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界中的生活很是溫馨和平靜。
棄族人們知道了楚毅和神女的關係,而且看到他們很是恩愛,也不在計較楚毅仙族的身份。
這些平凡的棄族人們,之所以怨恨仙魔兩族,不過是因爲被遺棄,被看不起,而如今,有一個仙族強者不輕視他們,只要楚毅的一個問候,一句致謝,他們很容易便得到了滿足。
小諾如今已經是地仙巔峰的修爲了,也在楚毅的指導下開始正式的修煉陰陽劫。
之前劍岐,也就是碧薇辨別過這部功法,不過這功法實在是高深莫測,比他修煉的“碧水玄訣”還要深奧。於是乎,她便高階小諾不可修煉,直到現在,知道是楚毅所傳之後,才同意了這件事。
小諾每日裡沉浸在修煉中,倒是給了楚毅和碧薇二人很多的二人空間。
碧薇也徹底的打開了心扉,享受這難得的溫存。
尺璧寸陰,時間便在這溫馨和甜蜜之中流過,一晃眼,三年過去。
遺界中山川秀麗,在一處波光粼粼的小湖畔,兩道身影相互偎依着,即便是沒有話語的時候,他們的臉上也各自帶着一抹笑容。
“薇兒,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楚毅撥弄着碧薇柔軟瞟向的秀髮,突然開口道。
“當然記得,我後悔當初沒有揭穿你,還和你合作,所以現在每日被你欺負。”碧薇有些俏皮的道。
“那可不是欺負,那是愛,你不是最喜歡了麼?”楚毅一臉的笑容道。
“討厭!”碧薇給了楚毅一記粉拳。
楚毅呵呵一笑,又問道:“你當初怎麼能一眼見到我就知道我是仙族呢,要知道,我傳你的幻形訣可是連宗級強者都看不出的。”
“我也不知,自小我就對仙魔的氣息極爲敏感,這遺界本來是我和父親的居住之地,後來,在我成就天仙后,他留下一直雕鳳的玉簪和一本功法後便走了,一去不回。”碧薇說起這事,語氣頗有些惆悵和難過。
楚毅不再多說,抱緊了碧薇,他深知父親的遠離是碧薇心中永遠的痛。
碧薇曾和他說過,她的父親名爲碧忘,是一個仙族。
這事很少見的,雖說魅魔一族的美麗已經是超出了種族的界限,不過,和一個魔族女子相戀甚至生子,絕大部分仙族都做不到。
而據碧薇所言,她也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每次問起碧忘,碧忘總是一臉惆悵,默然不語。
碧薇從小便生活在這遺界之中,直到碧忘離去後,她纔開始到外面的世界去闖蕩,也慢慢的見識了棄族被仙族所排擠,被魔族所欺壓,所以便時常帶着棄族之人回到這遺界隱居。
而救回來的棄族越來越多,碧薇心中對仙魔二族的成見便越深,尤其是魔族,數千年過去,原來那個在父親的臂彎下撒嬌的爛漫女孩也變成了可以一劍懾羣魔的劍岐。
直到,遇到了楚毅。
“楚郎,答應我,不要讓小諾和我,和其它的棄族一樣。”碧薇將螓首深埋在楚毅的懷中,細語輕聲,帶着點點哀愁。
“那是當然,小諾是我兒子,即便是整個天下都不認同他,也改變不了我們之間血脈相連的關係。”
楚毅說着,緊了緊懷中的佳人,“還有你,就算與天下爲敵,被仙魔鄙棄,我也不會放棄你。”
“你真好。”懷中傳來癡迷的喃喃聲,“真想一直這樣聽你說情話,一直這樣睡在你的懷中,一直……和你在一起。”
“你怎麼了,今日似乎有些不同。”楚毅明顯的察覺到,今日的碧薇情緒有些異樣。
“你……要走了,是嗎?”碧薇輕聲詢問。
楚毅身子一僵,片刻後,苦笑道:“我有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不是你表現的明顯,是女人的感覺通常都很準,尤其是當一個女人把心都付在了一個男人身上的時候。”
“我知道,遺界留不住你,我和小諾也留不住……”
“我不怨你,你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你還有凡間要守護,還有五位嬌妻美妾要疼愛。”
“我只望你,不要忘記了,在這遺界之中,還有我們母子等着你歸來。”
碧薇說了很多,沒一句都讓楚毅的心發疼,他何嘗不想過着這般寧靜的生活,只是命運不讓他如此,他註定了要走的很長,很遠,很傷……
三個月後,楚毅離開了。
在碧薇和小諾滿是不捨的目光中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在天際。
“母親,父親什麼時候能回來?”小諾望着空曠無垠的天空,這般問道。
碧薇也同樣看着天空,良久才道:“等他……該回來的時候……”
仙魔邊界,一道光影一劃而過,從魔域進入了仙域。
離開遺界已有半年,楚毅終於是回到了仙域,他恢復了本來面貌,腳踩飛行靈器,日夜兼程,又過了一個多月,纔回到雲陽宗府。
“遲明兄,先祖可在?”楚毅一回到雲陽宗府,正好看見了楚雲陽的屬下,遲明。
遲明一見是楚毅,立馬恭敬道:“原來是毅少,你總算是回來了,府主大人已經唸叨你好幾天了。”
“唸叨我?”楚毅有些摸不着頭腦,“五年之期尚未到,先祖怎麼會如此着急?”
