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狸遲疑的看了眼雲落楓,最終還是接過了藥材,他轉頭,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老者,說道:“父親,你在這裡稍等我片刻,我去熬藥。”
說完這話,他轉身離去。
“兩位,”老者的目光落在雲落楓兩人的身上,“如若你們不介意,今晚就在這裡歇息。”
雲落楓微微點頭,對於修煉者而言,即便是一夜無眠,也不會有任何的妨礙。
……
翌日。
天明。
貧民窟的矮房之外,傳來一道叫囂的聲音。
男人趾高氣昂,盛氣凌人:“胡文武,胡狸,你們的銀子準備的怎麼樣了?如果再無法還債,那就只能用你們的命來賠償!”
吱呀!
破舊的老木門被一隻蒼老的手推了開來,旋即便見到老者在胡狸兄弟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他手中的柺杖重重的落在地上,猶如錘在衆人的心頭。
“胡又武,你做了什麼事情,你心知肚明!”老者聲音沙啞乾枯,難聽至極,一雙威嚴的眸子冷冷的望着站在面前的男人,蒼老的容顏上一片冷漠。
胡又武哈哈大笑了兩聲:“我做了什麼?我怎麼不知道?倒是你,醫治病人死亡的事情,整個落花成人盡皆知,你的聲名已經毀於一旦,沒有任何人能幫的了你!”
話落,胡又武手掌一揚,一張白紙黑字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張紙上,鮮紅的手指印清晰可見。
“你當時借了我總共一千萬兩,不知道何時才能將這個錢還給我?”
他的脣角揚着諷刺的弧度,眸光譏諷的看向胡文武。
胡文武,當日,你被趕出胡家,就應該謹守本分,安穩的度過一聲,可偏偏你卻放不下自己的名氣,居然繼續開始診治病人。
你這不是逼得我動手?
所以,你有如今的後果,是你一手造成的,與任何人都無關!
老者氣憤的指向了自己的弟弟,蒼老的身軀微微顫抖。
當昨天得知所有真相的時候,再聯想起胡又武的嘴臉,他恨不得狠狠的甩他一巴掌。
譁!
便在這時,一陣狂風掀過,胡又武手上的紙並沒有抓牢,被這道風給席捲到了虛空。
胡又武大驚,剛想縱身躍起抓住借據,倏然,借據橫空飛向了前方,落在了一隻大手之中。
男人黑袍淺揚,冷酷面癱,他的黑眸深幽無比,幽暗的無法窺視到他內心的情緒。
當搶過借據之後,男人便交給了身旁的白衣少女。
然後……
白衣少女揚手一撕,借據立刻在她的手中化爲了碎片,飄灑而落。
“你既然說胡文武欠了你的債,那你應該把借據拿出來,連借據都沒有,又有何資格來催債?”少女眉頭淺揚,邪氣的黑眸凝望着臉色蒼白的胡又武,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此刻,街道上已經圍繞了不少的行人,當他們聽到雲落楓的話後,頓時都目瞪口呆。
借據?
不是剛被她給撕了?
她居然還敢開口問借據?
做人能不能不這麼無恥?
胡又武咬牙切齒:“姑娘,你以爲撕了我的借據,我就奈何不了這父子三?到時候我將借據粘起來,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