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炳銳利的眼神將四周掃了一眼後,面色有些遲疑。
他的異樣,也引起顏爵的重視,忽然就想起府中那莫名其妙的失竊案件。
雖說發賣了不少奴僕,也查出不少問題,但是至今都並未找出那偷竊的是何人!
而這件事,已經被顏家視爲恥辱了!
“叔祖?”他看向顏炳,神色緊張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心底太過緊張,顏爵馬上做了一個決定:“叔祖,還請閉眼片刻。”
顏炳立即知道他想做什麼,卻也沒有拒絕,當真將眼睛閉上了。
顏爵見狀,立即使出幽冥瞳,雙瞳瞬間發生變化,幽冥瞳的力量,充斥在這密室空間中,這股力量不是攻擊,而是一種試探和查探,若是有人隱匿在其中,就會被顏爵所知道。
藏身結界中的顏曉凌挑眉,下意識朝身邊的逆亡看去。
逆亡依舊一副平常心的模樣,看不出一絲緊張。
莫名的,顏曉凌的心,就安穩了不少,甚至嘴角泛起一絲開心的笑容。
她就站在顏爵不遠處,靜靜的注視着顏爵使出幽冥瞳,顏爵作爲顏家的家主,自然是擁有幽冥瞳的,並且以他的年紀和修爲,幽冥瞳的力量可比顏曉凌的厲害多了。
顏曉凌一面冷眼旁觀,一面在心底盤算着兩人交手的話,自己有多少勝算。
忽的,她心底又有些噁心起來,先前在大廳旁觀顏爵處置念念和大夫人,還感慨東部的顏家和中部的顏家是不同的,有中部顏家所沒有的溫情和親情。心底甚至有些猶豫,是否應該放棄針對顏家的計劃。
可方纔她無意中聽到顏爵和顏炳的對話,心底驀地有一股冷意,彷彿置身冷風之中,讓人無端的就產生一股噁心的感覺。
這顏家……已經從根子上壞掉了!
而她不過是將這顆壞掉的樹剷除而已!
顏爵在幽冥瞳的力量下,將這片密室仔細打量了片刻,發現並無不妥,才收回幽冥瞳,笑道:“叔祖,放心,這裡沒有問題。”
顏炳這才睜開眼睛,點頭應了聲。
眼底卻難掩一絲防備:“最近顏家詭異之事發生的太多,不得不防,何況此地至關重要,若是被人偷窺或誤入,可就麻煩了。”
顏爵失笑,又因爲幽冥瞳都沒有什麼異常,不免覺得顏炳是多心了,笑着寬慰:“叔祖你就放心吧,這裡如此隱秘,就算是顏家人,也未必人人知道,何況除了暗道密室機關外,還有陣法以及看守人,就算被人僥倖得知了地方,那也是無計可施的。”
顏炳想了想,才稍微放下心。
雖說顏曉凌早就知道會這樣,但還是忍不住偷瞥了逆亡一眼,甚至忍不住問了出來:“大王,你的實力到底怎麼樣?幽冥瞳居然都沒有察覺出我們的存在!”
覺醒了幽冥瞳,顏曉凌自然知道幽冥瞳的力量,所以纔會在顏爵開始使用幽冥瞳的時候有些擔心,甚至做好交手的準備了。
逆亡卻看都不看她一眼,淡淡的說道:“嘮叨!”
顏曉凌嘴角一抽,沒有再說什麼了。
眼看着顏爵出手開啓了一個陣法,而顏爵和顏炳已經進入陣法中了,傳送陣被開啓後,發出一股耀眼的光芒,在光芒消失之前,逆亡和顏曉凌也不緊不慢的進入陣法中。
一陣顛簸轉移後,再度站穩時,顏曉凌才發現他們已經通過傳送陣,到了一處奇詭的地方。
之所以說奇詭,那是因爲這不是在什麼密境,而是在一處底下洞穴!
洞穴兩壁凹凸不平,像是鐘乳石一樣,赤紅的顏色,又像是塗抹了濃濃的鮮血,讓人看到顏色,就無端的嗅到一股血腥味。
顏曉凌訝然,沒有想到東部顏家居然將千年幽蓮放置在這麼隱秘的地方,又想到中部顏家就將那一株千年幽蓮隨意放在祠堂中,不免有些好笑起來。
千年幽蓮雖然算是奇寶,但並無太多藥用價值,對於顏家來說,最主要的作用,就是能夠激發人的潛能,覺醒幽冥瞳。
而對於外人來說,不管擁有多少千年幽蓮,那也是無用的,所以千年幽蓮這樣東西,說是至寶,卻也可以不算什麼寶貝。
顏爵和顏炳進入洞穴後,已經熟門熟路的朝前面走去。
洞穴並非單一,而是有不少分岔,有的洞穴大一些,有的洞穴狹小些。
顏曉凌和逆亡跟在顏爵他們的身後,順着洞穴而去。
越走,越有一股陰冷的感覺,這股陰冷的感覺,不是從外至內,而是從內至外!
顏曉凌驚詫之下,連忙利用天心神火的力量,才壓制住那股陰冷的感覺。
隨即她擡眼看着逆亡。
逆亡依舊一副平常模樣,看不出任何情緒。
雖說逆亡在外人眼中,是普通人的模樣,但是在她們這些人的眼中,卻依舊是最初的本來模樣,黑色水晶般的身體,給人一種很奇異的感覺。
繞了一段路,終於到了一處大些的洞穴。
還未走進,就看到外面守着兩個八九歲大小的童子。
那兩名童子看到顏爵時,立刻恭敬的稱呼:“爹,叔祖。”
那竟然是顏爵的兒子!
顏曉凌不免多看了兩眼,從眉眼間,的確能夠看到顏爵的痕跡。
顏爵並未怎麼理會這兩個兒子,略點頭應了聲,就直接繞過他們,又往前面走了走,而那兩人卻依舊守在那裡,並未跟隨顏爵前去。
越往前面,那股陰冷的感覺越強烈,好在有天心神火的力量,顏曉凌倒不覺得陰冷了。
又走了一刻鐘左右,他們纔來到一處寬闊的地方,從地勢上來看,他們應該是一路朝下,整個洞穴呈現漏斗形狀,如今都不知道離地面多深了。
在地勢偏低的地方,有一個池子,只是那池子格外的奇怪,裡面是如火山噴發時產生的岩漿,赤紅如血,甚至在池子中不停的翻滾着,冒出一個個水泡,隨即水泡裂開,又重新溶入池子中,如此循環,生生不息。
而在這奇怪池子的旁邊,則盤腿坐着兩個十來歲的少年,少年已經入定,並未被來人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