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曉蓮那張臉面如死灰,卻也不發作,沉了一口氣,緩緩道:“玉兒,我們走。 ”
玉兒那張俏麗的臉蛋上,掛着憂色,本還想說什麼,可是看着父親黃曉蓮起身,也知這個地方是一個是非之地,嗯了一聲,正準備跟着黃曉蓮離開,哪知這時候,崔志咳咳一聲,故作咳嗽,邁着步子朝着這邊而來,一聲高昂的聲音響起:“師姐纔剛來,怎麼就要走啊。”
崔志說完後,故作踮着腳尖向前看,嘴角邊揚起一抹笑容,道:“還有前面那位白髮老者,我看你很似面熟,說不定我們是故人呢。”
崔志雙手背起,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獨有的壞壞的笑容,且劍眉輕輕抖動,雙與他年齡並不是很相符的狡詰的眼睛開始閃動着異樣的光芒,同時也讓人心驚膽顫。
當玉兒看着崔志朝着他這邊走了過來,整個人怔了怔,喃喃道:“師……弟……”
哪知崔志連看都沒有看黃玉兒一眼,從她身邊經過,只有微微一抹涼風拂面,卻讓玉兒臉色刷白,也不知爲何,對於這樣的崔志,讓她覺得有一絲陌生和恐懼。
黃曉蓮也知道走不了了,俯首望天,看着西藏的夜空,惆悵了片刻,然後回過頭來,那張臉上本堆滿了笑容,可是在他回頭看着崔志那一刻,臉上的笑容竟然全數消失了,在他臉上反而多了一絲絲恐懼和陌生,總覺得崔志和過去大有不同了。
恐懼過後,黃曉蓮那張臉上不斷抽搐,然後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天不負我……天不負我……”
黃曉蓮突然仰天狂笑,這讓衆人心裡納悶,也讓崔志心中生出一股無名怒火,指着黃曉蓮的鼻子罵道:“你笑做什麼!”
這次黃曉蓮反而放開了,雙手背起,右腳有節奏的的抖着,一副吊兒郎當的摸樣,臉上還帶着笑容,看着崔志的神情也滿意多了,並且把崔志上下一個打量,不斷點頭道:“恩恩,不錯不錯。”
“你這老頭兒,少在這裡裝瘋賣傻,上次你不是想要我的性命嗎,今日我崔志就站在你的面前,若你有本事,當着大家的面,把我的命拿去就是!”
當黃曉蓮聽到這裡,終於明白,原來崔志心裡一直在意的是這一件事。
不過黃曉蓮假裝聽不懂的樣子,打了一口哈欠,伸了一個懶腰,道:“啊,好睏啊,老夫要回家休息了!”
說罷黃曉蓮就要轉身離去,而一旁的阿樂法僧看到這裡,心道:這可是一個機會,這師徒二人打起來纔好,這樣也省的我們花功夫來對付這小子了。
“黃曉蓮啊黃曉蓮,你也算老前輩了,小輩好心跟你挑戰,你怎可一走了之!”
阿樂法僧在一邊加油添醋起來,而且越說越離譜,而黃曉蓮早就看不慣阿樂法僧這條老狗了,只見他背對着阿樂法僧,眉頭一皺,一個冷聲道:“阿樂你這條老狗,少在這裡湊熱鬧,小心老夫打的你滿地找牙!”
阿樂被黃曉蓮這麼一罵,頓時一張臉紅的跟番茄似得,站在擂臺上,尷尬之極,手腳都不知往哪放,而下面的信徒看着阿樂法僧的囧樣,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指着阿樂法僧嘲笑。
然而就在大家嘲笑阿樂法僧的時候,黃曉蓮站在原地,也不回頭,冷聲道:“崔志!你我師徒情分已斷,只望你今後好之爲之!”
崔志站在原地,聽着黃曉蓮說的話,心中突然間百轉千回,雖然上次黃曉蓮想要殺自己,可是黃曉蓮畢竟把他撫養這麼大,崔志在想着小時候師傅對自己的種種好,本來仇恨的內心,慢慢軟了下來,也放下了警惕,看着黃曉蓮就要離開。
可是阿樂法僧被人嘲笑後,看着黃曉蓮又要離開,那肯作罷,只見阿樂法僧手裡拿着一把金剛杵,突然朝着崔志砸去。
然而,在這情急之下,黃曉蓮卻早有警惕,突然一個回頭,祭出魯班尺,一口鮮肉吐在魯班尺上,瞬間讓魯班尺變得通紅,黃曉蓮則唸咒道:“天殺歸天殺,地殺歸地殺,年殺歸年殺,月殺歸月殺,七殺密宗!”
一道紅光從黃曉蓮手中而出,直接朝着阿樂法僧而去,當落在阿樂法僧身上,如同正午的太陽,把這個夜空渲染的緋紅,而底下的人,似乎被這道紅光吞噬了心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紅光落下,黃曉蓮這才住手,大家卻發現,阿樂法僧的胸口上有一個大洞,血水汨汨的從大洞裡流了出來。
緊接着,阿樂法僧的眼睛,圓鼓鼓的瞪着黃曉蓮,嘴巴一張一合,然後撲通一聲倒地而亡。
黃曉蓮看着倒在地上的阿樂法僧,冷哼一聲道:“小人!”
這讓崔志沒有想到,一心想要殺掉自己的黃曉蓮,竟然救了自己一命,可是他想不通黃曉蓮爲什麼這麼做,難道是良心發現。
“呵呵!不可能!”
崔志冷笑一聲,心情冷到了極點,覺得黃曉蓮不可能這麼好心。
“黃曉蓮你還往哪裡去啊,今日你可殺了人。”
“你這個劣徒,還不罷手,當初我真該殺了你!”
這次麪條竟然站了出來,直接跟黃曉蓮對質,如今的師徒,現在卻劍拔弩張,讓黃曉蓮感到唏噓,心道:我怎麼就收了這樣的徒弟,估計是我的報應吧。
“黃曉蓮啊黃曉蓮,你做人真是失敗,活了二百五十歲,結果你的徒弟,甚至你的愛徒,一個個離你而去!”
麪條說完後,看了一眼崔志,然後看着黃曉蓮那張慘白的臉,心情大好。
“麪條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不認我這個師傅也罷,進入黑丨教也行,可是你不該殺了密宗老魔!”
此話一出,全場驚訝,不過麪條那雙眼睛向着下面一掃,而歷來弱者都畏懼強者,大家也深知麪條深得老魔的神霄五雷掌,甚至比老魔還要厲害,大家也知道神霄五雷掌的厲害之處,下面之人,竟然沒一個人敢作聲。
麪條接近兩米的身高,結實的身材,外加他靈活的眼神,把全場再次一掃,目光回到黃曉蓮身上,冷笑道:“老東西,你說我殺的就是我殺的,可惜沒人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