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管的另一端被埋進了剛剛撬開石板露出的土層裡面,深黃色的強腐蝕液體順着導管一路流到了土層,然後慢慢地滲透下去。這樣處理是最好的,總不能讓這些強性硫酸全都噴在地面上,然後讓我和三藏連個落腳處都沒有吧!
三藏看着液體那雖然緩慢卻很是穩定的流動速度,突然擡頭看向我,“術子哥,我們把這玩意兒弄到土裡面,不會影響到這附近的土壤和水源吧?”
手指磨蹭着自己大拇指上戴着的扳指,其實也是有些擔心,不過仔細想一想,還是開了口,“不會的,這種可能性幾乎爲零。我們腳踩着的這塊地方的泥土被污染是肯定避免不了的,但是這裡是古墓的封土層,不會有人來種植東西,進入泥土裡的液體想要影響到更遠處的土壤很是困難。水就更不用擔心了,不要小瞧自然的自我恢復能力,硫酸經過泥土的滯留以後,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進入地下水,加上我們導進去的這些硫酸總量不算很大,在水裡面會被自然稀釋,直至影響徹底消失不見的。”
聽我這麼說,三藏也不再操心什麼污染問題了,直接背靠着通道牆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拽過揹包,翻出了一些食物和水出來,深吸一口氣之後,就開始拼命地往嘴巴里面塞。反正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沒見到石林那邊的紅巖怪蜘蛛追過來,還是填飽自己的肚子最打緊!
四處看了看,我走過去挨着三藏坐了下來,同樣翻出一些餅乾麪包之類的食物開始啃。斜眼看見三藏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下巴擡起,指了指吊在一旁的輸導管,“這一時半會兒流不完,我們也走不了,趁這個機會,你先睡一會兒養養精神吧。我在這裡盯着,有什麼情況再叫你。”看見三藏張嘴想要說些什麼,直接開口把他的話堵回了肚子裡面,“我還撐得住。你先睡,一會兒再換我!”
見我態度強硬,三藏也沒有再說什麼,腦袋朝後一仰,靠在了牆壁上面。眼睛一閉,瞬間就進入了睡眠狀態。看得我直咋舌,看他這樣子就知道身體早就已經到極限了,只是全憑着意志在撐着。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彷彿安靜了下來,聽着自己心臟‘咚~咚~咚~’的跳動聲,努力調動着體內的靈力,一遍又一遍地在經脈裡面運轉,試圖能稍稍洗去一些疲勞,但顯然。效果不是很理想。
人類緩解身心疲勞最好的的方法就是睡覺,剩下不管什麼,都只是一些臨時救場的方法,治標不治本,一旦超過一定的限度,就不再有一點的作用!就好比我現在正在做着的努力,眼皮照樣在打架!身體軟趴趴的就和罷工了沒什麼兩樣,還得一直緊繃着神經注意着四周的些許異動。
時間在一個人的靜謐中流逝的似乎格外的慢,在這期間曾經湊過去仔細觀察薄膜幾次,封在其中的強腐蝕液體已經流出了有一大半。
一旁三藏的身子動了動。狠狠地眨了好幾下眼睛,纔像是意識終於回籠一樣,朝着我看過來,“你睡會兒吧!”說罷還伸了一個懶腰。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只來得及張口吐出一句,“那牆裡的液體流完了叫我!”就再也沒有了下文,雙眼一閉昏睡了過去,意識很快就沉沉地陷進了黑暗之中。
最後是被一陣石塊崩裂落地的“轟隆”聲和地面輕微的晃動給吵醒的,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一些小碎石片就朝着我的臉上飛濺過來。伴隨着一陣嗆人的灰塵。“咳咳咳!”一下子沒有防備吸進了一大口,刺激到了氣管,咳嗽了起來。
睜開眼就看到三藏站在前面傻愣愣地盯着自己的雙手,在他前面是本應該是一堵很完整的攔着我倆去路的牆,現在卻破開了一個大洞,足夠一個人彎着身子鑽過去。掉落下來的碎石堆積在地上,攔路的牆上還有幾條從破開的大洞延伸出去的幾條縫隙。灰塵飄蕩在空中,三藏卻像是沒知沒覺一樣。
“怎麼回事?”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到三藏身旁站定,詢問道。
聽見我的聲音,三藏大張着的嘴巴纔像是好不容易找回了下巴,噔的一下就合上了!指了指牆壁有指了指自己,“先前看見牆裡的硫酸全都流了出來這個,我就想着自己先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把這牆給弄開。本來就只是一個嘗試,揮起拳頭砸過去的時候,無意識的就帶上了一道暗勁,身體裡面好像有什麼東西隨着力氣一起發了出去,作用在了牆面上。結果,這是現在這個樣子了!”說完還很驚訝着問道:“這真的是我做的?”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明瞭,應該是這些天三藏一直在按着羊皮卷修煉,體內的魔氣已經形成了周循環。可是還不能自己掌握,出手間無意識就帶上了一絲魔氣,就像是練的氣功一樣,內勁作用在物體上,破壞力可不是一個拳頭可以衡量的!這也就是一個外家高手,永遠也贏不了一個或許各方面都不如他的內家高手的原因。這次應該只是一個偶然,不過,看了看那驚人的破壞力,心裡暗暗讚歎,三藏這傻小子還真是快練魔氣的料,上輩子沒準還真就是個大魔頭呢。
把這些全都解釋給三藏聽,順帶告訴他以後不止要壯大體內的魔氣,還要學會控制這些魔氣。三藏拍拍我的肩膀,這才接受了自己突然變的比以前強上很多的事實,只可惜沒有正經兩秒鐘,就在一旁叫囂着出去要和我單挑,讓我見識見識他是如何大展神威的!
對此完全採取無視之的態度,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輸導管一眼,本以爲這輸導管是撐不住這麼長時間的,沒想到還真是幸運,雖然腐蝕的厲害,但好歹還沒有嚴重的破損,順利的導出了這麼多的強硫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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