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小姑娘已是近月之後。
這個月冷雲算是在山洞裡安定了下來,或者也可以說,他乾脆就是佔據了整個山洞。
畢竟蛇界那邊的情況,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希望被離魂城內的人知道的。
所以,最好的選擇自然就是將這處山洞作爲洞府給霸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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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玄天宗那邊的情況,則是一直風平浪靜,哪怕後來紫雲親自將那粒毒丹跟那些毒倒的弟子送進了青雲界外的青雲寨之後。
玄天宗確實在青雲寨中有一位渡劫期以上的長老存在,但有青雲寨的那尊大佛在,這位渡劫期存在並沒能獲准進入青雲界。
不過玄天宗的反應也似乎非常奇怪,就好像一月前的那事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一般,甚至就是青雲寨也似乎將這處落日妖帝府拋在了腦後一般。
總之,這些情況都非常的怪異,怪異到哪怕是冷雲都搞不清楚怎麼回事了。
看着一臉風塵僕僕的小姑娘,冷雲心底是難得的露出了一絲負罪感。
一隻同樣不起眼的長形玉盒直接被小姑娘給扔了起來。
“快把那水龍術傳給本前輩。”
但她的話還沒有落下,一個嚴厲但又顯得有些無可奈何的聲音已經在山下響起。
“煙兒,你這回可是闖出大禍了,你難道不知那株化劫聖草是老祖宗最心疼之物嗎?”
“快啊,功法!”小姑娘似乎絲毫不擔心,反而是一個勁的催促冷雲,不過這反倒是讓冷雲遲疑了。
小姑娘這時似乎也急了,她雙手一叉腰,“你是不是要騙本姑奶奶的化劫聖草?”
冷雲苦笑,不過這時。山腰處已經出現了一個一襲俊逸白衫的俊美中年男子。
之所以說是俊美二字,是因爲這男人長得實在是又俊俏,又漂亮。不過冷雲也發現這人與他眼前的小姑娘長得非常相似。
對於冷雲的遲疑,小姑娘似乎非常的生氣,她居然雙手一叉腰,直接向身後追來的俊美中年男子告起狀來。
“爹。這傢伙騙了我的化劫聖草,你快抓住他。”
俊美中年男子明顯的眉頭一緊,但他看了冷雲一眼之後反倒是不急了。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冷雲背後。
冷雲背後事實上就是冷雲如今的視線死角。
“拜見谷主。”
冷雲這時哪還會不明白,眼前這名應當就是天蛇谷的谷主了。
“怎麼回事?”俊美男子語氣雖然清悅動聽,但話語中的威嚴之意還是能夠讓冷雲聽出對方絕對是久處高位之人。
而且這人給冷雲的氣息也非常奇怪,既像是渡劫期,但又感覺遠不止渡劫那麼簡單。
對於這一點,冷雲也有些看不準了,但感覺上此人給他的感覺很像是三頭天狼那樣的真正的老鬼。
“回谷主。小姐跟這個小騙子達成了一個協議,用一株化劫聖草跟一半身家換取這小子手中的一門水行秘術。”
“秘術?”男子眉頭一緊,然後一臉不悅瞭望向了一臉不以爲然的小姑娘。
“煙兒,天蛇谷中什麼秘術沒有,而有還是一門水行的秘術!”
小姑娘沒有理會這句質問。只是直接不講理的道:“我不管,我就要他手中的那份水龍術。”
說完,小姑娘直接跳到了男子身邊,搖着其一隻手臂撒嬌道:“爹,這騙子是離魂城的,你去幫我把他給抓來好不好。”
離魂城?男子可不是小姑娘這樣的萬事不關心的主,一聽這話,他的目光直接一縮。
“這山洞通向離魂平原?”
冷雲倒是沒有否認,直接笑着道:“不錯,不過並不是離魂平原,而是一處小世界,不過那處小世界的界門正好在離魂平原之外。”
男子上下打量了冷雲一番,似乎他也看出了什麼。
“就是你鼓動煙兒回去偷取化劫聖草?”
冷雲一聽,直接搖了搖頭,道:“那可沒有,只不過這位小姑娘說要換取我手中的水龍術,而我只是要求要化劫聖草,至於其它,與我無關。”
男子似乎發覺到了什麼,上下又是打量了冷雲一番,“你來自九州?”
