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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生就要走到終點了嗎?
薛愫她還沒有看見弟弟振興家業,她不願第二次抱憾終身。
薛愫看了眼絕望的海棠,拉着她的手說:“如今只有硬闖這個法子了,我們得活下去。”
“可是,我們出不去啊,外面的人馬上就要進來殺了我們。沒時間了!”海棠嗚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薛愫小聲和海棠嘀咕:“你先別急着哭,下午我沿着窗縫看過,背後是山崖,想辦法將後面的那扇有些鬆動的窗戶合力給弄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海棠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得院子裡傳來一陣搏鬥的聲音。
薛愫一怔,心想是他們起了內訌,還是有人來營救她們了。薛愫拉着海棠找了個角落先藏匿好,雙雙豎起耳朵凝神屏息注意着外面的情景。
院子裡的搏殺聲漸漸停息了,聽得一陣腳步聲紛至沓來。薛愫心裡一喜,心想應該是來救她們的人吧。
接着又聽得門環響動,外面有人喊道:“小姐!您在這裡吧?”
薛愫聽見是吳秋實的聲音忙高聲答應:“我們在裡面!”
“小姐請稍等,小的這就來救你們!”吳秋實提劍砍斷了門上的木條,將整個門板都卸了下來。
黑乎乎的屋子,終於迎來了光亮。薛愫緩緩站了起來,剛纔的突變對海棠而言,還沒有走出來,此刻竟亦如風中瑟瑟發抖的秋葉。
後來是薛愫攙了有些神志不清的海棠走出了這間屋子。只見院子裡還有兩個人打着火把,地上躺着三具看不大清楚模樣的屍首。
吳秋實在一旁恭敬的垂首等候,道了聲:“小的失職,讓小姐受委屈了。”
薛愫艱澀的說了句:“不怪你。”
其中一個面生的人走上來,對薛愫行了一禮道:“薛小姐,外面已備好了轎子,請薛小姐上轎。”
薛愫不認得他,便有些遲疑。
吳秋實立馬向薛愫解釋:“這是世子爺安排的。”
也就是說沈銳還是來救她呢。前面有人打着火把引路,薛愫小心翼翼的跟隨着。
突然海棠一聲尖叫。
薛愫忙回頭去看,海棠驚呼:“我踩到死人了!”
薛愫輕斥道:“快別磨磨蹭蹭了。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吧。”
終於走出了這座院子,可西北角的火光依舊沖天。還能聽見有廝殺的聲音。
外面果然有一頂轎子在等着她們。薛愫上轎前,突然想起了那兩個歹人的談話,對身邊一個掌火把的人說道:“據說這次是針對世子爺設的陷阱,還請世子爺當心。”
舉火把的人會心一笑:“這個就不用薛小姐操心了,世子爺他心裡早就明白。還請薛小姐趕快跟我們下山去吧。這裡不是久留的地方。”
薛愫也不再磨蹭了,上了轎,海棠也挨着她坐好。此刻薛愫才緩過氣來,要是最終沒有援救,她和海棠沒辦法弄開後面那扇窗戶的話,會不會此刻已經倒在血泊裡呢?
轎子十分的平穩,那火光和廝殺聲離他們越來越遠。薛愫想這其中的陰謀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劃的,沈銳既知是陷阱,還敢闖進去,聲勢還鬧得這麼大,想來應該能脫身。她不用替他擔憂吧。
後來她也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亂石崗的那些事與她無關了。
她迷迷糊糊地小憩了一會兒,直到轎子停下來,有人來揭起轎簾。
薛愫將手遞上了迎面伸來攙扶她的手,彎身下了轎。
“薛小姐請當心腳下!”
