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離幾人身後二十米開外,白衣男子懸空而立,將眼前的一幕盡收眼底。
瀲灩銀眸劃過驚訝之色,眯眼看着這一切。
“啾啾……”最後一聲啼鳴,用盡了它們全身的能量,那羣火鳳鳥一震,空氣扭曲,化作陣陣粉末,最終消失於天地間。
銀芒消失,寧文等人睜開了眼,滿臉愕然之色。
怎麼回事,那羣火鳳鳥呢?
還有那些躁動的天地能量,剛剛還氣勢駭人,怎麼忽然之間全都消失不見了?
“奇怪,剛剛發生了什麼?”溫煜狐疑地盯着眼前的虛空,一臉迷茫不解。
他難道錯過了什麼嗎,那些火鳳鳥,在哪兒?
火鳳鳥涅槃牽引的天地能量,又是如何消失得這般乾淨?
“咦,奇怪,剛剛明明就在這兒啊。”四方勢力也終於趕了過來,有南宮離等人在前面開道,幾乎不費什麼精力,再加上心中急切,很快便抵達。
“一定和那些小子有關,走,上去問問去。”四方勢力之一的漢子眯眼瞪着南宮離幾人,大步走了過來。
他纔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去挖掘真相,既然有人,直接從他們口中問就行了。
“喂,小子,剛剛什麼情況,如實道來。”漢子操着一口大嗓門,問道。
“是你們,這兩位又是誰?”隨着寧文等人轉身,漢子直接便認出了他們的身份,帶目光落在南宮離、南宮玄玉身上時,眼底帶着詢問。
溫府的管家和大少,如此有代表性的兩位,他們自然認得,倒是旁邊的少年少女看着眼生,不曾接觸過。
“這二位是我溫府的朋友,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諸位。”寧文簡單地做了個介紹,淡淡地打着招呼。
“哼,你小子,倒是好本事,竟然跑到我們前面來了,怎麼回事,那股氣勢波動,分明就是這裡傳出去的。”四方勢力有不少人並不怎麼把寧文放在眼中。
特別是寧文一行不過四個人,再加上南宮離抱着的一個女娃,完全不用擔心,自然無法同他們幾十人相比,因此說話的語氣也分外高調,頗有點斜眼看人的架勢。
“如你所見,這裡什麼也沒有,我們也是纔剛到。”寧文臉不紅,氣不喘,練就了一身說謊的好本事。
漢子目光惱怒地瞪着寧文:“你這是同我開玩笑麼,你覺得你這話有多少可信度?”
“在下所言屬實,閣下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寧文雙手一攤。
就算是說謊,他們又能耐他何?
他不想回答,誰也別想撬開他的嘴。
再加上剛剛一切太過詭異,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搞清楚情況,說出來,誰信?
而且下意識裡,他並不想把這件事說出去,就怕惹來更大的麻煩。
“找死……”漢子顯然沒有料到寧文會這麼不給他面子,氣惱之下揮拳便向寧文的小腹攻擊過去。
臭小子,也不看看他們才幾個人,竟敢同他們叫板,簡直可笑。
這個溫府,早就該換換血了,聽說前不久還妄想成爲神魔嶺地區九大勢力代表,呵呵。
他溫府要勢力沒勢力,要實力沒實力,要財力更是沒財力,憑什麼以爲會當選爲九大勢力代表之一?
