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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房間裡陰風陣陣,山間裡的夜晚本就寒涼,呆在四面都是石磚的房間裡,冷意更是鑽到骨頭裡。孫冰從旅館出來時,穿的是單薄的睡裙,此時已經縮成一團冷得瑟瑟發抖。
見狀,我朝她靠了過去,將自己的體溫分給她。她擡起頭感激地望了我一眼,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心裡感慨良多,幾年前我死也不會想到,有一天孫冰能陪伴我走這麼遠。
“吱呀——”正當我和孫冰靠在一起昏昏欲睡時,房門被人打開了,稀薄的陽光從門外灑了進來,原來時間已經是清晨了。
來人身穿一藍色道袍,打扮得油頭粉面,笑起來像一隻算計的狐狸,讓人心生警惕。進屋後,他眼睛先是掃了房間一圈,然後目光落在我們身上,咧嘴笑道。
“哎呀,還是一對有情戀人,死到臨頭抱這麼緊。別擔心,一會我會給勾魂者打聲招呼,讓你們在地域能一起投胎,來生還能當一對生死戀人。”
我瞪着他,沒好氣地說道:“那樣可貴的機會,還是留給您自己吧,我們倆人就不和你搶了。”
來人也不惱怒,背手將門關上,把身後跟隨的幾名小道士關在門外:“你們應該猜到我們爲什麼抓你們來吧?”
我冷哼道:“知道又如何,反正結果終究是一死,所以不論你問什麼,我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百度搜索→”既然結局一定,又何必便宜這些人,在死前還得被榨乾身上唯一的利用價值。
那人笑了一笑,從腰間的一個錦囊中,掏出一截長鞭,說道:“選擇是說還是不說,當然是由你們自己決定,但選擇怎麼讓你們死,卻是由我來決定的。如果你乾脆一些,我就讓你死得輕鬆一點,留你一具全屍,但如果你嘴巴硬的話,我只好當你的面把這個女孩的嘴割下來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鞭子挑起孫冰的下巴,卻被孫冰躲了過去。眼前這人雖是笑着,但從他身上傳來的戾氣告訴我,他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那皮鞭足足有一米多長,卻從一個小小錦囊拿出,想來那就是所謂的乾坤袋,一種用於裝納東西的法器。這種乾坤袋我也曾在孫冰家的店鋪裡見過,當時對於這小巧的袋子,也是興趣十足。只可惜價格太過高,只能讓我望而卻步。
茅山宗雖爲修道界的翹楚,但也壕不到每個人都能佩戴乾坤袋的地步,所以,這藍衣道士在宗山裡的地位應該不俗。怎麼說,也比那兩位小道士要高上幾分。
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尤其是用我身邊的人來威脅我。我兩眼發紅地瞪着他,那人冷笑一聲:“眼神不錯,如果你是我們茅山的人,倒不失爲一顆好苗子。但既然你是易老的人,還算趁早殺了爲好。你那師傅也是心大,自己一屁股的仇家,卻還安心放你一個人守墓,想來也是不爲你的性命操心。”
“我與我師傅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我咬着牙說道。
藍衣道士瞥了我一眼,估計也是覺得,這樣的對話沒什麼意思。便就失去興趣地走到一面牆邊,轉動了右邊牆角的燭臺。青石地板發出轟隆聲,從正中間開始裂開一個大洞,一個呈正方形的凹洞露了出來。
我和孫冰探着腦袋望去,這一望險些沒有吐出來。裡面黑漆漆的一片,全是蠕動着的黑色肉蟲,蟲子像蛆一樣肥大惡心,從遠處看去就像一波光粼粼的黑潭。而那些閃着粼光的,則是黑蟲油量的外皮。
我終於知道,爲什麼一提起萬蟲啃噬,那兩個小道士臉上會那麼畏懼了。
“它們看着雖很可愛,但千萬別小看它們。將一個大活人吞噬的連骨頭也不剩,對於它們來說只需要一秒鐘的時間。也就是說,只要我現在把你的小女友推進去,下一秒這個世界上這個人就不存在了。”
他走了過來,將孫冰從地上提起,俯視着我:“怎麼樣,你確定你不說嗎?”
我看着孫冰,她已經嚇得臉上蒼白,即使她努力保持鎮定,我依舊能從她細微的顫抖中,發現她內心的恐懼。我被捆綁在身後的手狠狠地攥着,最終垂下頭,以一種微弱的姿態說道:“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只要我知道的就一定說。”
藍衣道士輕蔑地笑了一聲,手指一鬆,他手上的孫冰摔落在地:“早這麼知趣的話,又何必這樣傷感情,我問你,苗疆的八卦陣你有沒有去過陣眼,那陣眼裡的祭品你可有看見。”
我搖了搖頭,實話實說:“八卦陣的陣眼我的確進去過,但當我進去時,那陣眼裡的東西已經被拿走了。”
藍衣道士似乎是早有預料,他不驚訝地繼續問道:“那你可知道,林茨這個人?”
林茨,他說的應該就是林大師吧?我點了點頭:“認識。”
“他可有交付給你什麼東西?”藍衣道士玩弄着手中的皮鞭,大有我如果不說實話,就抽我一鞭子的架勢。
但不管他再怎麼威脅,黑的也不能硬說成白的:“沒有,我和他認識不久,他怎麼可能把東西交付與我。”
藍衣道士往前走了幾步,逼近孫冰,皮鞭直指她的太陽穴,再次一字一頓的問道:“是真沒有還是假沒有,你可得說清楚,不然……”
我狠狠地點頭:“是真的沒有!”
那陣眼裡放着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竟讓家底雄厚的茅山都肖想不已。
聞言,藍衣道士啐了一聲,大概這樣也不覺得解氣,就拿起長鞭朝我們揮來。我連忙從地上彈了起來,將孫冰護在身下,那一鞭子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我的身上。
鞭子上面也不知沾着什麼,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藍衣道士冷哼一聲,道:“你們倒是情比金堅!我就看你們能堅到什麼時候。”
接着他又舉起右手,這一鞭子眼看就要甩下,忽然,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一個人影站在門外。