薛愫聽着這聲音陌生,忍不住擡頭看了眼,卻見是個面生的丫頭,又看了下週遭,她正處在一個陌生的院子。
身旁的丫鬟見薛愫疑惑,連忙解釋:“這是我們世子爺的一座別院,世子爺吩咐的,請薛小姐先安頓在此。過幾日平靜下來再送薛小姐回去。”
薛愫舉目看那正北面的一溜屋舍,整整齊齊的,檐下都掛着燈籠,將黑夜照得亮堂堂。正說着又有丫鬟婆子迎了上來,請薛愫進內休息。
剛纔扶薛愫下轎的丫鬟一直領着薛愫進了花廳。
待薛愫坐下,廳上服侍的幾位丫鬟婆子纔來給薛愫行了禮。薛愫纔看了眼才那丫鬟穿着淺蔥色的襖裙,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倒有幾分俏麗之姿。
又聽得她笑着說道:“奴婢習秋,暫管這別院之事。薛小姐有什麼事只管吩咐就成。”
薛愫微微頷首,經歷過那麼一出她身上有些不大舒服。
接着又有笑丫鬟捧了銅盆巾帕等物來,請薛愫洗臉淨手。炕上已是極溫暖了。兩個婆子來擡了炕桌上來。小丫鬟們端了飯菜,習秋請薛愫入席。
“天晚了,太油膩的東西也不好克化,所以備了些清淡食物。薛小姐一定也餓了,請用飯。”
上了亂石崗後,她和海棠倆分吃了一盤不堪之物,肚子早就餓了。如今見桌上有清粥小菜,都很精巧細緻。她便想起與她同甘共苦的海棠來。那習秋是極伶俐之人,見薛愫有些遲疑,便笑道:“跟隨薛小姐的那位妹妹也下去熟悉用飯了,那位妹妹受了驚嚇,也不好叫她到跟前來服侍,歇一晚明一早就讓她過來。”
薛愫見安排很是周到,也不說什麼,點點頭而已。
她略用了一碗紫糯粥,吃了些燒腐竹、炒麪筋。
解決了溫飽,安全又有了着落,自然身上就睏乏起來。
她不大習慣被陌生的丫鬟們服侍,覺得有些彆扭,不過海棠此刻也一定困頓極了,實在不好再使喚她。待躺進早就暖好的被窩時,往日裡的擇牀毛病竟一掃而空,迅速的進入了夢中。
習秋放下了帳子,將薛愫換下來的衣物收撿好,赫然發現薛愫的裙子污了,鞋子上赫然有一團血跡,看樣子是不能穿了。便命小丫鬟拿去清洗。又在香爐裡撒了一把安睡的香料。命人在外間守護,聽候差遣。
她走到南面的屋子,叫來管事吩咐:“去給府裡的侯夫人報聲信,說薛小姐平安。”
管事的忙道:“姑娘費心,老夫已經讓人去通報了。”
已是三更天,習秋卻因惦記亂石崗的世子,也無睡意。將跟去的人找來打聽,
“薛小姐已經救出來呢,怎麼不見世子爺跟你們一道回來?”
其中一個回答:“習秋姐姐不知道,世子爺只吩咐我們幾個放火,然後尋找薛小姐。對於世子爺的尋蹤,我們不知道。也不敢多打聽。”
習秋想,有些奇怪,不過和世子爺的作風倒是一樣。也不知他什麼時候回來,或者回不回這裡,吩咐了上夜的人警醒些。
習秋又想,這次事件也有些古怪,看樣子薛小姐被劫持的事沒那麼簡單,否則動靜不會鬧這麼大了。
等薛愫醒來時,已經是日曬三竿了。她感到有些抱歉,竟醒得這麼晚。
聽見她的響動,進來服侍的丫鬟已經換成了海棠,還有一位竟然是晚霞。
“你怎麼在這裡?”
晚霞忙道:“今一早這邊派人來棉花衚衕接我,所以就過來了。不過小姐平安無事就是最大的榮幸了。”
晚霞順便還帶來了薛愫日常的穿戴,和海棠兩個伺候她梳洗。等換好了衣裳,洗了臉,晚霞正替薛愫梳頭,習秋就進來了。
“小姐昨晚睡得可還好?”
薛愫答道:“還好,多謝姐姐。”
習秋莞爾:“小姐稱奴婢名字就行,叫什麼姐姐,奴婢哪裡當得起。”
薛愫看着鏡中的自己,臉色還不算差。加上晚霞替她勻了些脂粉,看上去和平時也沒兩樣。
薛愫問了習秋一句:“你們世子呢?可平安的回了府?”
習秋如實答道:“聽說還在亂石崗。”
薛愫怔忪,心想他還沒脫身麼,也不知有沒有危險。雖然她對這個人不喜,倘若是因爲營救她而犯了險,心裡也難安。
習秋見薛愫眉目間有鬱色,便勸慰:“薛小姐放心,我們世子爺做事極是周全妥當的。想來還有什麼棘手的沒有處理好。或許很快就能回來了。”
薛愫想,既然他和她一樣,都是歷經兩世之人,自然會更比以前謹慎小心,不會輕易犯險。她擔心也是白擔心了。
用過早飯,薛愫便和習秋說起要告辭。
習秋卻含笑道:“我們世子爺的意思,請小姐在此多住幾天。出了這樣的事,得等完全平息,薛小姐確實無憂了才送薛小姐回去。”
“這麼說來,我是給看守起來呢?”
習秋忙解釋道:“奴婢們哪敢,出了這麼大的事,還請小姐體諒世子爺的安排。世子爺也是替小姐的安危着想啊。”
薛愫道:“算了,住幾日就住幾日吧。我倒是能隨遇而安的。等你們世子爺辦好了一切,我就回去。”
回頭晚霞和薛愫說起:“這位世子做事還真是細心周到,也是一心爲小姐着想呢。可真是不錯。”
“得了,你不用在跟前和我說這些。我既然答應留下來,就不會有怨言。對了,曾家應該知道我出事了吧?”
晚霞道:“姑太太都嚇暈過去了,鳴二少爺原本都騎了馬要親自去找您,聽說後來被姑老爺給訓了一通。”
薛愫點點頭沒有再問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