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下面,林銘正仰着頭,狠狠地看着飛翔在夜空中的我們。
此時黑囚牢已經破了,那棟樓房重新從地下升了起來,在黑囚牢裡頭被龍虎獸踩得稀巴爛的,現在竟然恢復了原貌,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那樣。
我看着那棟樓房,驚呼:“這樓不是被踩爛了嗎?”
老道解釋說:“黑囚牢其實是一種超強的幻術,剛纔我們只是深陷在幻覺之中,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這樓當然不會有任何損害。”
“可是,這龍虎獸……”
“這龍虎獸獸當然是真的。”老道看了看下面的林銘,淡淡地說:“這是黑囚牢的一個弱點。”
我完全不明白老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要繼續問下去,可這時老道卻突然冷冷說:“看來我這個師兄是無藥可救的了,我現在就下去幹掉他!”
我一看,發現老道的臉冰冷得像南極的千年冰山那樣。
他一拍龍虎獸,龍虎獸便一個轉向,往下面飛了去。
龍虎獸緩緩降落,老道掏出八卦鏡,用鮮血在上面畫了一個符文,嘴裡念着咒語,很快,八卦鏡閃出金光來,老道帶着八卦鏡,一把抓住我和老鬼,便往下跳。
剛落到地上,八卦鏡的金光往夜空中射,如同一條金色的柱子豎立在空中,龍虎獸在空中的金光柱子旁盤旋幾下,然後迅速變小,飛入八卦鏡之中。
老道迅速收起八卦鏡,看着站在遠處的林銘。
林銘也看向我們這邊。
老道一臉嚴肅,突然冷冷說:“今天,我就要爲師傅清理門戶!”
林銘仰天大笑了幾下,說:“就憑你?”
老道平靜地說:“沒錯,就憑我。說實話,對我來說,沒有黑囚牢,你就是戰鬥力只有負五的渣渣!”
說完,老道突然衝了上去,一閃之間,竟然從我眼前消失了,轉瞬間,他竟然站在了林銘的背後,他冰冷地說:“師兄,你很愚蠢,這次我不會手軟的了。”
林銘聽到老道的聲音,這才發現老道已經來到了他的背後。林銘的眼睛立即瞪得如牛眼般大,驚訝不已,臉色如塗改液一般白。
老道二話不說,雙手迅速抓住林銘的肩膀,然後一膝蓋便頂上去。
林銘“啊”的慘叫一聲,身子往前仰,彎得像是被拉緊了的弓。
老道緊接着便是一腳飛踹過去,林銘整個人飛了出去,像扔出去的石子一樣,摔在地上,又彈了起來,再摔下去,再往前滾,滾出了十幾米遠。
老道出了這一腳之後,氣喘吁吁的,不知是憤怒的緣故,還是出盡全力的緣故。
林銘掙扎着爬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驚訝得無以復加,他捂着後腰,嘴裡喃喃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厲害!”
我在遠處,扶着昏迷中的老鬼,看着前方的戰鬥,也驚訝不已,沒想到老道的速度快到了這種程度,丫的,這速度,就算是電影裡面,也略顯誇張呀!
這時,黑暗中突然傳來聲音:“你這笨蛋,什麼不可能,連自己的師弟都看不清楚底細,你就一廢物,有什麼不可能的!”
這聲音,是男人的聲音,可我聽着,怎麼覺得有些熟悉呢?
這時,林銘的背後,黑暗之中,緩緩出現了兩個人影。
我一看,這兩人一男一女,都帶着小丑面具,那小丑,帶着詭異的微笑。
這兩人,竟然是我在大巖洞裡面看到的那兩個帶面具的人!
沒錯,就是他們倆,一定就是!
我還記得那面具!
林銘這時連上露出一絲欣喜來,不過嘴裡卻責怪說:“你們怎麼現在纔來?”
那面具女說:“你之前不是說自己能搞掂嗎?怎麼現在卻責怪我們遲來了?”
