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點一點清晰的人,白青青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早在昏迷的時候,從閻秦天的記憶裡,她便猜測自己會是他的轉世,卻沒想到,證實猜想後的她卻會感到難過。
並不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而是覺得,那個人對她的喜歡,只是因爲她是他。
因爲自己是他,所以纔會與他相遇,所以纔會被他喜歡……
那麼,他到底看到的是她,還是他?
“你是你,你也是我。不過,我是過去的你,不是現在的你。”看穿她的想法,白澤微微笑着。
“他是因爲現在的你而喜歡你,並不是因爲過去的我而喜歡你。如果他在這裡,我想他肯定會說他喜歡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
白青青聽着他這洞穿一切的話,滿腦子都是大大的問號。
“你是你,也是我,而我只是我。你擁有着現在與將來,而我只是過去的一抹記憶。我只存在於你們的記憶之中,你能看到我,也是因爲剛纔拿回內丹的緣故。”
“至於這些記憶,則是我歷經十世輪迴的記憶,也算是你的記憶。當然,你也可以只把它們當成是無關緊要的事。畢竟,那十世的輪迴,不過是償還的一點代價罷了!”
白澤說的很簡單,白青青卻聽的不是很明白。但他說的話,提到的事,便會在她腦海裡出現相同的畫面。將那些畫面整理了一下,她才稍微有點明白。
只是,他是從哪裡拿回內丹的?
爲什麼那個內丹又會成爲白家的傳承?
爲什麼他要經歷十世輪迴去償還代價?
那麼,那個人,是他嗎?
“你不知道,逆天改命並非不可能,只是,那代價就算是仙,也不願意付出。”
看着她變換的神色,白澤並沒有覺得意外,自顧自的繼續說着。他的十世,其實都沒有覺醒過屬於他的記憶,十世之後,新生的她,才終於結束了悲催的命運,償還完代價。繼而,覺醒了所有的記憶。
他是上古神獸白澤,他能帶給人們祥和,祛除災難。可是,因爲遇到了他,他放棄了尊貴的身份,淪爲凡人。
如今,那人成功脫凡成聖,他亦破繭重生,十世的代價,終於給了回報。
每一世,他都會轉世成世界上最悲慘的人。疾病,天災人禍,命運多舛,都是他必須要經歷的。
每一世,他都要受盡屈辱與折磨;每一世,他都要在離他最近的地方出現;每一世,他都不會認識他……
好在,他並沒有對他的記憶,他也沒有對他的記憶,他經歷完一世的磨難後,便會繼續下一世的輪迴。
千年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於他來說,彷彿就像睡了一覺醒來。那些經歷,也都只在白青青這一世才記起。
他有點慶幸,慶幸他每一世的輪迴,都沒有上一世的記憶。否則,他真的不知道,經歷千年的磨難後,他是會還會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
“這些,就是你十世經歷?”既然是作爲白澤覺醒,白青青自然也能看到他所有的記憶。
看到天災什麼的她都覺得沒什麼,但是,看到人禍之時,她卻異常驚恐與憤怒。
天災,只會造成身體的傷害,人禍,卻不僅有身體的傷害,更多的卻是精神上的折磨。
比如被當成衆人的玩物,被當成寵物任人觀賞,被當成泄慾的工具等等……人性的變態,竟然在每一世都會讓他遇到,這種代價,他竟然沒有瘋掉!
是的!在她所看到的記憶之中,每一世的他,無論在經歷了怎麼樣的磨難,自始至終,都是神志清晰!
也就是說,他連逃避都無法做到!
這種代價,是懲罰吧?
“這些都是代價的一種表現形式而已,當然,上天還是仁慈的,並沒有讓我帶着每一世的記憶輪迴。否則,現在的我,一定會變成瘋子。”
他們同體同心,自然能知道她所想,白澤和善的笑了笑。彷彿,經歷了那些的人,並不是他。
“以後的我,是我,還是你?”過去,她並不想追尋,她只想知道,既然他甦醒了,她是否還會存在。
白青青想着閻秦天,一副記憶裡的笑顏,在衆多畫面中浮現到兩人面前。
“他竟然學會了笑呢!”看到屬於白青青的記憶畫面,白澤悠悠笑道。光影般的身體,飄到那畫面面前,想要伸手去觸摸那笑容,卻在碰到之時停住。
“我剛纔就說過,你是你,也是我,而我,只是你的記憶罷了!這世界上,或許以前有過我,但以後,便只有你。”
“那你還會在嗎?”雖然她不想變成他,但也不想他就此消失。
想到他所做的一切,白青青就覺得非常愧疚。
“我是一個不屬於現在的人,我的存在,會一直在你的記憶之中,卻不會存在於現實之中。”
似乎想到了什麼,白澤有些促狹的看着她。
白青青並沒看懂他的神情,彷彿鬆了口氣一般。“也就是說,你在我的記憶裡,便永遠不會消失?”
“是啊,記憶又怎麼會消失呢?”只是,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面對面罷了!白澤並沒告訴她這一點。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她會在這裡,那外面怎麼了?
“現在嘛,自然是因爲你拿回了內丹,正處於融合的混亂狀態,等融合完畢,就沒什麼事了。”當然,身體的本能反應,以及外面發生的事,白澤並不打算告訴她。
“那,融合需要多久呢?”擔心外面發生的事,白青青再問。
“其實,這個時間的長短,不過是瞬間罷了。但是,你要融合內丹裡的力量,卻要點時間。”
記憶的融合,只需要她龐大的精神力去接受,但力量的融合,她這沒有底子的身體,他也不好說。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既然無法左右這個融合的時間,白青青也不打算去想。見了他的面,心裡的問題自然要好好問問。
“只有一個問題嗎?”白澤好笑的看着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