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恆與古家有牽扯,是薛愫最不願意看見的事。
上一世古宜沒能到曾家的族學裡唸書,也沒這些關係,今生總感覺像個冤魂一般。
不過薛愫最是清楚古宜的脾性爲人,雖然還沒有什麼把柄說他帶壞曾家的子弟,不過裝得久了,總會露出狐狸尾巴。那時候她不妨再火上澆油一回,讓姑父將他逐出族學纔好。
有了上一世慘痛的教訓,薛愫對薛恆更加嚴厲,每天除了族學不讓他去其他地方,同時也嚴格控制他房裡的銀兩,每一筆開銷來龍去脈都交給了識字的念春,讓她記錄好了拿來她看。又將跟在他身邊的兩個小廝,虎頭和福禧叫來訓斥了一頓,同時讓他們好生在跟前伺候,不許拐帶着他胡作非爲。如此安排後薛愫才略略的放了心。
薛恆從來不知道他姐姐會認真到這個地步,只好暫且收起了那些心思,安心
曾家見薛愫如此約束薛恆都暗暗的替薛恆捏一把汗,攤上一個嚴厲的姐姐日子可不是那麼好過的。
不過在長輩眼裡卻對薛愫的做法大爲讚賞,尤其是薛太太還讚揚她:“你這麼做很對。學堂裡那些人本支的旁支的,還有些不相干。良莠不齊。要是讓什麼壞心眼的**得恆兒不學好,不是教壞了他麼。他現在還小,正是好好管教的時候。”
薛愫深以爲然:“是呢,這麼做或許會讓兄弟嫉恨我,但總有一天他會明白我的苦心。眼下讓他好生唸書。等到有了功名再說。”
薛太太見薛愫沉穩懂事倒欣慰了不少。
薛恆的事讓薛愫心裡煩躁,但也得好好的替將來考慮一下了。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雖然她收着父母留給她的遺產,但數量不多。雖然在這裡有姑母照料着,吃喝不用發愁,但是那些錢遲早有一天要花完。她必須得好好的謀劃一下,想個生錢的法子。
一連想了兩三日,薛愫苦於身邊沒幾個可用之人。聞鶯最近雖然也老練了些,但外面的那些她也不大相熟,也是不能常出門的。至於晚霞更是靠不住。海棠青柳就更不用說了。
薛愫的目光最終落到了柳氏的身上,當初她從姑母房裡將她要過來,也就是想到有一天柳氏能成爲她的臂膀,替她管起房裡的事。這些日子看下來,柳氏還真是個不錯的奴僕,對她尊敬有加,做事說話也都公正平和。姑母對她曾經有讚揚的。如今不如求了她,一塊想法子。
想到這裡,薛愫抿嘴笑道:“柳媽媽在京裡住了幾年呢?”
柳氏笑答:“我父親就是京里長大的,小姐算算我這裡住了幾年。”
薛愫頷首笑道:“那就是老京城了。可憐我纔來這裡不久,除了曾家也沒別的依靠。姑母眼下事多,又要忙明年苓姐姐出嫁的事。想來也顧之不及。爹孃留給我和弟弟的那些東西有限,想着能再變些銀子就好了。”
柳氏大約已經猜到了薛愫的用意,溫和的笑說:“小姐缺錢使麼?”
薛愫搖頭說:“眼下倒不缺。可是如今吃穿都是這邊的,雖然是姑母家,可到底不踏實。有一天能自力更生纔好。所以想來想去,只好來求媽媽幫忙。”
柳氏爲難說:“老奴能幫小姐做些什麼呢?”
薛愫笑說:“我是個閨閣裡的女子,恆兒也還小,正經事是念書上進。做買賣自然是不可能。所以想,要不置辦一些田產地產,有了這些,一年還能收些租子,多少是筆錢。至少這房裡的開銷不用再找姑母要了。不過是借他們的房子住下而已,媽媽認爲呢?”
柳氏倒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有這麼多的心眼,不過說來到底是件好事,想來想去,便答應道:“小姐說得也是。要買地的話,我還得回去問問我男人,看看最近有沒有什麼值得買的地。”
薛愫忙道:“那有勞媽媽了。”
柳氏笑道:“小姐太客氣了,有什麼事吩咐就行。只是我想這是件大事,不能瞞着太太,還是得支會她一聲纔好。”
薛愫想,倒也是。沒有瞞着的道理,便允許了。
回頭她和薛太太說起的時候,薛太太起初來說她:“你也是,行事也太謹慎了。曾家又不是吃不起飯,你還缺那幾個錢使,操那份閒心做什麼。你的婚事還有恆兒娶親,我都會幫襯的。你姑父也不敢有別的話,再說我還有體己呢。”
薛愫忙道:“姑父、姑母對我和弟弟已經恩重如山了,那裡處處依靠你們。有個產業的話以後出路也多。要是恆兒萬一沒有考上呢,多少也有個退路。爹孃遺留下的那些東西有限白放着也沒什麼可用的地方。不如多生點錢纔好。”
薛太太打趣她:“我看你是掉進錢眼裡去了。罷了,論說也是件正經事。我也沒什麼好阻攔的。你既然教給了你房裡的柳氏去辦我看也成。柳氏是個可靠的人。”
薛愫見姑母允准,這事就算是過了公。回頭就是伯孃問起來她也有話對質。一面就開始謀劃起來,要購多少的地,大概需要多少錢。這些賬目她得好好的計算一回。等拿到了田契房契才能踏實。
回頭柳氏便回家找到了丈夫王貴將此事交付給了他:“這事要緊,你一定要辦好。去打聽好了,儘早捎話過來。”
王貴道:“怎麼想着要買地?他們在江陵沒有?”
柳氏道:“聽說薛家以前也有好些田產的,不過她那個伯孃想到來京城投奔親戚,以後不會再回去了。也沒人打點,就給都賣了。所以薛家小姐才拜託了我,讓給重新置辦一些。”
王貴道:“這京中的地價可不比地方上的便宜,這個你要和薛家小姐趁早說清楚。不然日後難解釋。”
柳氏道:“我知道的。”
薛愫一心想要計劃將來,如今只求能夠順利。
後來這些話自然就傳到了範氏的耳朵裡,她倒有些看不明白:“這個丫頭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攬這些事做什麼。真是不會享福。”
薛憶對妹妹的做法卻大爲讚賞:“我倒覺得行得通。我們也存了錢。娘,不如也跟着買些地存着吧。”
範氏卻說:“那些是留給你的嫁妝,不能動的。”
薛憶紅着臉說:“那要是我出了門,娘又依靠誰呢?”
範氏道:“難道我就無路可走了不成?當初你叔叔走的時候,可是和恆哥兒說明了以後要給我養老送終。雖然不是我養的,又是隔房,但我想他還不至於那麼沒心肝,違揹他父親的遺命吧。我有自己的打算,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薛憶聽說也就不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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