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宇文景言是個相當聰明的人,很快便想到了慕瑾汐能不能自保的問題上。
而這個時候,宇文景遇已經找到了陳灝,還尚且不知慕瑾汐已經被那麼多人盯上了的事。
“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我都懶得搭理他!”其實說起來,對待宇文景遇,陳灝從來都是自稱我,只有跟別人說話,他纔會本世子本世子的這樣自稱。
“你小點聲吧!”劉曉鈺站在涼亭裡看着那些人熬藥,一邊皺起眉頭低聲道:“他似乎懷疑不是我救了他,但是也沒有什麼證據,好在你們都在,他也沒什麼機會試探。”
“不是你救的?”陳灝一愣,轉頭看向劉曉鈺問道:“那是誰救的?”
“汐兒。”宇文景遇平靜地開口道:“本來本王的意思是讓汐兒承下這個情,但是汐兒很顯然並不願與宇文景言扯上什麼關係,所以就讓劉曉鈺來幫忙了。”
“我說景遇,你最好別讓宇文景言知道。”陳灝雖然看上去性子直白,但是人做起事來還是特別穩妥的,當下擺擺手說道:“你是不知道,我現在覺得宇文景言好像對小鈺都有點要以身相許的意思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啊!”劉曉鈺白了陳灝一眼說道:“宇文景言是太子,他只是想證明他心裡想的是對的,比如他認爲那晚救他的那個人不是我。閃舞網”
“你是說景言似乎認定這一點是麼?”宇文景遇聽到劉曉鈺的話,不禁若有所思地說道:“那看來的確不能讓他知道汐兒救了他,否則的話會很麻煩。”
“的確麻煩。”劉曉鈺知道慕瑾汐有空間傍身,所以依着宇文景言這種追根究底的性子,只怕到時候一定要查出來慕瑾汐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那到時候若是讓慕家知道了,還真是……
“行了,他自己現在根本就不相信你,回來以後就擺着一副太子的架子,不就是宇文景文死了麼!”陳灝其實看的也很透徹,所以纔有些生氣地說道:“宇文景文又不是咱們殺的,他自己整個去作死,難道怪別人麼?”
“話說回來,當初那個賬本里,其實也有老四的帳。”宇文景遇皺起眉頭,淡淡地說道:“父皇其實也知道,但是並沒有定老四的罪,若是這一次再將老四意圖謀殺太子的罪證送上去,估計老四死定了。”
“就算不死定了,也得被貶爲庶民。”陳灝蹲下身,搖搖頭說道:“有些事啊,還真是不好說,太子偏信四皇子,可那個四皇子哪裡是個省油的燈?依着我看,說不得哪一日將太子殺了,太子都未必察覺。”
“那咱們就真不動手了?”劉曉鈺有些不樂意地說道:“汐兒可是說了,這一次是最好解決四皇子的機會,若是錯過了,以後都不太好解決了。”
“景遇,你在考慮考慮,四皇子那個人跟個泥鰍似的,若是這次放過了他,只怕他還是會找你來尋仇。”陳灝將一根乾枯的草放在嘴邊叼着,晃着腦袋說道:“咱們不能因爲宇文景言就把前面做的這些事都功虧一簣啊!那之前老子的傷都白受了。”
“你查清楚了,收買你二叔的是老四?”宇文景遇聽到陳灝的話,不禁擰眉問道:“若是你真的想動,那本王就將證據呈給父皇。”
“講義氣。”陳灝立刻笑着站起身,拍了拍宇文景遇的肩膀說道:“二房三房現在剩下的人都被我打的服服帖帖的,敢說一個不字?小爺當初就該早點這麼幹,免得這羣人欺負到我頭上來。”
“既然是老四做的,那就說明老四跟宇文景哲其實未必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宇文景遇若有所思地說道:“所以老四跟太子關係密切也有可能是故意爲之,甚至是爲了監視他。”
“你管那個他做什麼?”陳灝有些不滿地說道:“我現在覺得他真的是特別沒勁,以後別找我見他。”
“陳灝,你別亂說話!”劉曉鈺輕輕踢了陳灝一腳,有些不虞地說道:“全天下就你一個人懂得什麼叫沒勁麼!”
陳灝看到劉曉鈺給自己使眼色,又看了看一臉沉寂的宇文景遇,終究什麼也沒說。
有些人,終究還是走着走着就散了,如此而已。
……
“小姐。”夏荷警惕地看了何公公一眼,說到底,何公公到底是宮中的老人,而且現在還是替皇上做事的,若說她們沒有任何防備之心那是不可能的。
“去吧。”慕瑾汐揮揮手,示意夏荷不必擔心。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何公公纔看着慕瑾汐說道:“雜家其實早就想要見見縣主的,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何公公,這京城其實想見我的人還是不少的。”慕瑾汐笑着爲何公公斟茶,淡淡地說道:“而我慕瑾汐也不是什麼人都見的。”
“哈哈哈……”何公公聽到慕瑾汐的話,不禁哈哈笑了起來,饒有興趣地問道:“那麼縣主能否告訴雜家,什麼人你不願意見呢?”
“心思不正之人,奸詐惡毒之人。”慕瑾汐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水,平靜地說道:“何公公認爲,這京城可有這樣的人?”
“若是讓縣主這麼說,只怕這京城你能見的可就沒幾個了。”何公公有些好笑地搖搖頭說道:“雜家最先開始還懷疑,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景遇放下那麼多心結,到皇上面前求娶,今日一見,才知道果然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
“何公公過獎了。”慕瑾汐聽到何公公叫宇文景遇爲景遇,心思不禁微微一動,隨後揚眉說道:“景遇也時常提起何公公,話裡話外倒是對何公公極其佩服,不過我們二人在這裡寒暄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何公公,不妨直言,你說可好?”
“既然縣主這麼說,那雜家也不在繞圈子了。”何公公放下茶盞,若有所思地看着慕瑾汐說道:“雲時救雜家,是不是縣主指點的?”
“何公公說這話就有意思了。”慕瑾汐面色如常地問道:“雲時是什麼時候救的何公公,又是怎麼救的何公公,那我倒是知情的,因爲雲珂都告訴我了,只是不知道何公公是如何覺得此事乃是我背後指點呢?”
“縣主,你應該知道雲珂的商隊裡有個叫北望的人吧?”何公公好似平靜地撫了撫衣袖,沉聲問道:“縣主以爲這北望,到底是誰的人呢?”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