結果怎樣,還不是哭喪着一張臉回來。
就這樣,他區區一個看門狗,也妄圖同他叫板,哈哈,找死呢。
“住手。”隊伍之中,以爲年齡稍長,穿着一身藏青衣袍的男子出手,攔住了漢子的攻擊,“不可胡鬧。”
藏青衣袍男子低喝,虎目微斂,含着威脅之意。
許是懼於男子威壓,漢子不得不收手,收手之時任然不甘心地朝着寧文重重哼了一聲。
臭小子,給他等着,遲早要他好看。
等這趟任務完成,看他不把他往死裡揍。
抱着小月月的南宮離目光涼涼地掃了一眼那名衝動的漢子,脣角噙着譏諷寒意。
說實話,要不是剛剛那位藏青衣袍男子忽然出手阻攔,那漢子這會兒估計沒好下場。
畢竟他的實力遠
遠不及寧文,也就表面上看着兇一點,實則外強中乾,對上寧文,只有被秒殺的份。
所以說,那漢子應該好好感謝突然出手阻攔的那個男人才對。
沒他,他不知道會死得多慘。
“抱歉,他本意並非如此,希望寧文閣下不要介意。”藏青衣袍男子朝着寧文客氣地說道,一臉歉意之色。
“無礙,不過在下也把話說清楚,不計較,不代表好欺負,若是再犯,休怪本人無禮,不是自誇,對付某些小角色,本人絲毫沒有壓力。”寧文淡淡地吐出一句,眼皮都不帶掀一下,眼底有着徹骨的冰涼。
渾身釋放的寒氣威壓激得在場的所有人均是一驚,目光狠狠抖了抖,這才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年輕人。
剛剛那下,分明就是示威,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人釋放的氣勢,的確很驚人,威懾力不小。
“哪裡哪裡,寧文閣下誤會了,我們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既然出門在外,理應相互合作,互幫互助纔對。”藏青衣袍男子怔愣了下,很快便恢復了正常,堆着小臉,一臉討好之意。
南宮離挑眉,脣角不由勾起。
呵,互相合作,互幫互助,原來這男人打的是這個主意。
“在下可不敢將後背交給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這合作,還是免了吧。”寧文不笨,南宮離能夠聽出,他自然也能,對上男子一臉笑意,寧文繼續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他是真的沒想過同這些人合作。
即便是想,那大概也只是利用關係,不過這會兒他連利用懶得利用他們。
“臭小子,你說的什麼話?找死是吧。”那名漢子脾氣暴躁如雷,聽到寧文如此不屑的口氣,再度怒了,揮拳便想揍上來。
寧文目光驟然一冷,琥珀瞳仁劃過懾人寒光,這次不等藏青衣袍男子阻攔,一股逼人的氣勢射了過去,只見男子渾身猛然一抖,接着身體狠狠摔在了地上。
寧文上前,一腳踩在了他的小腿骨,輕輕碾了碾,傳來咔嚓骨頭碎裂聲。
“我說過,不計較,不代表好欺負,你,罪有應得。”話落,殺豬般的慘叫響徹,在夜色林間久久迴盪。
衆人心神顫了顫,四方勢力皆憤怒不已,看向寧文的目光充滿着怨怒、羞憤、殺意“秦閣下,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着他如此欺負我們的人,分明就是不把我們四方勢力放在眼中。”和地上的漢子同方勢力的某人看不下去了,從人羣中站出一步,看着那位藏青衣袍的秦閣下說道。
“呵呵,這是你們秦家的事,可不要把我們幾方勢力攬括進去,這件事,從始至終都和我們墨家沒有關係。”
“和我們袁府也沒什麼關係。”
“自己的行爲自己負責,你們秦府的人,自己不聽話,受到懲罰也屬應該。”孔家的人也淡淡地說道。
四方勢力,以墨家、袁府、秦家和孔家爲首,在外統稱爲四方勢力,但其實僅僅只是個稱呼罷了,內部根本就不和諧,經常明爭暗鬥,彼此傾軋對方。
但凡碰到能夠有損對方利益的事,絕對不會手軟。
這會兒秦家的人被寧文教訓,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會出手相助。
反正是那個漢子自己嘴賤手賤,管不住自己,怪誰呢。
“你,你們……”秦家衆人大怒,見墨家、袁府、孔家是這個態度,一個個都氣得不行。
“什麼事,這麼熱鬧?”一道戲虐張揚透着金屬質感的嗓音響起,下一秒,一襲紫袍,墨發高束,渾身上下都透着威嚴氣勢的男子從天而降,落在了南宮離身邊。
“好巧,又見面了。”祁寒目光鎖在南宮離身上,藍眸瀲灩璀璨,涌動着愉悅滿足。
“你怎麼也來了這裡?”南宮離蹙眉,同祁寒的愉悅滿足不同,南宮離的眼中滿是戒備不喜。
怎麼又是這個男人,可以告訴她,他出現在這裡有什麼目的麼?
天知道,好不容易纔脫離了這個男人的掌控,結果才離開寒殿幾天,這個男人便追上來了。
這誰啊?
