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鬼看着那痛不欲生的同伴,都發狠道:“長老,我們都明白。現在李閒已經抓住了。您說吧,該怎麼對付他!”
“道主說了,這小子身上有很多古怪之處,每次都能莫名其妙地逃脫。”寸頭長老道,“所以道主發話,要咱們把他折磨得沒有任何翻身的能力再帶回去,免得給他再鑽了空子!”
“那還不好辦,直接把他四肢砍斷燒了——”一半鬼道。
“道主抓他可是爲了衝玄門,把他的四肢斷了,萬一他衝不成玄門怎麼辦!”寸頭長老瞪了那半鬼一眼,“必須保證他的身體完整。”
“那可難了,又得讓他無力還手,又得保證他的身體完整,長老,您指示吧,咱們該怎麼做?”那半鬼道。
寸頭長老道:“很簡單,大家就一遍遍地打他,打到他無法復原爲止……”
半鬼的身體,受傷後能夠立即復原,就像橡皮筋一樣,拉長之後,就會立即彈回去。
但橡皮筋拉伸的次數太多,就會失去彈性,再拉就不會彈回去了;半鬼的身體也一樣,如果持續不斷地造成比較大的傷害,連續復原到一定的次數,復原的速度就會越來越慢,甚至比人類還慢,長達幾個月都無法復原……這就是徹底傷了元魂。
無論什麼出身什麼級別的半鬼,只要徹底傷了元魂,數天之內就像會一攤爛泥似的,任鬼擺佈而無還手之力。
“道主說了,傷元魂就像拔掉毒蛇的牙,只是讓他沒有攻擊力,但他身體的承受力還是一樣強,給他強灌精華之氣後,他照樣能撞開玄門!”
聽了寸頭長老的話,衆鬼開心道:“這種事情做着痛快,我反正很喜歡,只是擔心打到他不能復原,恐怕要用去很多時間吧?”
“你們只能擁有一天的高階鬼術,這麼急着回去做什麼?還不盡情拿這個六市霸主練練手,回去發呆嗎?”寸頭長老挖苦道。
“長老說哪裡話,我們自然聽您的安排。再說了,若沒有傷到他的元魂,他半路跑掉了,我們誰也負不起這個責任不是?”那半鬼道,“我只是擔心時間長了,同盟會找到這裡,他們的法陣也挺厲害的——”
“這個好辦,”寸頭長老對那幻術半鬼道,“你再打造一個這和山坳一模一樣的幻境,把在場的所有半鬼,包括那個昏倒的人類女孩全部擋起來,那幫廢物連中階半鬼都很少,肯定找不到!”
“是!”幻術半鬼點頭答應。
經過他的一番佈置,在山坳裡的他們,看到的仍和之前一模一樣;但在山坳外面看來,這裡空無一人,沒有任何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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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開始吧,你們有什麼手段儘管施出來吧!”寸頭長老自己則往地面上一躺,道,“我是不動手了,被這小子傷得太重,我得先復原再說。”
寸頭長老一連和李閒過了幾次招,每一次見面,李閒都比上次強大一截。
他有些摸不透李閒,這次不傷李閒的元魂,他實在是不放心往道主身邊押送。
…
…
李閒的身體呈“大”字形,懸浮在離地面兩米左右的空中。
衆半鬼炫技似的,只用牆術屏障卡着他的雙手和雙足,身體的其他部位則被釋放了出來。
李閒拼命扭動着身體,但七級牆術屏障實在是太強大,他完全無法掙脫。
“哈哈,兄弟們,咱們競賽一下,看誰的牆術屏障力量更大吧?”有半鬼提議。
“怎麼競賽?”其他半鬼問。
“每次兩個半鬼參加,一個站在李閒的前面,一個站在李閒的身體後面,然後同時打造出兩堵牆術屏障去撞他,若李閒的身體被撞得向後面晃動,便算是站在前面的兄弟贏,反之亦然。”
“好啊好啊。”衆鬼大樂,兩兩組隊競賽起來。
牆術屏障雖然看不到,但對半鬼來說,卻是比真實的牆還要堅硬的存在。
一前一後兩道牆術屏障同時撞在李閒的身上,將他的身體擠得變了形,但隨即又在復原着。
“我贏了,我贏了!”站在李閒前面那半鬼激動道。
“這次不算,我感覺剛纔你比我提前了0.1秒!”身後的半鬼抗議。
“不算就不算,反正我又不疼。”身前那半鬼“大度”道。
於是,他們又開始第二次比賽。
第二次比賽是身後那半鬼贏了,身前那半鬼又不服氣,於是他們重新開始。
終於他們分出了勝負,下一對半鬼根本不給李閒停歇的時間,又連連撞擊起來。
李閒的身體復原着,他們撞擊着,舊傷未愈,新傷又添。
比賽過力量,他們又比賽看誰能打造出最薄的牆術屏障,評判的標準是看誰的牆術屏障能在李閒的身體上切出最深的傷口。
那一道道薄如刀片的牆術屏障從李閒的身體上割過去的時候,李閒疼得眼前陣陣發黑。
但他咬着牙關,始終不發一聲。
即便在這樣的處境,他也絲毫沒有放棄。
他心裡明白,這種狀態下,唯一有希望反轉的,就只能是他的御鬼術了!
可御鬼術級別太低,還只能藉助法陣控制自己人的力量,若級別能高一些的話,他就可以不憑藉法陣,生生控制眼前這幫傢伙了!
他憑着此前激活的那有限的御鬼術記憶片斷,一次次試圖以意念去控制他們,但完全沒有效果。
對半鬼來說,身體不會因爲極度的疼痛而麻木起來,只會越來越清晰。
李閒額頭上的冷汗,因爲疼痛而細密地冒了出來。
他依然咬牙忍着。
“兄弟們,太沒成就感了,咱們的折磨他好像都沒有任何感受似的!”一半鬼泄氣道。
“哈哈,我就不信這個邪,就算他是天級半鬼,也不過才三級境界,能強到什麼程度!”那幻術半鬼說着,縱身飛到李閒的面前。
他兩手一伸,手裡憑空多了兩柄像被火燒了一樣通紅的長劍——這是他的幻術打造的,並不是真的火,但看起來卻讓人心生寒意。
他把那兩柄劍對準李閒猛地一插,直接貫穿了李閒的胸膛。
“啊——”李閒終於疼得受不住了,大叫起來。
“李、閒、哥——”昏迷在亂石間的林薇,聽到這撕心裂肺的聲音後,努力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