“毅少有所不知,府主大人知道了你在魔界的事蹟,在仙宗大人的聚會上吹噓了一番,惹得衆位府主大人都是好奇得很,就連天王大人都說要見你一見,府主大人正盼着你回來給他長臉呢。”遲明如此說道。
“這……”楚毅無語,沒想到平日裡一副正經摸樣的先祖也有這樣的嗜好。
遲明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說了一句:“修煉無歲月,即便是仙宗,也有一顆凡心。”
楚毅眉頭一挑,看着遲明。
遲明微微一笑:“跟着府主大人久了,大人交遊廣闊,我也有幸時常和府主大人們見面,其實他們並不像外人看見的那樣,高高在上,不理俗事,他們甚至比我們這些下屬還要寂寞。”
楚毅頷首,這種感覺,他亦曾有過,當初成帝后,衆多好友能夠依然交心的就不多了。
身份,實力的提升是一種好處,但是有得便有失,高出不勝寒。
“臭小子,回來了還不快進來,要本祖宗出去請你嗎?”楚毅正想着,耳畔突然響起了楚雲陽的笑罵聲。
楚毅莞爾,告辭了遲明,熟門熟路的進了楚雲陽的書房。
“坐。”
楚雲陽淡笑着看着楚毅,紅光滿面。
“先祖,我的分身還在魔界,你沒有說我在魔界的名字吧?”楚毅開口問道。
“說了。”楚雲陽理所當然的道。
“您……”楚毅再次無語,瞪大眼睛看着楚雲陽。
楚雲陽嘿嘿一笑,“說不定現在你的戰揚軍都已經被瓜分了,你就別再惦記了。”
“那是我幾百年的心血,我……”
“什麼狗屁道理!”楚雲陽一擺手道:“你天賦絕佳,趕快專心修煉纔是正道,若是你能一舉踏破宗級的門檻,區區千萬地魔大軍,你一巴掌下去都能拍死個大半。”
楚毅一愣,楚雲陽說的也是,在這仙界,真正倚仗的,還是自身的實力。
“可是,我在那大軍中埋下了不少伏筆,這麼放棄,實在是有些不甘心。”楚毅說着,想到了那些被控制的天魔,每一個都是楚毅耗費了一顆七階丹藥製成的爆丹,說放棄就放棄實在可惜。
楚雲陽瞥了他一眼,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放心吧,我所告之的,都是我的至交好友,也都是道奇天王的忠實屬下,你真以爲老祖我活了幾十萬年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
“那是,先祖當真是老謀深算。”楚毅笑着道。
楚雲陽面色一僵,“臭小子,你這是夸人嗎?”
“哦,說錯了,先祖您人老成精!”
“什麼?!”
“爲老不尊!”
“倚老賣老!”
“哎呀……別打,我閃!”楚毅說着,撕裂空間一下子不見了身影,留下手舉到一半,面容呆滯的楚雲陽。
“空間……之能!”良久,楚雲陽才喃喃自語,楚毅不經意間又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在仙界,空間之能就是宗級強者的專屬代名詞,楚毅能夠動用空間之力,說明他至少已經是一隻腳邁入了宗級。
楚雲陽不知道的是,楚毅如今已經是宗魂了,只要是修爲突破,便可一舉破入宗級門檻,毫無桎梏可言。
不過,僅僅是空間挪移這一點,就已經讓楚雲陽足夠驚訝了。
“不行,我還要再去一趟天王殿!”楚雲陽說着,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在雲陽宗府中,楚毅自己的房間內。
楚毅打開一間密室,而後邁入走了進去,盤膝坐下,拿出一個玉瓶,倒出一枚丹藥。
“這一顆‘天香丹’應該足夠我達到天仙圓滿了……”楚毅看着手中晶瑩剔透的丹丸,那丹丸呈五彩之色,光華絢麗,一看就知不凡。
這是楚毅當年在魔族大營之中所煉製,足足用了十年時間,才煉製成功這麼一顆“天香丹”!
天香丹乃是八階上品的丹藥,楚毅也是憑藉着宗魂的強大和內天地中源源不斷的仙力補給纔在失敗了好幾次後勉強成功了一次。
而且一次煉丹,就成了這一枚,其餘的還有五六枚都是殘次品,達不到八階上品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