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破摺子是煞眼?”
黃曉蓮渾濁的雙眼放大,看着這本不起眼的摺子,全身發了一個抖,又急着看着明叔喊道道:“喂!鄉巴佬,你把話說清楚點,亡魂錄又是怎麼回事!”
明叔看着黃曉蓮手裡這本發黃的摺子,道:“你手裡的這本摺子,叫做亡魂錄,亡魂錄是陰魂居所,不能見天日,也不能看,上面記載的名字,全都是已經死亡的人,而且看了亡魂錄的人,會陰魂纏身,晦氣不散,老不死的,幸好你是宗師級別的,剛纔把陰魂從你身體裡剝離出來,不然輕者永生永世被陰魂纏繞,生不如死,重者直接喪命!”
黃曉蓮也是第一次聽到“亡魂錄”這三個字,同時心裡也心有餘悸,明叔說的不錯,若自己不是宗師級別的,很有可能小命都沒了。
黃曉蓮想到這裡,心裡咯噔一下,手心捏了一把汗,眉毛上下一挑,道:“鄉巴佬,你怎麼知道這是亡魂錄?”
明叔看了看黃曉蓮,哼笑了一下,道:“老不死的,你不是密宗白教的掌教,沒事的時候,丟下密宗不管,不是也喜歡走南闖北,難道連這個也不知道!”
黃曉蓮聽到這裡,拍了拍大腿,道:“我是一個武癡,更是一個潮範,除了研究各種道術,更加關注時尚界!所以這個不知道,不足爲奇吧。”
“切!還真是給自己開起染房了,當真以爲自己是時尚界的人。”明叔腰板挺直,兩手背在身後,把頭高高昂起,跟黃曉蓮僵持不下。
然而,這一切崔志可是看在眼裡,明叔絕對不是一般的莊家漢子,雖然明叔也是半截身子如了黃土的人,可是他鳳目疏眉,面色紅潤,神態飄逸,說話間氣質非凡,鶴立雞羣,崔志也總更覺得,明叔這人,不可能只會風水術術,也顯得明叔這人有些神秘,可是如何神秘,崔志也一時說不上來,不過心裡對明叔的崇敬之意,更深了。
黃曉蓮聽到這裡,那可不服氣了,指着明叔的鼻子罵道:“鄉巴佬,你嘚瑟個撒,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哼,老不死的,像你這種不可一世的,在電視劇裡,最多兩集就殺青,直接領錢去了!”
明叔糗了黃曉蓮一頓,黃曉蓮正欲發作,卻聽崔志急忙站在兩位老人中間,做起了和事老,道:“師傅、明叔,我們不是在說亡魂錄的事嗎?”
崔志這麼一提醒,黃曉蓮癟了癟嘴,也知道以大局爲重,不過心裡面把明叔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過了。
明叔目如朗星,通關鼻樑,方海闊口,海下三柳鬚髯,看着黃曉蓮手中的亡魂錄,這才說道:“寫下這本亡魂錄,不是叛師,多半就是亡魂師,他們在寫亡魂錄的時候,要擋着陽光,從後往前寫,寫一頁蓋一頁,絕不再看,有亡魂錄的人家,必須把亡魂錄放在安靜處,上香擺供,從不打擾,所以亡魂錄是看不得的,剛纔老不死的你打開了亡魂錄,裡面的陰魂一下子就上了身,晦氣不說,嚴重要人性命。”
崔志也覺得亡魂錄這個事,的確有點新鮮,摸了摸腦袋,道:“明叔,這叛師和亡魂師又是怎麼一回事,這亡魂錄既然害人,他們爲什麼還要寫?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明叔我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遇到很多奇怪的人和事,所知道的,也比你們多的多,在解放初期,我在湖南的時候,遇到一位姓柳的師傅。”
明叔話還未說完,崔志就接嘴說道:“難道哪位姓柳的師傅,就是叛師?”
明叔瞪了崔志一眼,道:“你以爲這叛師滿大街都有,我遇到的還沒達到叛師級別,這叛師也不是一般人可以修煉的,必須要十世惡人,才能修成叛師,你明叔我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到一個叛師,而我說的這位柳師傅,不過是亡魂師。”
崔志聽到這裡,多多少少聽明白一些了,總之亡魂師和叛師不是一個等級的,不過聽明叔說什麼要十世惡人才能修成叛師,崔志心裡多多少少有些被嚇到了。
明叔看了衆人一眼,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一般的亡魂師,還不具備叛師資格,不過就亡魂師來說,從生下來就有預知人生死的能力,他們一般爲家族寫下亡魂錄,就算是還沒出生的人,他們也能準確寫下名字,而你們手裡的這本亡魂錄,應該就是老王家裡的亡魂錄。”
明叔說到這裡,咳咳一聲,繼續道:“不過民間上把亡魂師,普遍叫做叛師,所以這裡是有區別的,亡魂師還分好壞,可是叛師,天生反骨,陰險狡詐,還能叛人生死,非常恐怖!”
崔志聽到這裡,吃驚道:“特別不是牛逼的跟判官一樣?”
崔志吃驚也是有道理的,想想一個陽人,能有判官的能力,定是比判官還要牛逼。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當年我認識的亡魂師,早就去世了,只是我不知道,這本亡魂錄,怎麼又會出現,難道是老王家祖傳的?”
崔志聽到這裡,道:“明叔我就不懂了,他們寫下這種亡魂錄,定是不安好心?”
明叔搖了搖頭,道:“那也不見得,在解放初期,湖南那一代,當時寫亡魂錄的大有不少,亡魂師爲家族寫下亡魂錄後,亡魂錄就會進祖祠,接受香火供奉,裡面的亡魂還會保佑家族昌盛平安,不過要是一不小心打開了,後果也……”
明叔的話還未說完,黃曉蓮打了一個哈欠,手一滑,只見亡魂錄順着黃曉蓮的手心,一下子向下落去,而所有人的心,一下子都懸起來了。
“哐當!”
亡魂錄一個落地,摺子打開,只見從亡魂錄中串入一股黑氣,那股黑氣在屋子裡一個纏繞,猛地從木木後背一入,也在瞬間,木木整個人身體一震,瞳孔瞪大,那雙黑瞳突然變得陰森起來,她頭低垂着,咯咯一笑,那張臉白的如同上等陶瓷,卻不見血色,眼睛碩大,卻目中無光,毫無血色的脣角上揚,帶着一股邪笑,直接朝着牆壁猛的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