冷雲一聽這話,直接一驚,不過沒等他否認,男子又接着道,“你不需要否認,你是不是來自九州,我一看你身上的氣息就能夠明白,難道你不知道出自九州的你對於我們這些人來看就好像江黃魚跟海黃魚的區別嗎。”
冷雲一愣,江黃魚跟海黃魚冷雲自然明白,因爲這是九州上一種非常常見的怪異魚類,只不過江黃魚異常的鮮美,而海黃魚卻是有着劇毒。
但兩者在外表上卻是完全一模一樣,所以,一旦將兩種魚混淆在一塊,那麼便只有元嬰期以上的修士用元嬰才能夠分辨得出。
在海黃魚的額頂位置,有一根極細的紅絲,但這根紅絲非常的古怪,只有用元嬰上的雙眼才能夠看得清楚,不然任誰也發現不了,所以這江黃魚跟海黃魚曾經在九州上鬧出過一番極大的風波。
因爲海黃魚的毒對於元嬰差不多是致命的,元嬰期修士一旦吃了海黃魚,元嬰便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崩解,所以後來江黃魚這種美味差不多在九州修行界絕跡。
不是這種魚沒有了,而是從那以後根本就沒有修士膽敢再吃食江黃魚,因人有人後來想出來了一個辦法將海黃魚的毒完整的移入江黃魚體內,而且還是任誰也發現不了。
而這個手段就是丹毒門發明的,所以冷雲又如何會不知道這兩種魚。
冷雲聽到這,哪還會不明白男子話中所說,一時間他想否認的話也說不出口了,而且他也似乎明白了爲什麼他幾年在離魂城中一直順風順水了。
“怎麼分辨?”冷雲想了想,終於問道。
男子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異常,“九州作爲原始界,它的靈氣是跟任何其他小世界都不相同的。你可以將之稱之爲原始靈氣,所以,你們這些從小生長在九州上的人修煉之後的真元氣息。跟我們在獸獄界中的人修煉後的真元氣息是完全不同的,哪怕是同種的功法。”
說到這,男子神情一頓,“而且經過十來萬年。你難道沒有發現我們在穿衣打扮上已經有了不同嗎?”
“不同?”冷雲打量了自己一番,最後又上下打量了白衣男子一番,但無論如何他也沒有看出兩人有什麼不同之處。
男子笑了笑。然後直接一指冷雲的左手手指。
一看自己的左手,再一對校男子的左手,冷雲總算是明白了,他的左手手指上戴着足足三枚乾坤戒指,而男子卻是直接戴在自己的右手上,左手上是空空如也。
“就這一點?”
這時反倒是小姑娘在一旁接口道:“我知道了,我們獸獄界一般都是將乾坤戒指戴在自己右手上的。”
說完。小姑娘還一臉得意洋洋的亮了亮自己漂亮的右手,果然,在其右手食指上有着一枚非常漂亮的大紅色乾坤戒指。
男子一聽這話,直接在一旁接着道:“這其實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當年因爲獸獄人的女子與人族的女子實在是太相近。所以當年我們人族跟獸獄人有過一次協議,那就從今以後,一旦有人用左手佩帶乾坤戒指的就是獸獄人,而人族則用右手佩帶以示區別。”
“就這些?”冷雲是一臉的不敢相信,因爲這規矩在他看來實在是太兒戲了。
“那你以爲呢?所以久而久之之下,很多宗門都規定了乾坤戒指必須佩在右手,只不過後來人族覺得這個規定有些失面子,所以乾脆便將源由給刪掉了,以至於如今這個規矩也算是名存實亡了,但如果這個習慣加上你身上的氣息兩者放在一塊,那麼你的身份就實在是太明顯了。”
冷雲苦笑了一番,最後幹須將手中的乾坤戒指全數移到了右手,但這種感覺卻很是有些不習慣,因爲他例來習慣用右手施展各種印訣,手印。
但男子卻又接着道:“另外,在如今的獸獄界中可沒有人奢侈到能夠一個人戴上好幾枚乾坤戒指,因爲獸獄界本身並不出產乾坤戒指必需的空靈石。”
冷雲這時才總算明白,但想了想之後他還是放棄了取下一兩枚的打算,因爲這幾枚戒指其實並不是冷雲用來存貯各種雜物的,而是用來配合丹毒門的九大控丹訣的,事實上這根本就可以說是冷雲的彈藥庫,而這一直以來都是丹毒門的傳統。
就像當年的金蛇上人,雙手上足足戴起了十枚金燦燦的乾坤戒指。
“你是怎麼去了離魂城的?”男子終於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冷雲掃了男子一眼,在空間通道里走過一遭的冷雲哪會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們傳送時,傳送陣已經出現了嚴重的損毀,所以我們出現在獸獄界是就不是主大陸,而是離魂城所在的那片次大陸。”
“真的?”男子明顯不信,“我怎麼聽說兩座傳送陣只有在陣與陣之間才能夠安全傳送?”
