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畢竟這傢伙是敵是友,我現在還分不是很清楚。
我對他說:“我可以幫你,但我有個條件。”
這傢伙擡起頭,疲憊的看了我一眼:“我憑什麼相信你能幫我?”
我說:“愛信不信,還有你自己想想,你現在可是殺人犯,沒有我你連警局都走不出,其他的事我就不用多說了吧。”
我要的條件其實很簡單,而且很容易辦到。這傢伙聽我這麼說,居然妥協了:“你就說你究竟什麼條件吧。”
我說:“跪下來,磕頭認錯。”
此話一出,他臉色大變。良久,他費力的從桌子上爬起,然後真的準備下跪。我站在他面前,眼看着他要跪下,我一把將他拉住,然後對他說:“行了,我們已經原諒你了。”
他愣了愣,不解的看着我。我又說:“我沒真讓你下跪,只是看你有沒有誠意道歉。我看出來了,你是條漢子,至少敢作敢當。”
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發現他目光在不停閃爍着,雙眼則繼續愣愣的盯着我看。
我一把將他抓住:“你傻了,還愣着幹什麼,咱們出發了。”
他終於醒過神來,一把將我抓住:“謝謝你。”
我說別客氣,然後扶着他走到了大廳裡。這一路上,張遠中一直跟在我身後,見我將殺人犯帶到大廳,張遠中也並沒有阻止。
而在大廳坐下以後,張遠中更是拿了些吃的出來遞給這個傢伙。將東西塞進嘴裡,這個學生居然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我長這麼大,從來也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而且,我之前那麼罵你,你居然還肯原諒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大點屁事,過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他越來越激動,話也越來越多。在他的述說中,我瞭解到了他的職業。這傢伙是個遊民,生於一個道門世家。不過他家裡情況不怎麼好,興許是遭了天譴,他一家人早早的就已經死絕了。
他父母在死前沒留給他多餘的東西,除了他身上的那隻小鬼,就只有幾萬塊錢。而這之後,他便一個人浪跡都市,去工地幹過活,也去其他什麼地方打過工。
聽他說到這,我居然心生同情。跟他比起來,我覺得自己幸福太多了。我於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說:“沒關係,以後你可以把我們當朋友,我叫李曦。”
張遠中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張遠中。”
他看着我們兩,許久才說:“我叫旭楓。”
不過,我們雖然同情他,但是他畢竟犯了法殺了人,這個是沒法逃避的。張遠中答應會從輕處理,他至少也得蹲幾年的監獄。對於這個結果,旭楓也並不排斥:“沒砍我腦袋,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張遠中那張冷酷的臉,這時居然笑了起來:“開玩笑了,這都什麼年代了,哪還會砍頭。”
在笑聲中,我們吃完了東西,並講究着在警局睡了一晚上。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我帶着旭楓去醫院做了個檢查,並打了幾針。這傢伙昨天遭到小鬼反噬之後,身體果然遭受到了嚴重的創傷,要想將這創傷完全治好,至少得十天半個月。
不過我們現在已經等不及了。
簡單的治療之後,時間一晃到了第三天晚上。這時,旭楓已經能夠正常走動了,身體除了有些虛弱以外,已經沒有其他的大礙。我則帶着他來到了學校的湖邊,一動不動的守着。
這個湖還跟以往一樣,湖邊長着幾棵樹,樹的旁邊有幾張長椅。遠處就是那個湖,湖裡漆黑一片。等待中,旭楓一直問我關於學校的事,我也當做閒聊一般的,全部告訴了他。
我發現這傢伙居然還有點好色,他老喜歡問我學校裡面有沒有漂亮女生。我白了他一眼:“你說呢?這麼大一個學校,怎麼可能沒有。”
他突然低下了人頭:“我沒讀過幾年書,很小父母就去世了,我就一個人在外流浪。”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事情都過去了,改天我給你介紹個漂亮妹子。要是他們知道你這麼厲害,非得一個個尖叫着撲進你懷裡不可。”
他看着我,樂呵呵的笑了。我發現他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的傻逼,只是我沒說出來而已。這傢伙長得很普通,也可以說是有點醜。
就在他傻笑的時候,享樂屋忽然出現了。只見湖邊那棵樹上猛的伸出幾隻白森森的人手來,那手不停的伸長,落地之後拱成一間屋子的形狀。屋子旁邊出現了一塊墓碑,墓碑後面蹲着個老頭,屋子門框的位置出現一個妖豔到了極點的女人。
隨後,這間屋子變成了黃色,將墓碑和老頭全部遮住。
我和旭楓在這一瞬間猛的站起,就這麼靜靜的盯着那間享樂屋看着。
而這時,那間屋子前面的謠言女人伸出了一隻纖細而白嫩的手,衝我們招了招:“來啊,享樂屋包你煩惱全消。”
她的聲音,透着一股無窮的誘惑力。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我情不自禁的就想朝那間屋子走去。可是我的腦子,猛然間一閃,那棵樹上滿是吊死鬼,全部都不停掙扎着的畫面讓我瞬間醒過神。
我再朝這個女人看去,分明沒有看到她身上一絲的誘惑力。相反的,我覺得她異常的詭異。這種詭異,像什麼。你明明知道一個人已經死了,可是這一刻,他就站在你面前,還跟你說話。
這種感覺,要放在自己熟悉的人身上,體會纔會真切。比如說你至親的人,打個比方,我已經死去的爺爺。
假如有一天,我在睡覺的時候,我死去的爺爺突然出現在我牀前,並輕聲的跟我說話,那畫面是不是異常的詭異?
而我現在盯着這個女人看的時候,就有這樣一種感覺。
我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取出了打鬼鞭。一旁的旭楓也會意,他也口唸咒語,我感覺到他身上撲出一陣陣的冷風。
我們的對面,那個女人似乎明白了什麼,不過她沒有退縮,繼續這麼靜靜的盯着我們。
突然,旭楓嚎叫了一聲。我看到在那一瞬間,旭楓的臉直接變得跟紙一樣白。然後,他如同一頭髮怒的獅子一般,朝着那間享樂屋橫衝直撞而去。
旭楓跑進了享樂屋裡,那屋子裡面頓時發出了一陣陣的慘叫聲。
那間屋子,也在瞬間土崩瓦解,那些手飛速的朝樹上縮去。可就在這時,旭楓跳起來抓住了其中一隻手,張開嘴巴一嘴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