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王后眼底劃過一抹譏諷,是了,要不是好好提醒一下,他怎麼會記得起來呢。
羅羽帝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繼而笑了笑,“原來王后說的是那句話啊,寡人當然記得,當初寡人還未登基,在娶你之前對你許諾,若是你肯嫁給寡人,寡人便將羅羽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你,不過……”
前半句聽得林王后心情漸好,怎麼說當年在一起還是有感情的,看到他還是記得當初的誓言,她還是有幾分動容的,但很快這種小小的感動情緒被他後半部分的話給徹底澆滅了。
“不過,寡人不是早就送給你了麼?羅羽國最尊貴的王后之位,只要寡人活着的一天,你就永遠都是這羅羽國唯一的王后。”羅羽帝一字一頓,神色認真而肅穆。
林王后笑容徹底地僵在臉上,絕色的面容剎那間變得猙獰扭曲,該死的老頭子,竟然還對着她揣明白裝糊塗!當他是那愚昧好騙的百王后還是懦弱可悲的百貴妃?
羅羽帝感受到懷中人兒的身體微微僵硬,嘴角微微勾起,王后啊,想要拿到那個不屬於你自己的東西,可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的,寡人這麼愛你,怎麼會捨得讓你受到一絲傷害呢?
林王后沒達到目的,此時已經憋了一股子怨氣,對着羅羽帝也實在是笑不來了,從他懷裡抽身出來,語氣隱忍着怒意說道,“王上對臣妾可真是萬般寵愛,可臣妾今日身子突然不適,不能再伺候王上,先行回宮了。”
說完,便甩開羅羽帝還放在她腰上的手,從他身上跨過去下了牀,隨意穿上了衣服之後便匆匆離去,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再在這裡多呆一刻鐘,她就像把那糟老頭給掐死!
羅羽帝看着那有點憤怒意味匆忙離去的背影,發出了一聲冷笑,一揮手對門外的老侍從說道,“去看看還有哪個美人兒還沒受寡人恩寵的,統統送到寡人寢宮來!”
王后啊,寡人可就只剩下這麼一點利用價值了,要是寡人的命沒了,你也不見得能夠活的多久,你怎麼就不明白寡人的苦心呢?
老侍從聽到羅羽帝的吩咐,手腳一陣哆嗦,心道,這王后前腳剛走,王上您後腳就又開始寵幸美人,這不是成心……作死麼?
不過老侍從伺候了羅羽帝三十年有餘,都沒能明白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明明最愛的女人和孩子都被林王后無情地殺死了,明明心裡通透地很卻還裝着糊塗,如果不是王上自願,當年國師哪裡的能力能夠讓他成爲傀儡君王。
羅羽帝側躺在牀榻之上,只稍看老侍從一眼,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語氣冷淡地說道,“怎麼說也是跟在寡人身邊那麼多年的人了,寡人做事,你還不瞭解麼?王后她氣走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回來,你把那些個美人都一起送過來吧,三五個都行,寡人現在精神奕奕,再來大戰個八百回合都不是問題!”
老侍從終是耐不住他的要求,唉聲嘆氣地走出寢殿去給羅羽帝找美人兒去了。
聽到老侍從的嘆氣聲,羅羽帝摸了摸額
頭,忽然覺得,其實當一個昏君,也還是挺難的,瞧瞧,後宮有個惡婆娘林王后,前頭有個愛憂心他的老侍從,這自由自在的日子也怕是要到頭咯。
林王后氣得差點把整個王后寢殿給掀翻了,聽到羅羽帝在她走了之後又招了三五個美人進了寢殿,絕色的容顏笑得異常猙獰,“美人是吧?本宮倒要看看,她們能美人多少天!”
一轉身就對身邊的侍衛下達命令,“一旦那五個人從寢殿送出來,立即就地處死,剝皮抽筋刮骨,一定要把她們折磨地生不如死!”
氣完之後,又覺得自己身上還留着羅羽帝的體液,就噁心地不得了,連忙吩咐侍女準備沐浴的水,她要洗上十次八次,把那人的味道從自己的身上徹底抹去!
侍女們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林王后便除了衣裳踏進溫暖的浴桶之中,用舒適的熱水來撫平她焦躁憤怒的情緒。
當她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的時候,好死不死,不該出現的人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國師發出一聲譏諷的笑,“失敗了?這是第幾次了?本座已經開始懷疑當初選擇你到底是不是個正確的選擇了。”
林王后一把抓起水中的瓢子憤怒地朝着國師砸過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個人,心裡明白得很,要是這個秘密說出來了,他還有什麼活頭?”
