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陌生的城市,三個人在一起,卻仍舊有一種孤寂的感覺。
畢竟是異國他鄉,沒有華夏親近。
三人來到了被人們所熟知的,也就是被人挖出來的圖坦卡蒙陵墓前。
陵墓之前有着重重地封鎖線,根本就無法進去。
而一個枯瘦的老人在封鎖線外面虔誠的跪拜,口中唸叨着不知何種語言。
這種聲音,似乎是能夠影響人的靈魂一樣,給人一種奇妙的感覺。
那老人見我們過來,顫顫巍巍的向着我們而來。
他太老了,留着一頭花白的長髮,就連鬍子,都已經散亂的搭在了胸前。
見到我們,老人直接用英語問道:
“你們來自中國?”
我對英語是一竅不通,但是張丹丹不錯,直接給我翻譯了出來。
我點了點頭,那老人確定了之後,竟然用生澀的漢語問道:
“你們之中,有沒有一個叫閆寒的先生?”
我聽他說我的名字,心中一顫,急忙說道:
“我就是,怎麼了?”
“能不能麻煩您跟我來一下,我認識你的師父,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老人說着,就自顧自的向前走去,似乎料定了我們會跟來一樣。
而我當然也的確跟在了他身後。
四人一起來到了一間破木屋,在埃及,這樣的破木屋似乎有很多。
埃及並不是一個富裕的國家,即便是開羅,感覺上跟我家的縣城也差了一大截。
老人走進屋裡,昏暗的燈光不斷的搖曳,屋子裡散發着一股發黴的味道。
一個估計有八十歲的老人,一個人生活在這木屋之中,其實這屋子也算是整潔的了。
畢竟老人身體實在很差。
“大約兩個星期之前,你的師父,曾經到過我這裡。”
老人說道。
“我師父?來過這?
您跟我師父很熟悉麼?”
我激動的問道。
“熟悉……也不算是太熟悉吧,他幫過我,同樣,他也信任我。”
“我師父……是不是託您給我傳話了?”
師父對算術也十分精通,再依據我的性格判斷,能判斷出我會來這裡,倒是也不意外。
老人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們來這裡的目的,你們要找尋圖坦卡蒙的陵墓。”
“您知道在哪裡?!”我直接站了起來,心中的激動無法言喻。
“你能看到那遠方的尼羅河麼?那條河之中,散發着生命的力量。
然而同樣,那條河也代表着死亡。
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尼羅河的東邊,喝着尼羅河的水。”
說到這裡的時候,老人頓了
一頓,喝了一口杯中的水。
在端起這杯水的時候,他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種崇敬。
這,是一種偉大的信仰。
埃及人信奉水與火,相信這兩種力量,能夠賜予他們生命與力量。
水就是尼羅河,火就是太陽。
埃及人的生命和智慧都離不開太陽和尼羅河。
他們堅信尼羅河東岸是太陽初升的地方,是活人的國度;
而尼羅河的西岸則是太陽落山之處,是死者的世界。
因此,埃及人生活在尼羅河的東岸,而將金字塔建在尼羅河的西岸,尼羅河成爲生與死的界限。
老人的指甲很長,乾枯的手指不斷的划動着茶杯,喝了兩口水繼續說道:
“然而,圖坦卡蒙一致認爲是神的兒子,所以他的陵墓也應該與衆不同。
同樣,他害怕自己死後,屍骨被人挖掘出來。
所以,他給自己弄了兩座陵墓。
一座在死之地,也就是被人挖出來的那座。
而另一座,在生之地。”
聽着老者的話,二雷突然道:
“一生一死,一陰一陽,此般正好迎合了太極之勢,如果我沒猜錯,這真正的陵墓,是不是以尼羅河爲線,與假的陵墓對稱?”
