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當真記載着一種蛤蟆,雙眼血紅,個頭奇大,最大的個頭能有剛出生的嬰兒大小。這些不過只是關於蛤蟆外貌的描述而已。
書中所記載的這種蛤蟆名叫血蟾蜍,最邪乎的是這蛤蟆的由來。書中記載,有一種奇術專門煉製血蟾蜍。那就是人死之後,將蛤蟆塞進死者的嘴裡,併合上死者的嘴巴。
這其中的死者一定要是怨死之人,怨氣沖天的那種。蟾蜍進入死者的嘴裡之後,會不停的亂蹦,祈求逃脫。由於死者的嘴巴已經合上,蟾蜍會鑽進怨死之人的喉嚨。
都知道,怨死之人的怨氣一般集結在喉嚨部位。而蛤蟆進入喉嚨之後就會吸食怨死之人的怨氣,吸食的怨氣的蛤蟆會發生異變。最終再使用秘法,由死者的嘴裡不停餵養一些煉製血蟾蜍所必須的食物。
經年累月,當血蟾蜍吸食足夠多的怨氣,就會發生屍變。沒有錯,蟾蜍發生屍變,最終眼睛變成紅色。此時,血蟾蜍煉製成功。
不過,這是人爲的煉製血蟾蜍。書中關於這人爲煉製血蟾蜍只是略微提到而已。
除了人爲煉製的血蟾蜍以外,還有一些怨氣沖天的兇惡之地裡,存在一些天然的血蟾蜍。不過不論怎樣,血蟾蜍會出現,就代表着附近一定有怨氣沖天的屍體,而且怨氣還不是一般的大。
特別是天然的血蟾蜍出現的地方。因爲人爲煉製的血蟾蜍是將蛤蟆塞進活人的嘴裡,讓他鑽進死者的喉嚨吞食怨氣。可是天然的血蟾蜍,在沒有進入屍體喉嚨裡吞食怨氣的情況下,便可發生異變,可想而知這天然血蟾蜍出現的地方,怨氣究竟多麼的重。
我看到這裡,不由得心裡發慌。看來,這村子遠遠沒有我想的這麼簡單啊。
對比一下書中所說,剛剛小孩所變成的那隻蛤蟆正是一隻血蟾蜍。難怪,我總會覺得堂屋裡吃骨灰的那隻蛤蟆是那般的詭異。
而這樣一想,我心頭再次一愣。我想到了一個可能,這村子裡的護村仙不是別的東西,只怕正是這隻血蟾蜍啊。
而且我能感覺得到,這隻血蟾蜍已經是有了一些道行的。如果事情真如我所想的一般的話,只怕這個村子會遠遠超出我的預料。
沉思了一會,我終於將書給放下了。畢竟我想也沒用,該發生的事情總會發生。
被小孩這麼一折騰,我現在是沒心思在睡覺了,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一般,清醒的很。我想了想,決定出門去看看。想看看晚上的村子,究竟是個啥模樣。
想着,我關上了燈,拿出手機照着,一步步朝屋外頭走去。
當我來到屋門口的時候,只見整個村子一片漆黑。夜晚的山村很靜,而且一丁點光亮也沒有。如果是尋常的村子,這樣的夜晚倒挺不錯的,至少安寧。可是眼前的村子並不是什麼尋常的村子,我朝村裡頭看去的時候,總覺得有些什麼東西不大對勁。
沒多想,我沿着村子裡那條小路走了起來,緩慢的走動在村子的房屋之間。偶爾會路過幾棟房屋的堂屋門前,轉頭一看,堂屋門關着。可是我在盯着那堂屋門看的時候,總感覺門縫裡有個人在看我,以至於我後背一股子涼氣冒了起來。
我知道這是心理作用,所以沒多想,繼續在村子裡頭走了起來。
走了一陣,我快要走出村子的範圍了,可是什麼稀奇事也沒發現。整個村子一如既往的安靜。這會我突然覺得有點困了,便轉身準備回去睡覺。雖然,我不大可能睡的着,但是大半夜的在村子裡走動,跟個遊魂野鬼似的,這明顯也不好。
不多會,我沿着村中的小路原路返回。而在走動中,我漸漸失了神,想別的事去了。估計是我沒感到村子裡有什麼威脅,所以完全沒了防備。
然而走着走着,眼前忽然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那一瞬間,我站住了腳,猛的就是一擡頭。結果我看到黑夜裡有個東西一蹦一蹦的往前跳着,而讓我頭皮發麻的是。
那個在黑夜裡蹦着走的玩意不是其他的東西。
是個人。
我整個人頓時就是一懵,僵在原地,徹底的傻了。看了足有好幾分鐘,我醒過神來,只覺得一背的汗毛一根接着一根的豎起來了。
傻了一會之後,那個人越蹦越遠,漸漸消失在黑夜裡。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滿是冷汗。
不過我稍微一猶豫之後,撒開腿就往那個人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連着跑了好一陣子,我終於再次遠遠的看到黑夜裡正一蹦一蹦往前跳着的那個人。只是距離實在太遠,我看的並不是很清楚。
那個人真的就跟蛤蟆一樣,四肢着地,一蹦一蹦的往前走。他的方向,正是村後的山林。
當我追到山林前的時候,那個人已經鑽進了山林之中,我沒有再追上去。那山林實在是太密,而且我在盯着山林看的時候,總覺得裡面陰氣太重,這大晚上的,我還是留個心眼爲好。
眼見那個人鑽進了山林裡,我轉身回了我所居住的那間屋子,一路回到了牀上,不安的躺下。
我沒敢再睡覺,總感覺屋子裡有什麼東西在盯着我看。所以這個晚上,我徹底的失眠了。許久許久,天緩緩的亮了,我直接爬了起來,來到屋門口坐下。
等到天大亮的時候,男主人和女主人都起來了,紛紛向我問早。許是看出我臉上疲憊,男主人滿臉不解:“小兄弟睡不習慣嗎?怎麼看你那麼累。”
我心裡止不住的罵娘,這鬼地方能睡的習慣纔怪呢。
我衝他笑了笑,搖頭沉默。
不一會,男主人出門幹活去了,許久纔回來。而他回來的時候順便帶回一個消息,我在聽了之後整個人嗖一下子站了起來。
昨天晚上,村子裡死了一個人。一個八十歲的老太壽終正寢。
我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之所以會覺得震驚,那是因爲我昨天晚上看到在村子裡一蹦一蹦的那個人,正是一個老太。
對面,男主人仍舊在說着,而我卻不自覺偷偷的擦起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