國師將身子一側,那瓢子便落在了身後的玉屏上,冷笑地看着她,“那個本座可管不了那麼多,再過兩日就是祭祀大典了,這一批結束之後,百名少男少女也集齊了,就等王后娘娘什麼時候能把那個東西拿到手了。”
林王后聽到他的話,心裡咯噔一聲,真是又喜又怒,“你不是說還要一年嗎?怎麼那麼快!”
“本座說過,本座沒有耐心再等上個十年,還望王后娘娘好自爲之。”國師不再說下去,一個轉身,人影便消失在了林王后的面前。
林王后氣得咬牙啓齒,但又無可奈何,她看着水中自己越發鬆弛的皮膚,一想到國師的話,她就興奮不已,只要把那個東西拿到,她就可以完成願望,成爲整個東非最美麗的女人了。
她心中暗下決定,不能等得太久,明天一定要把那個東西從老東西的手裡騙過來!
國師回到府中,聽聞北剎太子攜白狼王前來拜訪。
他的計劃,本就沒有北剎人蔘與其中,但如今林王后屢次失敗,羅羽帝就算是死也不打算鬆口那東西藏在哪裡,他便想着,或許是該跟北剎合作合作了。
“不知道北剎太子今日到訪本座府中,是有何要事?”國師對金戈的態度不冷不熱,他們進這羅羽國本就不是公開的事情,而國師或者是君王也沒有下達聲明迎接這遠方來客。
以他羅羽國師的尊貴身份,能夠答應接見已經算是給足了面子的了。
金戈見他態度如此,也並不惱怒,反而直言說道,“不瞞國師,本太子今日求見,確實是有大事相商。”
國師沙啞的聲音忽而笑了起來,透着
幾分森冷詭譎,“哦?本座姑且聽聽太子殿下口中所言的大事吧。”
端好了架子,讓對方主動放下身段懇求,羅羽和北剎,想要合作還是有一點難度的。
“不知道國師大人對天羽國是怎麼樣個看法?”金戈抿了一口茶水,不急不慢地問道。
國師冷聲,“各自守着一畝三分地,互不干擾,天羽之大之強,難以征服。”
言下之意,就你們個小小的北剎,人口還沒有他們天羽一個羽都的人多,哪裡來的勇氣跟天羽叫板。
金戈面露篤定笑意,“那可難說,我們北剎的發展,國師應該有目共睹,如果國師肯合作,拿下天羽,也不是不可能的。”
國師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金戈,“就算你我合作,拿下了天羽又如何呢?”
“作爲聯盟,我們北剎可以承諾,一旦拿下天羽,必定與羅羽平分,並且約定永不侵犯羅羽之國,締結永世修好的盟約。”金戈鄭重地做出承諾,天羽不是那麼好拿下的他知道,即便是有了羅羽的助力,也只是增加了成功的機率而已。
國師眼睛微微眯起,眼底劃過一抹算計,與北剎合作,成了之後得天羽一半,若是輸了,他們羅羽還是可以向天羽求和的,結盟一事雖然有風險,但也不是不可信。
“結盟之事尚可考慮,不過也不是本座一人能夠決定的,要上稟王上,擬定詔書,才能夠正式與你們北剎結盟。”國師緩緩說道,也不急着答應。
金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是自然。”
國師的態度並不明確,說什麼上稟羅羽帝,現在誰人不知,你國師大人早已把持了朝政,結不結盟也就是你一句話的意思,看來這件事情還是得加一把力的。
忽而,金戈心生一計,對國師言道,“不瞞國師,數日前本太子的父王傳信來言,說有天羽之人已經進了羅羽國,祭祀大典在即,國師大人也應該做好一些防範措施了。”
說完,他也不等國師回話,便起身告辭,“結盟之事還望國師大人速做決定,本太子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辭了。”
國師也並不阻攔,看着金戈快步向外走去的背影,他目光陰鷙,這北剎太子也是個有膽子的,是要逼着他答應麼?真是有趣,他倒要看看,金戈能做出些什麼事情來讓他答應結盟。
白狼王並沒有像金戈那樣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而是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斗篷裹身的國師大人,忽而開口說道,“國師大人身上的味道,頗爲奇特。”
聽到白狼王的話,國師渾身一震,森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白狼王,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白狼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狼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一句話,便轉身跟上了金戈的步伐,快速離去。
國師被白狼王說的一句話弄得久久不得回神,他沒有想到,這該死的白狼王居然能夠認出他來!
他的眼睛危險的眯起,難道這就是金戈篤定他能答應結盟的籌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