“你……”林銘無言可辯,一揮手,說:“我沒想到他竟然會用龍虎獸衝破我的黑囚牢,否則的話,他早就是屍體了!”
面具男聽了這話,卻冷哼一聲,說:“否則的話否則的話,難道你就會說否則的話?真沒出息,男人是不會給自己找藉口的。”
老道看着那戴面具的一男一女,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惑,他平靜地說:“你們兩個,到底是誰?”
我這時大喊,說:“老道,這兩個,就是我在大巖洞裡面見到的兩個戴面具的人!”
老道聽了,長眉毛微微一顫,淡淡地說:“原來如此。看來,還得出動龍虎獸。”說着,老道又掏出了那八卦鏡來。
這時,面具男卻突然大喊:“等等!”
我和老道聽了,都愣了一下。
面具男說:“我們不是來打架的,而是來和談的。”
老道嘴巴微微一動,吐出兩個冰冷的字來:“免談。”
這時,面具女說:“死道士,你別得瑟,你是很厲害,這我承認,可你別忘了你身後的那個拖油瓶。還有,你現在也受傷不輕,最多也就能使出七成的功力!”
老道回頭看了看我,無奈地吐了一口氣,說:“說吧,怎麼和談?”
面具男說:“很簡單,現在我們各自散了,互不追究今晚的事,你看怎麼樣?”
老道冷笑了一下,說:“你們費盡心機設計了這麼一個詭計,不就是想滅了我,順便收了陰陽魂嗎?現在你卻一句話說散了,互不追究,你以爲我是傻子呀,這就信了你們?”
林銘憤怒說道:“那你想怎麼樣!你可別得寸進尺!”
老道淡淡地說:“我絕對不會得寸進尺,我一般都是得寸進丈,師兄,這你是清楚的。”
“你……”林銘無言以對,氣得肺都快要炸開來了,“別和我耍嘴皮子!”
面具男卻依舊很冷靜,他平靜地說:“你若是不妥協,那也可以,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我們死了沒什麼,可是你死了,嘿嘿,道士兄弟,你可別忘了你來這裡的使命。”
老道聽了面具男的這句話,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這才說:“你們三個,可不一定能打得過我和龍虎獸。”
面具女說:“是呀,我們確實不是對手,可是,如果加上這個的話……”說着,面具女拿出了一根黑色的棍棒出來。
我站在遠處,加上夜色黑暗,看不清那棍子的模樣。
不過,老道卻驚訝地說:“血魔棍!”
面具女冷哼一聲:“哼,算你還識貨!”轉而她又說:“你們現在都受了不輕的傷,血淋淋的,正合適用這血魔棍哈哈!哼,你那一石頭,砸在我的臉上,我現在要用這血魔棍來讓你償還!”
老道笑了笑,說:“原來之前跟蹤我們的就是你這小妞呀,像你這麼惡毒的女人,早知道我就扔個臉盆大的石頭過去,非砸死你不可!”
這時,面具男平靜地說:“廢話少說,我來問你,現在,你可以接受我們的條件了吧?”
老道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說:“好吧,你們最好守承諾。”
面具男平靜地說:“放心。”
這時,林銘卻有些不甘心,說:“不能這樣就放了他們,我們的計劃……”
面具男卻突然看着林銘,冷冷地說:“是你的計劃,不是我們的計劃。”面具男頓了頓,又說:“再說,你這計劃,已經擾亂了我們的計劃,回去你就等着冥神的處罰吧。”
林銘一臉的憋屈,他愣了一下,說:“這……”
面具男卻不再理會林銘,一轉身,揮袖便說:“我們走。”
然後他和麪具女,便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林銘看了看面具男和麪具女的背影,又狠狠地看了看老道,最後冷哼一聲,也轉身離開了。
我看着他們三人離開的背影,心想,要是再打起來,最遭殃的恐怕是我這個的拖油瓶吧?
這樣想着,我又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如一灘泥巴那樣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