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鬧一陣,衆人不緊不慢的朝金光王域城外行去。
衆人剛一走出城門,便見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迎面而來,聲勢浩大,足有數百人,領頭三人,一箇中年男子,一個青年,還有一位妙齡女子。
三人各自騎着珍奇走獸,那女子坐下是一匹似鹿非鹿的坐騎,旁邊二人則是各自騎着一頭墨色的雄獅,威風凜凜,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妖獸,想來,這幾人也是大有來頭。
楚毅眼尖,一見到這三人,立馬心中一突,眼角瞥了無缺一眼,而後道:“我們換個地方走吧。”
聞言,其餘人都察覺到不對勁,小天和羅猴兒也發現了城門外走來的人,也是臉色一變,無缺好似並不知情一般,臉色不變。
東方玉和慕容菁兒不知情,東方玉聞言好奇道:“這是爲何?”
楚毅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總不能說無缺非禮了人家,現在不幸撞見苦主了,想要溜走吧。
沒錯,迎面而來的人,正是當日楚毅等人在望天峰上有過恩怨之人。
“先走,這件事以後再跟你們說!”楚毅沉聲道。
聞言,東方玉不滿的癟癟嘴,不過倒也沒反駁。
衆人剛一打算離開,對面的人羣已經走到不遠處,那女子無意間向這邊一瞥,嬌軀猛然一震,而後素手一指這邊,厲聲喝道:“淫僧魔頭,哪裡去?!”說完直接催動坐騎,向這邊馳來。
楚毅神色一緊,對無缺道:“無缺,你先離開,實在不行,就先去金光寺躲躲,這裡我們來應付。”
無缺道:“楚施主這是何意?小僧爲何要躲?”
這傢伙居然根本就不記得當日之事!
眼見女子已經快到近前,而那一老一少也發現了異狀,正往這邊趕來,楚毅一瞪眼,沒好氣的道:“讓你躲你就躲,哪來這麼多廢話!”
無缺當日心志迷失,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聞言也是一瞪眼。
“佛爺的字典裡沒有‘躲’這個字!”無缺道。
“你!”楚毅氣結,這麼片刻功夫,那女子已經來到跟前,一指無缺,粉面含煞的道“你這淫僧魔頭,居然還敢來這佛土之地,這次看你往哪裡逃?”
楚毅扶額,暗歎道:“麻煩了,這次想躲也躲不掉了。”
無缺一臉迷惑。道:“這位女施主,小僧不識得你,這淫僧魔頭又是那般說法?”
“還敢狡辯!”那女子也是個潑辣的主,手持一根長鞭,猛然向無缺當頭抽來。
無缺一動不動,羅猴兒卻是伸手一把抓住長鞭,喝道:“你這瘋婆娘,有完沒完?”
女子使勁發力,想要抽回長鞭,可是饒是她使盡了力氣,弄的臉紅脖子粗,也沒能抽回,索性一丟長鞭,嬌喝道:“好哇,居然死不悔改,今日連同你們這些同夥在內,本小姐要將你們一網打盡,讓你們知道輕薄本小姐的下場!”
“這位姑娘,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慕容菁兒皺眉道。
“你滾開!哪有什麼誤會,這淫僧魔頭欺辱於我,今日不將他斷手斷足,焉能出本小姐心中這口惡氣?!”女子怒喝道。
聞言,慕容菁兒俏臉一沉,這麼多年,她堂堂慕容家小姐,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呵斥。
“夠了!”慕容菁兒也來了火氣,道:“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該動手打人,這裡可是金光王域,佛土之地,豈容你猖狂!”
“菲兒,何事如此驚怒?”這時,中年男子和青年也駕着墨獅到了跟前。
“父親,你看他們是誰?”女子道。
中年男子看了楚毅等人一眼,眼神驟冷,陰測測的道:“原來是你們這幾個魔徒,當日被你們逃出,今日正好將你們就地正法!來啊,將他們給我圍起來!”說完伸手一揮,其身後數百人立馬蜂擁而上,將楚毅等人團團圍住。
“大膽!”慕容菁兒見狀,不由怒道:“這裡是金光王域,你們居然想在這裡行兇?!”
那青年看了慕容菁兒一眼,眼中閃過驚豔之色,連忙道:“這位姑娘,我看你也不是跟他們一路的,肯定是被他們矇蔽了,姑娘有所不知,這幾人乃是魔教孽徒,人人得而誅之!”
慕容菁兒哪裡肯信,且不說楚毅等人行事毫無魔教中人的風格,單說這些日子,他們可是一同住在金光寺的,若是他們真是魔教孽徒,難道金光寺一衆高僧會認不出來嗎?
“休要信口雌黃,我這幾位朋友,俱是光明磊落之人,哪是你口中的什麼魔教孽徒!”慕容菁兒怒道。
中年男子看出了自己兒子的心思,冷笑道:“無妨,待我擒住這些魔徒,自有辦法讓他們從實招來,習兒,你作爲澹臺家族有數的天才人物,這次的事情就當是歷練吧,他們就交給你了。”
中年男子故意將兒子的身份點出,就是想讓慕容菁兒改變對兒子的看法,以往一些看似高傲的女子,再聽到兒子的名頭後,都是態度一轉,恨不得立馬投入兒子的懷抱。
澹臺習向父親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而後威風凜凜的坐在墨獅上,喝道:“動手,將這些魔教孽徒拿下,不過,不要傷了這位姑娘!”
