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名微微沉吟,想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道:“你還記得他當時是如何襲擊你的嗎?”血林龍搖搖頭,“不記得了,當時我去找杜猛,貪圖路近,走進小巷子中,就感到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不過我身上留下了傷痕。”
吳名一聽,點頭示意,希望看看血林龍身上的傷痕,血林龍也很大方,將衣服拉了起來,露出左邊心臟處的一道黑色痕跡,吳名一看到這黑色痕跡,臉色微變,走到血林龍的面前
而吳名的手中卻多了一條黑氣,他將黑氣放在桌上,仔細的看着。血林龍將衣服放下,也盯着這條黑氣看着,雖然不知道吳名在看什麼,不過她判斷很重要,吳名第一眼看到這條黑氣就認出來了,上面帶着強烈而熟悉的味道,他的腦中閃過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名“死神”!
難道是死神襲擊了血林龍,然後又安排人手偷襲自己,這個想法馬上在吳名的心中否定了,因爲死神如果感覺到自己的氣息,一定會現身。
而自己也能感應到死神的存在,並且對方襲擊的時候,是爲了若塵花的那個盒子,而張競死亡的時候,黑衣人已經出現了,如果能找到偷盒子的若塵花落腳的地點的話,爲何不在之前動手,還要等到盒子到了自己的手中才下手,中間一定還有不明白的事情。
吳名一但思考,就特別想吃東西,他咂咂嘴,彷彿在回味什麼,看了看血林龍,問道:“你這裡有什麼吃的?最好是甜點!”血林龍看到吳名那孩子氣的模樣,笑了起來,似乎對方不是那麼可怕了,她點點頭,“恩,我們這裡有不少好吃的甜點,我叫人都送上來!”
吳名一聽,馬上兩眼發光,頻頻點頭。不一會,桌子上擺滿了甜點,吳名看到這些精緻的點心,食指大動,連忙拿起一塊百冰蓮花糕放進嘴裡,又喝了一口冰皮豆花,整個人馬上感到一陣輕鬆,他笑嘻嘻的靠在位置上,享受着美食在嘴中暢快的感覺。
血林龍看到吳名這種模樣,又驚又笑,原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完全消失了,根本就無法和之前那個殘酷冷靜的鬼先生聯繫起來,面前的吳名簡直就是一個貪婪的小孩,不停的吃着面前的美食。
吳名瘋狂的吃了一陣,將桌上的點心掃了一半,才放慢了速度,嘴裡含着一根霜糖芝麻棒,對血林龍說:“你不吃一點?”血林龍搖搖頭,“不用了,鬼先生吃好了嗎?不知道你從我的傷痕中發現了什麼線索?”吳名點點頭,他將芝麻棒三口兩口塞進嘴裡,“恩,這道傷痕上有濃厚的鬼氣,我估計是鬼宗之人所爲。”
血林龍一聽,臉色有點難看,鬼宗和苗疆一貫井水不犯河水,相處得還算穩定,“爲什麼鬼宗的人要襲擊苗疆呢?”吳名連忙解釋,他可不想爲鬼宗無端端的招惹一個麻煩,“鬼宗自從鬼王轉世之後,就陷入了四分五裂的境地,而現在鬼王重新出現,還未將鬼宗整合,因此很多鬼宗子弟還是分散在各地,因此也不算是鬼宗的正式行爲。”
血林龍也是冰雪聰明的女人,她從吳名的口中聽出了話外的意思,“我明白,也許是鬼宗子弟的個人行爲!”吳名讚許的點點頭,伸手拿過一碗水滑奶皮,喝了一口,有點涼,他沒有再喝,放在了一旁。
“恩,你說得很對!我們現在來說說這個鬼氣上帶着的術的痕跡。這是一種叫地獄極法的術,被攻擊的對方在短時間中會失去靈魂,並且對手會將你的靈魂重新組合,將記憶部分消除,那你什麼都記不得了,而對手能在短時間中將你靈魂中記憶的部分精確分離,那一定是個高手,而在鬼宗中,這樣的高手不出10個!”
血林龍一聽,差點暈倒,“有十個那麼多嗎?那鬼宗到底到達一個什麼樣的實力。而最善於使用這個術的人會是誰呢?”吳名木然的搖搖頭,乾脆的回答道:“不知道!”
其實他是知道的,這個術只有死神會用,就是鬼王吳名自己都不是很熟悉這個術,因爲裡面牽涉到西方的六芒之法,是死神將六芒法與中國的魂魄術結合研究出來的術,稱爲地獄極法,而這個術不僅能殺人,還能救人,將殘缺的魂魄補齊,成爲完整的靈魂。
吳名其實心中非常希望出現的黑衣人是死神,畢竟這是自己的老朋友,而且目前鬼宗也非常需要死神的出現,有了閻王死神之後,那鬼宗的基本權力結構就完整了,可惜現在什麼都不能肯定,就算這個是地獄極法留下的痕跡,但只要沒有見過人,吳名就保持着一點懷疑。
血林龍看到吳名久久沒有說話,也不吃甜點,心中有點起疑,“難道鬼先生知道這道鬼氣的真相?爲什麼不說,那他一定和這道鬼氣有關係!”吳名忽略了血林龍的懷疑,他突然說:“血林龍,我們去你遇襲擊的巷子看看!”
血林龍卻搖頭拒絕,“不,現在我有生意,走不開!而且現在這個時候,黑街中到處都是人,那條巷子現在不方便調查!”吳名一聽,覺得也有道理,就不在說了,開始繼續着眼前的食物大計。
血林龍咬了咬嘴脣,想問又不敢問,忐忑的坐在位置上,完全沒有剛纔神態自若的模樣,她壓了又壓,可是最後還是憋不住,問道:“鬼先生,我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吳名吃着菊花之餅,大大咧咧的說:“你覺得當問就問,你覺得不當問就不要問了!”血林龍想了想,決定問,“鬼先生對鬼宗瞭解甚深,是否是鬼宗之人?”
吳名一聽,暗叫不好,不過他的臉色不變,神情自然的將菊花餅吃完,拍拍手上的碎屑,擦了擦嘴,喝了一口綠茶,才慢條斯理的說:“我不是鬼宗的子弟,但是我和鬼宗有些淵源,也算是故,因此對鬼宗的一些事情知道得清楚,我不瞞你,這次調查也是鬼宗委託的,因爲他們的新鬼王認爲事有蹊蹺,其中又涉及到了鬼宗與四流之印的關係。”
說完,微微停頓,觀察着血林龍的表情,看到對方沒有什麼反應,陷入了沉思,他心中暗笑,接着說:“鬼王將四流之印給張競,然後張競被殺,那鬼宗無論如何難脫嫌疑,而他又不便親自調查,因此只有拜託我這位故友,幫助他調查真相,因此才找到你這裡。”
吳名說完,心中鬆了一口氣,這段謊話應該沒有什麼破綻,血林龍應該可以接受了。“那先生可有鬼王的委託信物,血林龍還是無法完全相信先生。”
血林龍突然問起,吳名頓時感到棘手,他想了想,“本來只是口頭之約,並無信物,但是鬼王讓我能調動手下子弟,就給了我這個!”
說完,將手中的鬼指戒指取了下來,放在桌上,血林龍看了一眼,雖然無法辨別真僞,但是從上面流動的森森鬼氣判斷,不是凡品,也就暫時相信了這個所謂的鬼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