幾方勢力並不是
人人都見過祁寒殿下,見到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均是一臉疑惑,目光探究地打量着他。
“在下寧文,拜見祁寒殿下。”
“在下溫煜,拜見殿下。”
寧文、溫煜均是心中一驚,被祁寒的到來弄得怔愣了一下,隨後便恢復正常,對着祁寒微微一拜,聲音恭敬,滿是敬畏。
祁寒殿下,神魔嶺一帶,實力數一數二的存在,被各大家族所敬畏,也是神魔嶺一帶,他們真正忌憚的存在和仰望的存在。
祁,祁寒殿下?
衆人腦子有些轉不過彎,極致的震撼打擊,愣愣地看着眼前男子。
他是,祁寒殿下?
神魔嶺高寒之巔,寒殿的那位祁寒殿下?
“嗯。”祁寒目光隨意掃過了對着他打招呼的寧文、溫煜兩人,視線滑過旁邊站着的一個個因爲震驚而呆愣的衆人,明顯淡漠了幾分,很快注意力又重新落在南宮離身上,溫柔而專注。
感受到祁寒目光掃過他們時自帶的冷漠,四方勢力猛地一個激靈,驚出一聲冷汗。
“屬下拜見祁寒殿下。”衆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雖然並非寒殿之人,但在祁寒面前,神魔嶺衆勢力不由自主地以下屬自稱。
只因爲眼前這個男人太過厲害,高高在上。
除了仰望,還是仰望,他的實力修爲,他們窮極一生也達不到。
自稱屬下,算是對他的一種敬重和甘願爲小。
“南宮好似不歡迎本殿的樣子。”對於四方勢力的問候,祁寒連個眼神都懶得給,注意力全都在南宮離身上。
四方勢力一下變得尷尬起來,好歹人家寧文、溫煜還得到了祁寒殿下的回覆,他們妥妥是連個眼神也沒有。
但是殿下現在是怎麼回事,不理他們也就罷了,畢竟殿下高高在上,不搭理他們這些凡人屬常,可誰能告訴他們,殿下怎麼對這個女人如此特別?
那眼神,那說話的語氣,想不讓他們誤會都難。
什麼情況?
因爲祁寒殿下,所有人開始鄭重地打量起南宮離。
剛剛只把寧文放在眼中,這會兒看來,還是瞎了眼,眼前這女人,明顯更有來頭好嗎。
能夠被祁寒殿下重視的人,這天下,能有幾人?
這份榮幸,別人求都求不到。
“我如果說不歡迎,你會閃人離開嗎?”南宮離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所以,她歡不歡迎有那麼重要嗎?
她倒的確不歡迎,看見這男人就會下意識想到被他困在寒殿的那段時間。
四方勢力衆人被南宮離這話驚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這女人,忒不給面子了,這可是祁寒殿下啊。
竟然敢跟祁寒殿下這副口氣說話,牛,太牛叉了。
大家看向南宮離的目光一面帶着敬畏,一面又覺得這女人肯定是腦子有問題。
膽子大固然可敬,可對上祁寒殿下,就有點不知好歹了。
多少人敬着畏着祁寒殿下,這女人倒好,口氣如此衝,她就不怕得罪了殿下,然後連性命都丟掉麼?
“當然不會,本殿怎捨得同你分開。”祁寒餘光掃過旁邊看熱鬧的衆人,語氣故意說得曖昧至極。
衆人傻眼,再一次被震到。
只不過這一次大家看向南宮離的目光已經完全變了,不再是看好戲和鄙夷,而是各種羨慕嫉妒。
原來如此所有人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好吧,難怪祁寒殿下對這個女人不同,看來真是祁寒殿下的心上人。
既然是祁寒殿下的心上人,其地位當然也和殿下一樣不凡。
一時間,大家不由慶幸還好沒有得罪這位,要不然,以祁寒殿下對這個女人的維護,他們絕對吃不了兜着走。
“別靠我孃親這麼近,這是爹爹的位置。”小月月蹙眉,不悅地嘟囔。
哼,剛剛這個男人的腦袋都快湊到孃親肩膀上來了。
這個位子除了她,向來只有爹爹可以,不是爹爹以外的人,全都不許湊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