我一陣無語:
шшш_ тtkan_ C〇
“老大,這是在埃及,不是在中國。
人家埃及人,不信陰陽五行那一套。”
老人突然打斷了我們的話:
“不,他說的沒錯,真正的陵墓,就是與假的陵墓相互對稱。
聽你師父跟我說,用埃及的說法。
這兩邊一邊被陽光普照,另一邊則沒有陽光,卻有尼羅河水的滋潤。
生者與死者,過着同樣幸福的生活。
而按照當時的思想,真與假,生與死,都應該按照特定的比例去安排。”
我微微一愣,看着二雷那得意洋洋的臉:
“還真他媽讓你給蒙對了。”
“草,你知道什麼,我這叫中華千百年智慧的結晶。”
老人轉過身去,拿出一張地圖:
“這地圖裡面,標示着假陵墓的位置,你可以憑藉着它,找到真的陵墓。
圖坦卡蒙的陵墓,有着無數的神奇之處,連你師父那樣的人,都已經進去了半個月沒有出來。
希望你們……能活着回來吧。”
拿到地圖之後,我的心無法平靜。
知道師父已經進入墓地半個月了,我心中的焦急更是加倍。
“走!我們現在就過去!”
我將地圖放進了包裡,皺着眉頭直截了當的說道。
張丹丹和二雷全都愣了一下:
“現在就走?”
我也知道,我這個想
法有些倉促。
因爲我們甚至都不能確定這個老者究竟是什麼人,他的話,到底可不可信。
只不過他所說的關於師父的事情,讓我產生了一種盲目的信任感。
見我十分的堅決,二雷和張丹丹也不好多說什麼,對老人道了聲謝,三人一起走出了屋子。
臨走之前,老人喊道:
“年輕人,一切小心,祝你們平安歸來。”
等到走出去的時候,張丹丹才攔住了我:
“你太沖動了!”
看見張丹丹臉色不好,我也有點生氣:
“怎麼衝動了?我師父已經進入陵墓半個月了,你讓我怎麼不衝動?你讓我無動於衷還是怎麼樣?那是我師父!對我就像是親生父親一樣!”
說着,我直接繞過了張丹丹,向後走去。
或許是因爲跟張丹丹太熟悉了吧,太熟悉了,就難免有爭吵。
對待不熟悉的人,有時候可以抑制住憤怒。
然而對待熟悉的人,這種憤怒卻無法抑制。
或許這就是所有人的悲哀。
很多傷害,都源自於此。
但是服輸與受傷可不是張丹丹的性格,還沒等二雷說話,張丹丹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力氣十分大,我甚至聽到了自己的骨頭咯吱咯吱響。
一邊捏着,張丹丹一邊說道:
“你怎麼去?你打算這樣空着手去陵墓麼?你連繩子和手電都沒有,你難道要摸黑走?”
在邪瘋子墓把手機摔壞了之後,我又重新買了一個閃光燈很牛逼的。
不過再牛逼的閃光燈,也不能當真正的手電筒用。
聽完張丹丹的話,我腦袋才耷拉了下來。
現在在異國他鄉,我英語不好,雷子更是二百五,一切都得靠着張丹丹。
我這才意識到,把張丹丹帶過來,是一個多麼正確的選擇。
這個時候,張丹丹突然壓低聲音說道:
“我曾經調查過一起國際案件,跟埃及有關。
知道這附近,有一個黑市,可以買到盜墓的東西。
我們可以去看看。”
“查到了黑市……你們還不管?”
我驚訝的問道。
二雷子大笑:
“你看你這逗逼樣,不懂了不是?
一來丹丹姑娘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辦案,已經是很不合適了,去管人家的黑市,那不是打臉麼?
二來我告訴你,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有着黑白共存的現象。
只要別太囂張,一般沒人會管。”
雖然二雷子的話讓我有些雲裡霧裡,不過我也聽明白了,真正的黑幫,就連警察都不敢深管。
像是以前龍哥那個樣子,充其量是個混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