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咔嚓!
推開地獄第二層的大門,展現出來的場景,跟地獄第一層,完全不同。
地獄第一層、拔舌地獄,像是古代的刑場,所有鬼魂,都被分開行刑。
每個行刑的小鬼,都負責着一隻鬼魂,拔舌、釘舌、挫刀打薄,然後繼續拔舌。
而地獄第二層、剪刀地獄,展現出來的卻是另一面,活像是一個現代化的工場,每一部的工序,都有條不紊、分工明細。
首先,進門的時候,是幾隻腦門禿頂、兩邊飛起的小鬼,髮型活像只剪刀一樣。雙手各持一把剪刀,把捆綁在傳送帶的鬼魂手指、腳趾,一刀一刀剪去。
每個照着分節的紋理,每隻手指剪三刀,手指加腳趾,合計六十刀,一刀不少、一刀不多,受刑鬼魂在傳送帶上掙扎慘嚎,足足叫上六十次,青血濺射。
當承受完那六十刀,那幾只小鬼就會把剪下來的碎指,放在旁邊的一個盒子裡,將受完刑的鬼魂推前,繼續對下一個傳送過來的鬼魂施刑。
整個過程細緻專注,活像工廠裡的工人一樣,不像地獄第一層那麼瘋狂亢奮,但其臉上,卻一直洋溢着別樣的笑容,彷彿,它們正在進行藝術的加工。
而那些鬼魂越加痛苦、高亢的撕心慘叫,則是美妙的交響樂。
下一道工序、剪皮!
依舊是雙手各持一把剪刀,從腳掌的位置,沿着鬼體的皮膚細部紋理、緩緩剪開,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剪刀毫不停滯。
最後,剪刀從頭顱剪出的時候、輕輕拉開,一張完好的鬼皮,更被完整地剪開剝掉,薄如蟬翼。
鬼皮被置於那個盒子裡,然後再往前推。
下一道工序、挑筋……
用剪刀把筋膜挑了出來……
緊接着的工序,剪肉、碎髒、挑骨……
這些受刑的鬼魂,竟像是活人一般被實化了鬼體,變得跟一般人一樣,有了骨肉筋膜。但這樣做的目標,僅是爲了讓它們承受更多的痛苦。
而這些施刑的小鬼,那如藝術般的施刑手法,讓受刑的鬼魂,逐漸回憶起了生前,很多動物在作爲食料、衣材時,被處理的情景。
最後,幾乎已經爛成無數塊的鬼體,全部被放在那個盒子裡,然後推進了櫃體裡存放。
而櫃體的另一邊,小鬼拉出一個盒子,裡面放着一隻剛從爛塊恢復回原體的鬼魂,淒厲地被送回了傳送帶的首端,繼續開始被剪掉手指、腳趾,周而復始的進程。
整個過程不像地獄第一層那般瘋狂,更像是冰冷的手術室,或者可以說,像一個冰冷的食品加工廠。
但給人的感覺,遠比地獄第一層,還要更加可怕、冰冷、恐怖。
“嗯,又來幾個新丁?”
還有幾隻小鬼,拿着從人還高的剪刀,來回巡視。
在開門的時候,目光看向我們這邊,而其他的小鬼,則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不對,居然是人!”
“人,居然是人!”
巡視的小鬼睜大了眼睛,驚呼立刻引起了其他行刑小鬼的注意,所有小鬼轉過頭看到我們的瞬間,立刻雙眼通紅,有些癲狂地大呼小叫起來。
“人,居然是人!”
“人體剪起來的感覺,一定更加美妙!”
“慘叫的納喊聲,也肯定更加悅耳!”
“究竟人體跟鬼體處理起來,哪個感覺,更會令我們沉醉?”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把他們給剪開!感受那皮肉被剪開的美妙觸感,聽到那血液噴出的天籟響聲!!!”
“啊啊啊,剪開他們、剪開他們!”
“人類,快到我們的傳送帶上來!”
咔嚓!咔嚓!
那些原來全神貫注的行刑小鬼,揮舞着手上的剪刀,流着口水朝我們奔來,而拿着大剪刀的那個巡視小鬼,則是跑得最快!
“我要把他們攔腰剪開!”
你當我們是巧克力豆啊,快到你的碗裡,不,傳送帶上來。
我和姬紫蘇同時看向了楊女尚,楊女尚頓時一甩秀髮,“看我的!”
啪!
亮銀仿若藝術精品的斯洛帝華,槍口裡火光乍現,一顆出膛的子彈,在黑暗裡劃過一條美妙的線條,然後命中了其中一把大剪刀。
鏗鏘!
那隻小鬼直接用大剪刀把子彈死死卡住,鬼臉上滿是驚訝之色,那子彈上傳來的詭異氣息,讓它驚恐不已。
若是這顆子彈直接命中它,只怕會就立刻擊殺。
“楊痿,你這子彈,好像不管用了?”我笑道。
梭!
在我說完之後,那把被夾住子彈的剪刀,在卡住子彈的地方開始腐蝕,子彈瞬間擺脫了大剪刀的束縛,射進了那隻小鬼的頭顱裡,直接爆頭、青液四濺。
嘭!
隨着漫天的青色血液濺射,楊女尚再次甩起了秀髮,鄙夷道:“誰說的!”
我,“……”。
“又到你們尚哥哥的表演時間了,我……射!”
接連不斷的子彈,閃爍着微弱的火花,如雨後春筍般,瘋狂地從槍口裡射出,如狂風暴雨般朝着小鬼們砸去!
來勢洶洶的剪刀小鬼們,頓時就被掃射得七零八落,想用剪刀擋住、甚至剪開子彈,但無一不重蹈之前那隻小鬼的覆轍。
“哇……!哈、哈、哈、哈……”
楊女尚飄逸翻動,優雅唯美的姿勢不斷地閃爍着耀眼的火花,如一朵盛開的火焰豔花,笑聲囂張。
與楊女尚笑聲響應的,是那些行刑小鬼的慘叫聲。
它們抱頭鼠竄、不斷地躲避着,但楊女尚的子彈,卻像長了眼睛一樣,劃過一條條詭異的線條,準確地落在它們的頭顱上。
每一聲槍響,必有一隻行刑小鬼被爆頭。 шшш☢ ttκΛ n☢ ¢O
每一個火星亮起,必有被爆頭濺射的青液綻放。
“大人,救命啊!”
“大人,頂不住了,快殺了這些人類!”
“大人……”
剪刀小鬼慘叫着求援,在聲音響起的同時,黑暗裡閃爍着異樣的光澤。
一把巨大的剪刀,足足有三米高、五米長,如遊戈在深夜裡的鯊魚,猛然張開了猙獰的大嘴,朝着楊女尚急速剪來。
同時,一把難聽得仿如金鐵交磨的聲音,響了起來。
“誰敢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