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沒有再堅持，有些吃力地扶着天佑轉身離開。少了兩個人，狹小的墓室頓時變得寬敞了不少。
“上次你說過，如果我想要恢復法力，你可以幫我？”
“嗯。”
“如何幫？”
凌燁軒的憤怒突然煙消魂散：“爲什麼拒絕鬱壘？”
“我說過，跟地府扯上關係的代價太大，尉遲一族再都承擔不起。”
“我也是地府的人，我是鬼王。”
珺瑤笑道：“你忘了我剛纔說的？你雖然是鬼王，但是你會爲了復活尉遲芸熙而不顧一切。你應該知道，憑現在的我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別說救人，連自保都不能。沒有人知道沙漠裡頭藏着的是什麼東西，如果說我半路不小心掛掉了，那你不就功虧一簣？”
“你覺得我保護不到你？”凌燁軒皺眉，他實在不滿被這樣看低。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猜你也不願意再爲這個萬一付出兩千年的代價吧。”
“好，算你說得過去。但是你也不問要做什麼就決定讓我幫你，會不會太過輕率？”
珺瑤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認真看着凌燁軒：“以前我很希望自己可以是個普通人，只可惜我的出身容不得我選擇。今時今日，普通人什麼的都見鬼去吧，我實在無法再忍受自己像個廢人一樣，面對個小鬼都等着別人來救。”
凌燁軒起身，走到珺瑤身邊：“是不是無論什麼代價，你都願意？”
“是。”
“當日御靈劍刺傷你的時候，重創了你的靈根，以至你暫時失去了法力。相信你應該知道，你並不是完全失
去所有靈力，而且甚至已經逐漸開始恢復。”
“沒錯，但是我不知道這樣的康復時間到底需要多久！半年？一年？以目前的速度看來，如果要徹底恢復到以前的水平，恐怕沒有十年是不可能的。”珺瑤知道這一切正如凌燁軒所講，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但是現在的她，連用念力升起一隻紙鶴都只是勉強，難道要她等十年，甚至二十年再出發？
“別急，我要說的在後面。你的靈力復原得慢，只要是因爲單靠你自身的精氣並不足以彌補受到的傷害，要加快康復的速度，自然就是從外界攝取精氣。”凌燁軒一把將珺瑤從背後攬入懷中，附耳低聲道：“你知道，什麼是讓你吸取我神力的最直接方法。”
珺瑤身子一震，卻沒有說話。
“怎麼？怕了？”
背對着凌燁軒，珺瑤看不到他此時的表情，但卻能夠清楚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沉穩而熱切：“當年的十祭祀我都不怕，更何況是現在？不就是交、合而已嗎？動手吧。”
凌燁軒輕輕吻咬上珺瑤的耳垂：“不後悔？”
“別囉嗦！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是騙我的話，我發誓，就算掀起整個地府我都會讓你付出代價！”說着，珺瑤掙脫了凌燁軒的懷抱，反手抱住了對方的脖子，緊接着雙脣熱情地貼了上去。
房內喘息的聲音變得沉重了起來，吻徹底撩撥起凌燁軒最熾熱的慾望。曾經，他抱住同一樣的人說過，‘算你是人類，就算我們只有短短數十年的相處時間，我都不介意！因爲我會陪着你一起變老，一起死去’…但現在，他再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並不是因爲沒有自信
去維繫這一份本來就不該存在的感情，相反，他早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深深地陷了進去。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永遠都不會。”
幾天後，捆滿各種裝備的吉普車早早就停在大宅外面等候。沒有人知道珺瑤是怎麼恢復法力的，如同當初失去法力的時候一樣，大家都只當是‘一覺醒來’的事情，誰都沒有去懷疑，深究。
打開車門，珺瑤顯然有種想要殺人的感覺：“你們兩個，死人魂魄都捉完了嗎？我這車子可不是載你們去觀光吹風的。”
小白一臉與人無害地笑道：“小珺瑤，這可不是帝君硬是讓我們在你身邊保護你嘛！”
“我說過，尉遲家的事，不需要你們地府插手。”
“無妨，讓他們一起去吧。”凌燁軒伸手攬過珺瑤，接着說：“鬱壘不會就手旁觀的，黑、白無常只不過是替他辦事，你又何必讓他們爲難？”
“鬼王大人英明！”
珺瑤擡手就一拳打在凌燁軒的腹部上：“離我遠點。”
“哎？你這不是過河拆橋嗎？可不帶你這樣的！”
汽車一直沿高速公路前進，這一路上車廂內的氣氛都顯得格外侷促，除了慕青和小白偶爾鬥嘴打鬧幾句以外，基本就沒有其他人願意說話。
乘車於沙漠公路猶如盪舟大洋，蒼茫天穹下的塔克拉瑪干無邊無際，它能於縹緲間產生一種震懾人心的奇異力量，令面對此景的每一個人都感慨人生得失的微不足道。和田河兩岸的胡楊在陽光下泛着濃厚的金黃，如寬大的金色絲帶纏繞着大地，從天際延伸過來，又蜿蜒消逝到天的另一盡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