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唯影藏起來到是沒有捉弄到齊素素,反而看到老盧躡手躡腳的跑到她的房間裡面順走了一個銀盃子,這事謝唯影后來並沒有打算告訴齊素素,他是要看看老盧到底耍什麼花招。
想不到今日要在公堂之上說出來,還是爲了給齊素素洗脫嫌疑,想來這老盧也是一個蠢貨,栽贓陷害這種把戲虧他想得出來,到頭來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卻不知謝唯影自己的出現倒是讓齊素素感覺有些不自在起來。
“你怎麼出來了,你這樣一出現,我的身份豈不是暴露了?”見謝唯影突然跑了出來,齊素素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她沒想到堂堂的晉王就這樣出現在公堂之上,擔心其他的人會多想,只得私下先和謝唯影溝通,他出現在這裡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謝唯影只是想看清一些灣孃的容貌,在記憶中搜索着跟她相似的人,那個紋身在他小時候似乎見到很多次。
“世上的人都知道我晉王傾慕煙雨樓的新樓主,就是皇上也知道,這有什麼稀奇的。”低聲的跟齊素素說道,謝唯影知道齊素素的聽覺很是靈敏,自然是能聽到的。
“再說了,那杯子確實都是我看到他拿走的,當時我就坐在你的房樑上面。”謝唯影淡淡的笑了一下,出來的時候他就那兩撇小鬍子已經撕下來,露出了他更加俊秀的容貌。
站在外面的百姓,哪裡能想到剛在站在身邊的就是晉王殿下,心裡開始進入倒帶模式,想着有沒有亂說話,會不會引起晉王的不滿。
低頭想了一下,覺得謝唯影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的,可是還是覺得他的出現是多餘的,反而讓她更加的引人注目。
“你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就趕緊離開吧,別再這裡礙手礙腳的!”人都已經出現了,齊素素也沒有辦法,如今只有讓他儘快消失,才能擺脫現在的窘境。
在謝唯影出現的那一刻,齊素素感覺自己成了焦點,雖然說話的都是他,可是自己卻感覺一陣如芒在背。
現在的齊素素有兩個身份一個就是煙雨樓的新摟住,還有一個就是謝唯影的娘子,衆人只知前者,不知後面,世人也知道謝唯影家裡有一個又蠢又醜的妻子。
在煙雨樓這個樓主沒有出現之前,謝唯影可是一個好男人,可是她出現以後,這個男人就辜負了家裡面娘子,終於還是按耐不住的在外面風流快活起來。
如今還在公開的場合維護她,甚至是承認在她的房間裡面留宿,看來這晉王納妾是遲早的事情,所有的人都在爲那個又醜又傻的晉王妃感到惋惜,眼前這位素姑娘很是厲害,那晉王妃的好日子八成是要到頭了。
“事情還沒有解決,我怎麼能離開,作爲大瀝朝的子民,我也是應該出來作證的吧!”依然掛着淡淡的,謝唯影聽了齊素素的話,沒有絲毫的惱怒,反而在堂上的一個椅子隨便做了下來。
這下完了,縣官感覺真是要死了,這實在是很奇怪,今天來了一個尚書兒子不說,現在又出現一個晉王,這是要鬧怎樣,頓時對齊素素的身份感到很好奇,看向老盧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悲憫。
今天老盧這個小子真是不走運,誰不好惹,偏偏惹了這麼一個祖宗,根本就是惹不起,而且現在時態一邊倒,所有的事情都對這老盧很不利,尤其是這個酒杯還有人看到是老盧給順走的,這下子連最有利的證據都變成了對他不利的了。
“大膽犯人,現在還有什麼話說?這灣娘究竟是不是你殺死的?”坐在上面的縣官還想下來給謝唯影行禮,卻被對方給制止了,只得保持原狀硬着頭皮繼續審案子。
老盧被問的啞口無言,晉王都出來作證了,他一下子百口莫辯了,不過現在承認頂多就是個栽贓陷害,也犯不着被當成殺人犯,好歹能保住一條小命。
“大人,小的有罪,確實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但是這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我懷疑是她殺掉,我和灣娘齊是關係非常好的朋友,她就這樣死了,我有些不甘心,所以纔出此下策。”
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老盧是承認了自己陷害齊素素,好歹這殺人的罪名就開脫不了。
“哦,那這根細線是怎麼回事?”根本不相信老盧說的話,這證據就擺在家裡,齊素素的比對大家也是看的很真切,現在他還承認了栽贓的事情,如此一來他的人品就受到所有人的質疑。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故意裝傻,老盧這個時候就是死不承認,栽贓的事情是被發現了,其他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反正也沒有人看到,就算是嫣兒知道她也不會說出來。
“哼,看來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謝唯影這個時候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話,看似波瀾不驚的笑容下似乎早就洞知一切,看的老盧渾身發毛,他是當真不記得進入齊素素房間的時候,還有另外一個人在。
“不知晉王有什麼話要說?”易青竹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這晉王出現在這裡肯定不是做人證這麼簡單,定然是發現了更多的線索。