冷雲一笑,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道:“這一點我倒是想問那設置傳送陣之人,如果不是我們運氣好,也許我們就直接成爲飄在空間壁壘內的孤魂野鬼了。”
男子似乎知道自己在冷雲口中是問不出什麼來了。
他的目光終於望向了一旁的小姑娘,“那你答應煙兒的水行秘術?”
他自然看出此時想要從冷雲手中討回化劫聖草是想也不用想了,而且眼前的山洞也是他根本就進不去的,所以他也就只能幫着自己女兒向冷雲討債了。
“沒問題,不過她得發魂誓保證不將這門術法傳給任何人。”
男子知道了冷雲的來歷之後似乎也對冷雲口中的秘術有了一些信心。
“但如果你的這門秘術還有別人也會怎麼辦?”
冷雲立馬想到了他那便宜弟子中的玄月,此子可以說是唯一獲得冷雲傳授了完整九龍戲水術之人。
但因爲玄月當時還小,抄錄的只是一個副本,所以就算玄月今後真的能夠將九龍戲水術煉全,但很多地方還是絕對不會如正本一般完善全面,畢竟九龍戲水術與其說是一門術法,還不如說是一門陣法,而當時冷雲抄錄副本時的陣道修爲根本就沒法做到完美抄錄。
所以,就算玄月那邊有可能流出,但真正的精髓卻絕對無法外流,對此冷雲是非常有信心的。
誰叫那副本是由他本人當時花了幾天時間抄錄的。
“這個請前輩只管放心,就算有人會,他們也掌握不了這麼術法的精髓,因爲這門秘術的正本只有我有。”
“你是說你願意這本正本傳給煙兒?”
冷雲一聽,想也沒想,直接搖了搖頭,“前五龍可以,後面不行。”
“還有更多的水龍?”小姑娘立馬來了精神。
冷雲笑了笑,直接差九龍戲水術的那捲獸皮古卷拿了出來。
對於男子這樣的大修士爲說,他們的眼光自然不差,一看這獸皮的材質,他們又哪還會看不出這門術法的品級。
看了看依然放在冷雲腳下的長玉盒,雖然他還是不認爲這道買賣划算,但東西已經到了冷雲手中了他也無可奈何。
男子看似惡狠狠的瞪了身邊的小姑娘一眼,“看你做的好事,等你老祖宗出關了,那他怎麼教訓你。”
小姑娘漂亮的脖子一挺,“我纔不怕呢,總之老祖宗沒法真正站在我面前,就算她罵罵我,我權當沒聽見就是了,再說老祖宗那麼疼我,鐵定不會捨得罵我的。”
“你啊!!”男子似乎也很是無奈,之後乾脆一句話不發直接向山下飛去,同時一同離開了還有兩個女子的身影。
三人離開之後,小姑娘可以說是一絲一毫也沒有遲疑,當即便衝着冷雲發現了一個不外傳的魂誓,但之後她的一番話卻差點沒把冷雲弄崩潰。
“把你後面的戲法也傳給我好不好,最多以後我有了什麼好玩的也送給你,怎麼樣?”
冷雲直接搖了搖頭,然後直接將早就遮蓋住了後半部分的九龍戲水術獸皮卷直接展開在了小姑娘眼前。
這小姑娘畢竟怎麼說也是一名道體修士,而且還是合體期巔峰的修士,她哪會看不出九龍戲水術的珍貴。
在一片哇哇的驚歎聲音,小姑娘便直接沉寂在了九龍戲水術之中。
但之後對冷雲的打擊也是接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