聞言,人羣漸漸收攏,朝楚毅等人靠近。
“又惹上了一個龐然大物。”楚毅苦澀道。
東方玉輕聲道:“當日小天跟我說了無缺的事,難道這名女子就是……”
楚毅苦笑點頭,東方玉也是面露無奈之色,道:“聽小天的講述,他們將無缺認成魔教中人也是無可厚非了,不過毅哥也不用擔心,澹臺家族的絕世天才有兩個,是一對兄妹,我都認識。眼前這個人,我根本從未聽人說過,什麼澹臺家族有數的天才,想必也是那人自吹自擂罷了。”
楚毅道:“話雖如此,這件事雖是誤會,可總是我們理虧在先,真個打起來,我們也不好下重手,唉,只能想辦法先離開再說了。”
東方玉輕“嗯”一聲,無缺又走過來道:“楚施主,我當日果真非禮了這位姑娘?”
楚毅看了他一眼,最終道:“你當日神智迷糊,行爲早已不受自己控制,怪不得你!”
無缺聞言,沉默片刻,而後單獨走出。
“善哉善哉,”無缺口誦佛號道:“此事本因小僧而起,凡事有因有果,也須從小僧這裡了結。”
聞言,澹臺菲兒冷笑道:“總算敢承認了嗎?”
慕容菁兒也是瞪大了美目看着無缺,一臉不可置信。
東方玉走到她身旁,輕聲道:“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當中有些誤會,無缺也是身不由己。”
慕容菁兒這才臉色好看了一點,默然不語。
這時,無缺又道:“小僧所爲,雖非本意,可既然破了戒,當受得懲罰,女施主想要如何,儘管說來!”
澹臺菲兒眼神一凝,冷聲道:“本小姐早就說過了,要你斷手斷足,纔可解了本小姐這口惡氣!”
無缺聞言,寶相莊嚴的道:“既然如此,女施主看好了!”說完伸手一招,從人羣中奪來一把大刀,竟然毫不猶豫的朝自己身上砍去!
“無缺,不可!”
“臭光頭,你瘋啦!”
“無缺,快住手!”
……
衆人都是大驚,連忙喝止,可惜,遲了……
“唰、唰、唰!”
“噗、噗、噗!”
刀起刀落,鮮血噴濺,手足皆飛!
這一幕,讓楚毅等人的眼睛瞬間變紅,慕容菁兒臉色大變,終於相信了東方玉的話,無缺定然是身不由己。
對面,澹臺菲兒也是瞪大了美眸,一臉的不可置信,連澹臺習和他父親也是瞳孔猛然收縮起來。
地面被染紅,鮮血涓涓流出,無缺雙腿盡斷,一隻手臂也離體而去,整個人生生矮了一截。
無缺依然寶相莊嚴,好像受傷的不是自己一般,對着澹臺菲兒道:“小僧還有一臂,女施主可替小僧斷去。”
聞言,楚毅雙拳緊握,眼睛通紅,絲絲的盯着澹臺菲兒,若是這女人真敢如此,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失控。
澹臺菲兒不過二十歲左右,哪裡見過這般情形,被別人砍斷手足,和自己自斷手足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後者給人的視覺衝擊,遠比前者來的驚心動魄!
“不,不,不要了,算了吧。”澹臺菲兒有些不敢看無缺的慘狀,偏過頭道。心中也升起一絲悔意,雖說無缺非禮了她,可是所謂的斷手斷足,不過是她一時惱怒之言罷了,她雖然心性高傲,目中無人,可也不是什麼惡人。
聞言,楚毅等人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將無缺的傷口封住,楚毅更是把無缺的斷足和手臂都收了起來。
“走!”楚毅沉喝一聲,背起無缺,就欲離開。
“慢着。”中年男子,也就是澹臺菲兒的父親,突然面色冷淡的喊道。
楚毅陰沉道:“你又待如何?!”
中年男子冷笑道:“剛纔算的是小女被非禮的事情,現在,還要來算算我們正魔兩道之間的恩怨!”
楚毅面沉若水,道:“當日之事,不過是一場誤會,你女兒都不計較了,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哼!”中年男子冷哼道:“我澹臺景洪平生最恨魔教孽徒,恨不能斬盡天下魔衆,今日被我撞見,爾等魔徒還想離開嗎?”
楚毅瞳孔一縮,對方這是要趕盡殺絕了。
看了一眼面色蒼白,昏迷過去的無缺,還沒到靈侯期的他尚不能斷臂重生,若是不及時接上,無缺就要這樣一直殘廢下去,除非他能突破到靈侯期。可是靈侯期又哪是那麼好突破的?
楚毅心中升起一股邪火,身子都開始顫抖起來,看向澹臺景洪道:“你不是恨魔徒,而是害怕我等報復纔是吧?”
聞言,澹臺景洪眼神一凝,他確實存了這種想法,光看那無缺對自己的狠辣程度,就知道不是個善茬,而當日他和楚毅等人的交手,也讓他知道這些人都非等閒之輩。若是被記恨上,日後恐有大麻煩。索性趁着今日他們少了一個戰力,而自己這邊人數衆多,一併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