站在原地不動的老盧一直低着頭不說話,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謝唯影開口說話,光是聽他的聲音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感覺一股殺氣逼迫着自己。
這個時候聽到他又開口說話,頓時渾身僵硬,他到底還知道多少?擡眼看齊素素的時候,心裡更加的憤恨,要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就應該在煙雨樓直接將她給弄死算了。
“我倒是沒話說,只是要給大人送一份禮。”淡淡的迴應了一句,謝唯影眼神看向外面的時候就看到青山帶着一個少女正往裡面走。
少女神色慌張,走路很是不情願,雙手是被青山抓在後面的,身子一直在掙扎,尤其是在進來看見老盧以後更加的不安。
這不是那晚失蹤的紅兒,她原本是嫣兒的貼身丫頭,這老盧與嫣兒的那點事她都知道的,平日裡面老盧對她也不薄,當然少不了錢財,算是封口費。
那日晚上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紅兒也是唯一的目擊衆人,只是那晚以後她就失蹤了,老盧以爲是被灣娘給殺了,萬萬沒想到她還活着。
想起那晚在院子裡面的事情不會有人看到的,當時老盧趁着灣娘不注意的時候用手中的鐵鍬將她給敲暈了,然後拖到嫣兒的房間裡面給綁了起來,他以爲應該不會有人看到,卻不知這一幕都被紅兒給看到了。
不敢看老盧,紅兒走到堂上就直接跪了下來,顫聲的說道:“民女見過大人。”
一時也分不清堂上到底做的都是哪些人,只知道上面穿着官服的應該是這裡做主的,就跪了下來,即便是她不想跪被身後的青山給壓的沒有任何力氣反抗。
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紅兒知道怕是活不成了,只得將身邊的財物收拾一下,趁着老盧帶嫣兒看大夫的時候就悄悄的離開了,回到自己的家裡帶着老母親就準備離開皇城。
誰知道在出城的時候遭到守城官兵的盤問,一時心虛竟然被懷疑,只得又在城裡徘徊幾日,可是這幾日她待的很是忐忑,茶不思飯不想,一閉眼就看見灣娘滿頭鮮血的模樣。
不知道灣娘是不是還活着,反正不管他們誰活着,都不會放過自己的,紅兒知道幫着嫣兒和老盧做的那些事情灣娘必然不會放過自己,可是她也看到了老盧殺人的事情,自然也會活不下去的。
“紅兒,你還活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老盧根本不明白謝唯影將她帶來的意思,紅兒知道的不過就是他跟嫣兒的那點事,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被帶到這裡來。
尤其是看到紅兒的表情很是不對,好像很不願意見自己一樣,紅兒是嫣兒的丫鬟,私下關係還是不錯的,怎麼會有這樣的神情?
“管家,勞你費心了。”紅兒用蚊子一般的聲音說道,似乎是很不願意跟眼前的這個男人說話。
“紅兒,你來這裡是不是有話要說?”縣官站起來問道,紅兒低着頭,眼角的餘光的卻看到躺在地上的灣娘,之間她身體已然死去,雙眼卻是直勾勾的看着她,嚇的她根本就沒有聽清楚縣官的問話,一下子就癱坐在地上。
“啊!”臉色蒼白,連日來的擔驚受怕一下子全部都迸發出來,紅兒只覺得心理承受已經達到那個極點,一下子就胡言亂語起來。
“灣娘,對不起,我不應該揹着幫助嫣兒小姐與管傢俬通,我也不是有意看着你被管家打死的,我只是一個小丫鬟,只能自保,你一定要原諒我,我說,我全部都說。”轉身對着灣孃的屍體不住的磕頭,紅兒顯然是嚇壞了根本就不知道眼下的情況根本就不是她想得到的。
看着紅兒瘋瘋癲癲的模樣,老盧也是嚇的不輕,要知道她剛纔說的那些話,可是定了他的罪,這紅兒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會在這裡說這樣的事情。
“紅兒,你給我閉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些日子你都去哪裡了,這些話都是誰教給你,你這麼說有什麼目的?是誰派你來的?”不敢直接指出是謝唯影,老盧只好引導紅兒說出來。
畢竟這紅兒是晉王派人帶來的,她這樣的行爲怪異肯定不是沒由來的,老盧不相信有她會知道什麼,那些事情可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是你,我親眼看見你用鐵鍬打了灣娘一下,在院子裡面。”手指着老盧,紅兒說的很認真,情緒也是穩定了不少,但是眼神中又透着一股恐懼。
“大人,這紅兒姑娘是在出城的時候被我們的人給截下的。”青山將抓到的紅兒的經過描述了一下,這丫頭的老母親還被他們扣着呢。
紅兒那晚原本是在外面爲嫣兒和老盧放風的,忽然看見灣娘走過來,緊接着脖子一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在院子裡面竟然聽到老盧和灣孃的對話,
被灣娘弄暈的紅兒其實被她暗中臧在了院子下面的一個叢密的草叢裡面,興許是院子裡面太涼了,紅兒只是一會就醒了過來,但是她擔心會被殺人滅口,一直屏氣凝息的看着外面的動作,結果就看到了老盧殺人的那一幕。
“管家,我可是親眼看見你殺人的,灣孃的臉上都是血,就是你,你還想搶奪煙雨樓的房契,我什麼都聽到了。”似乎是被老盧的眼神給激怒了,或者會爲了保護那個被扣下的老母親,這個時候也由不得她說不說了,索性先過了眼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