊呆到超時纔回去救黃小淑吧?到時候黃小淑還有救?“抽菸不?”
“不抽。”
“我抽,給我煙,我的沒了……”
白九掏出香菸給黃子平,然後把香菸丟給在遠處望風的老美子又道:“老闆,我還是擔心。”
“你又擔心什麼?你不是不迷信嗎?”
“不是擔心這個,而是擔心你的露面,卡巴以後的報復。要不我們把他整死在手術檯上?這樣有醫院負責,跟我們沒關係。如果黃小姐在,她肯定也這樣想。”
“我拜託你,卡巴如果給了我們想要的東西,等於幫了我們,我們把人家給整死,你覺得這叫什麼事?”黃子平顯然做不出那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來,固然他知道露了面會後患無窮,但不是因爲沒有選擇嗎?時間不多,不這樣設計根本無法把卡巴弄上陸地,拿賬本更是無從談起,“不說了,讓我安靜安靜,我得想想怎麼和他談,你想想怎麼走吧,讓船隻準備好。”
白九點點頭。
黃子平抽着香菸,思考着等會怎麼和卡巴談,用多少時間搞定。事情似乎很麻煩,沒幾個鍾就要天亮,如果在卡巴身上花時間太多,白天不利於離開。而他對卡巴的瞭解只是看了些資料,不知道卡巴這人到底如何,更不知道用最直接的威脅會不會讓卡巴就範,如果卡巴不就範,怎麼轉變計劃?
轉眼間一個小時過去,情況發展和黃子平想的基本吻合,鄧院長很焦急打來電話向他求助。黃子平假意推脫了一陣才答應下來,說自己坐出租車去醫院。掛斷電話也不着急,又拿白九的香菸抽完一根才往對面馬路走,帶着老美子繞路到醫院的正門。
鄧院長已經在門外等,看見黃子平出現,連忙迎過去,邊帶黃子平往裡面走邊介紹情況。黃子平一路聽他說,確定了被送來的就是卡巴,中毒症狀還不淺。他心裡笑了,嘴裡道:“這情況要及時處理,你給我準備個手術室把人送進去,給我一瓶醋和一個鍼灸包。”
說話間已經來到急診樓,鄧院長答應下來道:“還需要什麼?”
“不需要,就我自己進手術室,你們在外面。”
“這不好吧?”
“你不相信我?”
“不是。”
“那就快,不然病人要沒救。”
鄧院長雖然有所懷疑,但時間不允許他多想,他只能根據黃子平的需求去辦,花了十分鐘爽快的辦好。
穿上手術服走進手術室,黃子平總算見到卡巴的真人,他正躺在手術檯上嗷嗷喊痛。他整體的噸位比照片看的更胖,肥頭大耳很難看。有那麼一秒鐘,黃子平甚至走神了,在想妍妍和香香面對這樣的肥豬怎麼能忍受他爬上自己的身體?搖搖頭走過去,黃子平還沒開口,卡巴先開了口,抓住黃子平的手:“醫生,醫生,我好痛苦,快幫我解決……”
黃子平道:“我們先談談價錢,嗯,在此之前我得先告訴你,我不是這個醫院的醫生,我可以選擇不給你做手術。另外就是,這個手術大概只有我能做,換別人,你百分之一百得死。”
卡巴痛的朦朦朧朧,黃子平說這樣的話,他雖然本能的覺得奇怪,但沒有空間去多想,而是爽快道:“可以可以,你開個價。”
“我要你的賭船的賬本。”
“你是誰?”卡巴變清醒了起來,雖然還是痛,但多了幾分忍耐的耐性,擡起腦袋掃手術室,發現只有黃子平和他,眼神頓時一慌,“你想怎麼樣?你不要亂來。”
黃子平笑了笑:“我不亂來,我在跟你很友好的談生意。你做個選擇吧,要麼把賬本叫出來,要麼死。”
卡巴似乎明白了過來:“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是你乾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