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舉杯,對着靖國公只示意了一下,淡淡一笑,卻並未吭聲,也未對靖國公的奉承說表示一下謙虛,這一表現,讓一側的禮部尚書尚從文嗤鼻。
“不過一介小娃娃,不懂謙遜爲何!”尚從文的聲音不大,但是不少人卻聽見了。
雲舒的眸光迅速的一轉,把包括南陵皇在內的一干人都看了個透,看着南陵皇臉上淡淡神色,她卻是知道了,這南陵皇其實果然知道凌王的浩宇宮是怎麼回事,他設這個宴席是故意的,是故意對她的試探,也是故意給她下馬威的,她估計,待會兒酒過三巡,興許還有人跟她比拼呢!
聽聞尚從文的鄙視之語,雲舒臉上神色淡淡,未作任何表示,但是一側白衣道袍的墨翎受不了了,只見他擡手輕輕的倒着茶水,聲音溫潤,卻讓人聽着那麼不是滋味,墨翎眼皮下垂,薄脣輕啓,道:“尚尚書好像對雲將軍頗有些看法啊?雲將軍着實年輕了些,不過在墨翎看來,她平素倒也是溫潤有禮的,只是她性子隨意,不喜歡的素來無視罷了!”
逸陽在雲舒身側湊過來,小聲嘟囔:“雲舒,這和尚吃錯藥了吧,這是故意挑釁啊!”
“嗯!他是忘了吃藥出門的!”雲舒磨了磨牙,這和尚說在南陵一切要聽他的,難不成是他要給她故意惹事兒,就像是在滄月皇宮一樣,總給她找麻煩?!
雲舒本來已經打算忘記了這假神棍在滄月皇面前是怎麼樣奚落自己的,是怎樣給滄月皇出謀劃策來算計她的了,結果,這會兒,雲舒不打算忘記那些事兒了,她準備以後找個機會和這個和尚好好算算賬,他是她體內那本無字天書的精魂,那不是得聽她的麼,結果呢,這傢伙這半個月來拽的不行不行的!
果然,經過墨翎這麼雲淡風輕的一說,南陵朝堂衆臣中,有人不高興了。
“墨翎大師此言差矣,我們尚尚書素來就是這性子,對於沒學識不懂禮數的,素來看不慣就說,這纔是真性情!”南陵右相曹文蔚冷冷的說道。
“雲將軍怎麼就沒有學識不懂禮數了?”墨翎轉頭看着曹文蔚,眸中光芒雖然淡淡,但是卻有着一種故意挑釁的神色似的。
“數年前見過墨翎大師,卻不是如此刻薄之人,怎麼今日一見,卻完全不同了?”南陵左相花無雨輕輕抿了一口酒,柔聲說道。
這花無雨紗衣道袍,天藍色的衣袍在他擡手之間靈動飄逸,看着就像是一個修仙文道的道士一般,說話的時候也是細聲慢語的,讓逸陽聽着都有些微微的抽搐嘴角,逸陽小聲嘟囔:“這就是我不喜歡在南陵的原因,這些人一個個的娘娘腔啊,比我還女人!”
雲舒斜睨了逸陽一眼,淡笑道:“確實,比你女人!”
這邊墨翎和南陵的左相右相都幹上了,那邊雲舒卻和逸陽在輕笑着聊天,這宴會大殿中的衆人便都放下了喝酒酒杯和筷子,一個個饒有興致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